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時期,行政機構已趨於完善,概括起來就是“三個省,六個部門,12個司,一個臺,九個寺,五個監。”

宗正寺就是吏部的從屬部門,它聽命於吏部,但卻只能是管理皇家宗親事物,凡是李唐皇室,無論地位高低,與當今皇帝血緣親密,還是疏遠之內,

只要是姓李,而且是皇室,都在其管理的許可權之內。

而齊王妃就是齊王李祐的老婆。

肯定也會在宗正寺的管轄範圍之內。

而控制宗正寺的正是一群李氏皇族輩分最大的老人,而面對那一群人,當今聖上都要恭敬有加,更何況是一個不入流的齊王妃。

因此,從一開始,有些有心人就知道,齊王妃挑釁長樂公主那就是壽星公上吊一一活的不耐煩了。

韋氏終於害怕了,聲音顫抖的說道“長樂,我……”

也正是長樂公主的這一句話,才讓韋氏害怕。

李麗質嬌喝一聲,打斷了韋氏的說話,冷冷地說道

“本宮還要問一問宗正寺卿。”

“你齊王妃目無中人,在外人面前挑撥皇室成員,侮辱我李唐皇室公主,到底是何等罪名!”

說罷

便抄起畫卷,拉著高陽公主就往外走去。

“長樂,你不能這樣!”

可她也不想想,她屢次羞辱高陽公主和李麗質到最後,竟然將房俊也罵進去了?

如果僅僅是挑釁一下,李麗質可能還不會鬧得這麼大,

可那罵昏頭了的韋氏左一個大棒槌,右一個二傻子…………這不找虐嗎?

正處在熱戀期的長樂公主又怎會允許她如此詆譭自己的心上人?因此任齊王妃再喊都不曾回頭一下。

而崔詩婉也冷冷的看著韋氏,不再多說,便也慢步乘車遠去。

實際上,如果長樂沒有發威的話,那麼崔詩婉也會借用朝中人脈但彈劾齊王妃。

熱戀期的崔詩婉坐在馬車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透過木窗冷冷地望向齊王妃

“可記得貞觀十年皇子李祐,已經封了,齊州都督齊王,而今已經過了幾年,齊王仍滯留在長安。”

想到這裡的崔詩婉,便寫了封信交給僕人

“把這封信交給哥哥,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長樂……”

韋氏鴨子一樣的叫聲,望向長樂公主漸漸消失的背影兩腿一軟,居然直接癱倒在了草地上,和一旁的櫻花樹以及桃花樹,構成了淒涼的景象。

…………

曲江之上。

一緯度船,正在緩緩靠岸。

一名中年文士從船頭走下,望著亂糟糟的人群,面露驚愕之色。

“這是發生了……何事?”

中年文士喃喃自語,扭頭問向身邊的家僕“劉漢,今天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曲江河畔還有如此多的人?”

被喚作趙漢的家譜,30多歲一身彪悍之氣,正忠誠地護在文士身旁,那文士一臉文化之氣,但卻剛正不阿。

聽到主家的詢問。

他急忙拱手道“回老爺今日是長安城的侍女宴,這些人想必都是來參加宴會的仕女和家眷。”

“原來是仕女宴…………”

中年文士目露了然,他邁前一步。走到一架馬車前,對著馬伕拱手道

“老人家中可有女眷來參加仕女宴”

趕車的老者正在等人,閒來無事忽聽有人問話,扭頭一看,發現是穿著一身青衫的中年文士。雖然文質彬彬,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官氣

老者趕緊跳下車來。對著中年文士拱手回禮

“回官爺某家小姐確實來參加侍女宴的,如今還未出來,敢問官爺有何吩咐?”

“老人家客氣了。”

中年文士灑然一笑,算是預設了自己是朝廷中人問道

“某隻是不解,如今日頭還早,為何侍女宴便早早散場?”

一聽這話,老者就如機器人巡查到了關鍵詞一樣,一下子來了精神,眉飛色舞道

“官爺有所不知,這些貴婦小姐早早的離場是全去房府房相次子房遺愛家了。”

中年文士愣了一下,顯然是因為房遺愛而憤怒,但隨即打趣道“這麼多女子跑到了房二郎家,莫不是他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這話比較隱晦。

意思是房遺愛不會拔槍不認人吧?這才招惹眾多女子找上門來……這也是文人雅士的獨有悶騷( ̄∀ ̄)

“哦,嘿嘿嘿……”

老者會心地哈哈直笑。

他雖然是馬伕,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主家的耳燻目染之下,欣賞的水平也會有所提高。而此時的眼中精芒閃爍,顯然是聽懂了文人的調調。

隨即解釋道

“那房二郎被高陽公主壓制,哪有膽子沾花惹草?”

老者面帶笑意地說“這些貴族小姐是求著讓他給自己作畫的。”

“什麼……房二郎…還會作畫?”

中年文士憤怒的氣息,這才消了一點,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房家二郎的名號,長安城三歲孩童都知道,他雖然不聽於眾口鑠金,可是也不相信房俊也會有作畫的天賦。

老者收斂呼吸,閉著眼睛讚歎道

“聽那些出來的小姐們說,仕女宴上房二郎送給高陽公主的一幅畫,畫的正是公主本人,而且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

不不不,不是真人,而是仙子一樣,而被所有人稱之為神蹟,如果有機會,老夫必定飽滿眼福……”

這時,中年文士眯著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來參加侍女宴上的小姐大多出身於貴族飽讀詩書的才女,審美水平相當線上……是長安城的審美風向標…………她們竟然稱那化為神蹟,那此事必然是真的了。

想到這裡,中年文士一下子失去了淡定,眼睛瞬間就變紅了。

他一把拉住老者急聲問道

“老人家!敢問這幅畫現在在何處?”

“當然是在高陽公主手中……咦——”

老者剛說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對方說道那邊過來的兩位娘子,可不就是公主殿下嗎?

同時,長安城某昂貴府邸,一名中年文士正在潛心鑽研畫作,但是卻頻頻嘆氣,找不到更好的靈感。隨後就被自己的女兒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