高陽公主此時雙目無神,愣愣地看著前方,看著房遺愛眼光中滿是委屈,可房遺愛卻視而不見,只有陣陣厭惡,似乎要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此刻,高陽公主心裡也開始迷茫了。

她哪能知道人的信譽積分只有100和0,若一個人能被信任100%。那他永遠都會被信任,不會被懷疑,除非真的爆出了他自己都親口承認的事,倘若一個人的信譽是零,那就他永遠就會是你,沒有人會願意去賭第一步。

而此刻,房遺愛的內心所想是真的徹底不愛了高陽公主嗎?那怎麼可能呢?畢竟也是三四個月的夫妻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而此時,房遺愛問題探究的關注點並不在於高陽公主那日在草廬睡了還是沒睡,畢竟實際情景的發生和史書的許多地方也對不上,甚至是根本南轅北轍。

而房遺愛現在似乎可以確信高陽公主沒有和辯機睡,畢竟如果真的和辯機睡,高陽公主對自己的情感就不是這樣了,應該是不屑,坐危不亂,甚至是有些譏諷的樣子。

想著房遺愛的心裡開始多了一絲憐憫,看著高陽公主,而此時的高陽公主只是直愣愣地看著前面,目光無神呢喃的重複一遍又一遍的:“本宮沒有,本宮沒有。”

可是房遺愛的眼神又很快的收回,不能被高陽公主發現心思亂了,必須要讓她實打實地相信自己是真的不愛他了,要將她丟棄。

一方面是因為害怕有黑衣人在監督,若演得不像,萬一被他們發現了,豈不是要前功盡棄?而且還能透過高陽公主來試探出這神秘白蓮教真正的意圖,以及真正的目標人物和真正的企圖。

若自己原諒高陽公主了,那豈不是他們還得重新引誘,但下一次真的睡沒睡,房遺愛就不得而知自己能不能僥倖的知道,但如果這一次讓他們看出來自己是真與高陽公主決裂了。那麼到時候應該會出現一個人來幫高陽公主走向“正道!”

到時候就能順著這個“正道”的人來順藤摸瓜,辯機現在不能死,而高陽公主現在又不能愛自己,畢竟,馴服高陽公主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也不是什麼難事,但難就難在如何將背後的人揪出來。

房遺愛皺著眉頭,細細的心想不斷地下圈套和防止被下圈套,畢竟腦力活就是這樣的,手動得少,腳動得也少,但腦子必須動得很多。

可在高陽公主看來這是房遺愛徹底對自己喪失了愛的緣故畢竟今天房遺愛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和語氣以及眼神動作都和之前的房遺愛大不相同。

高陽公主嘗試做出挽留,輕輕地拉著房遺愛的衣袖,眼神中滿是祈求,此刻,她倒不像是個公主,因為大唐沒有哪個公主是這麼狼狽地祈求要挽留駙馬,可高陽公主終究還是個公主。

在高陽公主看來,對一個比自己低等級很多的駙馬說道歉,這是不可理喻的事,畢竟自己還身為皇親國戚再怎麼說也是個公主,而且還是聖人寵愛的公主!

防禦二。刺客認為,已經將高陽公主的心性定得差不多了,隨後佯裝。滿眼失望的看著高陽公主。

隨後嘆了一口重氣,這一口氣很重,重到壓在高陽公主的心裡,似乎有千斤重,這一口氣似乎又很輕。只能有高陽公主和房遺愛聽到。

房遺愛毫無感情的語言很快就無情地刺破了高陽公主柔軟的內心:

“公主殿下,恕微臣不能久留,但因今天實在天色不早,況且微臣還感染了風寒,咳咳,若久留在這裡,傳染給公主,那就是微臣的罪過了,等微臣的傷病養好。心結解開,自然會重新搬回公主府。只是還請公主見諒。”

在高陽公主聽起來,心結解開,就等同於他以後都很難踏足公主府,至少近一個兩月不會再踏足公主府一步……

一兩個月對於還在處於戀愛期的高陽公主等同於幾十年一樣,試想一下,接下來的兩個月,若沒有駙馬自己獨處,該怎麼獨處?每天面對同樣的僕人,同樣的事情,同樣的痛苦同樣的煩惱,要經歷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太長了,駙馬能夠做很多事,比如說某個青樓女子歡好,又比如說與崔詩婉的感情立竿見影,甚至是在建立新的關係,這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畢竟高陽公主可是知道之前她在公主府的時候房遺愛還經常出去偷吃,這下她也不在公主府內,這房遺愛豈不是每頓都要偷吃?

那到時候時間一長一兩個月,就算到時候他的心結解開了,回來了,那對自己的愛情還有多餘的嗎?一個人只能幹一份工作,而一個人也只能愛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將一顆心分開給兩個人的,這樣對於高陽公主來說,自己得到的只有殘羹剩飯。

此刻,高陽公主醒悟過來,隨後對著駙馬嚴厲惡狠狠威脅到的說:“房遺愛,若你五天之後還沒有搬回公主府,那就別怪本宮飼養面首!”

而齊王妃此刻一拍大腿,頓時大腿就碧波盪漾:“我怎麼沒有想到讓高陽公主包養面首呢?”

面首,相當於現代的富婆包養小白臉,不過有區別的是這個富婆結了婚,然後才包養了小白臉,這就叫做面首,若沒有結了婚,這隻能說是玩得開,並不算是飼養面首。

而飼養面首對於夫家來說是一種侮辱,是一種折磨,對於唐朝來說,就算是公主再開放,公然包養面首,那也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呵呵,本宮都說了這話,你總該會回心轉意了吧?好話你不聽,非要聽難聽的話。這就不能怪本宮了。”

高陽公主此時雖然底氣不足,但還是鏗鏘有力,眼睛中滿是堅定,只是不停地在躲閃房遺愛直視過來的目光。

房遺愛此刻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慢悠悠地說:

“公主殿下,既然都和僧人。公開在野外具帳其廬了和僧人在那林中小屋中歡言笑語,那想必包養面首估計已經很早就開始了,對吧?畢竟也不可能這麼輕車熟練的就找到那個林中小屋,或者是在偷情時毫不畏懼的辱罵夫家!”

房遺愛一語刺痛高陽公主。

不僅結合了高陽公主大談特談要飼養面獸,還結合著在林中小屋發生的那件事情,

這句話就算是徹底把高陽公主定到了自己心中的恥辱柱中,畢竟你都去洗腳店都輕車熟路的上二龍,你總不可能跟我說你這是第一次來吧?

呵呵,你要是把這句話寫到紙上燒給鬼,你看看鬼會不會信……鬼都不信的話!

隨後,房遺愛慢慢悠悠的便走出了高陽公主府,任憑高陽公主在後面怎麼挽留,怎麼解釋,怎麼哭泣,他都不再理睬。

畢竟第一步計劃就要做好做完善,雖然說有些奇怪,拿著自己的老婆要鉤出背後的幕後黑手,這怎麼感覺都怎麼奇怪。

若高陽公主到時候真的與辯機歡好了,那自己手中的基本盤還有崔詩婉和長樂公主,頂多就是到時候高陽公主觸怒聖人,聖人腰斬辯機,高陽公主造反時血別濺到我的身上。

而現階段先看看吧,畢竟高陽公主可不是一個心小的主!到時候給高陽公主旁邊利用自己不良人和百騎的身份去找幾個人暗中觀察高陽公主。

讓他們把每天高陽公主的動向寫一份給自己,或者一遇到突發事項告訴自己就行了。

齊活!收工!繼續回房府找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