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率先打破寂靜:

“哈哈哈哈……”

齊王妃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豐滿的胸脯上下起伏,形成了一浪接一浪的大海景色

“那房遺愛還真是個大棒槌。仕女宴上送人禮物,竟自己隨便畫了幾筆塗鴉。他以為他是閻立本嗎?”

聽到此話,眾人紛紛露出了失望之色,畢竟作詩和作畫實在是兩個風馬牛不相關的內容,也對,你防疫愛會做幾首酸詩撩的女人夾道歡迎,

但是作畫呢?作畫可不是像詩一樣靈感大發就能畫出來一個神來絕技,它是需要靠時間沉澱的。

齊王妃話剛說完,又引來一陣鬨笑,任誰也不敢相信房遺愛會作畫。

即便是同情高陽公主的人也都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被房俊搞的這一出有些無語了

“嗯,高陽公主攤上這個駙馬也是有夠倒黴的。”

“攤上這個房遺愛這個棒槌……”

“房俊不會好好作詩嗎?非得要學什麼勞什子畫?這下可好了,高陽公主今天非得顏面掃地。”

“房遺愛這樣做,只能徒增笑料罷了。”

一片嘲笑聲中,高陽公主非但沒有像以前那樣的臉氣得又紅又白,而是,有些感動。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房俊居然會送禮物過來,雖然不知道所謂的驚喜在哪裡,可是房俊只要有這份心,便足夠了。

“質兒,將畫拿過來。”

高陽公主從李麗質手中取過卷軸。

然後抬頭自信地對著那位後者的侍女柔聲說道“你先下去吧,若是那送花的人還未走,便讓他轉告方二郎,本宮很喜歡他的禮物。”

誰知道那侍女居然還沒走。

而是顫顫巍巍地說道“啟稟公主,那人說這幅畫作請公主…………當場驗證!”

說完這話,他的臉色已面如金紙,雖然他只是一個侍女,但也素有耳聞,房家的那位二公子腦袋確實不太靈光,如今自己還被拿來傳話,搞得自己像是逼迫高陽公主的惡人…………

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呀?

短暫的安靜後

圍觀的貴族小姐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笑出了聲。

其中韋氏最開心,任誰也沒有想到,房俊居然傻到了這種地步,他已經讓高陽公主夠丟人了,但竟然還要讓高陽公主當眾開啟畫作,

他也不想看他的畫能看嗎?

他真的以為他是閻立本嗎?

“哈哈哈……房遺愛這傢伙……還真是可愛”

陣陣鬨笑中,高陽公主非但沒愣在原地,而是忽然展顏一笑,輕輕地說了一句“原來,房二郎還帶了口信過來。”

轟一一

這句話一出,猶如落入寧靜的水潭中的一顆石頭,現場一片寂靜,無論懷著怎樣的心情,全部停止了動作。

人們驚訝地看著高陽公主,著實難以想象,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她還能怎麼笑得出來?

“既然房二郎有此要求,那本宮便依了他。”

然後伸出蔥白的玉手去剪細,在卷軸上的絲線。

“漱兒…………”

李麗質冷清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焦急,連忙按住了高陽公主的手阻止她繼續下去。

在李立志的心裡,若房遺愛做的是一首詩,他估計早就拆開了。

但現在可是話,她實在沒有信心去賭房遺愛的話,能否多麼的優美。

“質兒,無妨的。”

高陽公主笑了一下,然後將手抽了出去,韋氏緩緩收斂起了笑容,她沒想到高陽公主會這麼看得起房遺愛的畫作。

“漱兒,你這樣是在自取其辱!”

高陽公主全神貫注地在拆絲線,壓根沒有搭理她。

她不管房遺愛的畫作有多麼壞,或者是醜,甚至是醜到無法注視的地步,她只知道她愛房俊。

輕輕解開絲帶後,將手中的卷軸徐徐展開。

她這邊剛展開二尺,裡面的畫作已經出現。

“咔嚓!”

冥冥之中,彷彿一道驚雷劈下。

所有王公貴族小姐看到這一幅畫後,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無比地望著那捲畫軸,靈魂都出現了陣陣戰慄。

畫上是一個美人。

確切地說,在這展露的量尺畫作中,剛剛露出了一個美人的頭部,可這就是出現方寸之崢嶸,便已讓人震撼不已。

這是怎樣的一幅畫作?

那是人們從未見過的一種畫風,並不是閻立本的那種運用顏料大開大合,或者是孩童一般的簡單畫兩筆。

用的不是毛筆,而是類似於黑炭的線條勾勒。

高陽公主也芳心大振,但是她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後便懷著激動的心情強裝鎮定,繼續拉下畫軸。

所以這畫做得徐徐展開,周圍的人瞪大了雙眼,心跳也逐漸跟著加速,呼吸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得急促,渴望或是嫉妒。

直至最後,整幅畫都露出了真容!

這下現場的貴婦名媛大腦已經空白,再也不能進行多餘的思考,她們直直地盯著高陽公主手中的畫作

雖然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幅美人的全身,和那一筆一畫組合起來,卻組成了一幅生動的人物形象,甚至透過陰影的,深淺還能看得出哪裡是衣服,那裡是身體,而那畫中的美人,立體豐滿、面含秋水、蓬蓽生姿。

後畫到最後房俊用了,甚至是還用了穿越者人人都會的瘦金體寫下了李白的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一枝穠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縱觀秦漢魏蜀吳隋朝華夏大地還從未出現過這種絕世之畫。

良久之後。

整個仕女宴炸開了鍋。

“神技!”

“這簡直是天神下凡!”

“這畫作就像真人一樣!”

“天吶,這到底是何種畫法?為何之前未曾有人展示過這種神技之意?這並非閻立本的畫技,而是房俊自開一派!”

…………

一臉讚歎中,

高陽公主捂著臉,無聲哽咽。

她睜著美麗的,水汪汪的眼睛定定的望著這幅畫之前,心中所有的委屈化作淚水噴湧而出,順著嫵媚的臉蛋流了下來,絲毫不顧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