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之後,五代十國宋朝大一統之後,程朱理學盛行。

從此,女子們的開領越來越少,越來越小,再也無法像大唐時一樣可以舉辦仕女宴,這樣的女子宴會專場無法隨意上街遊玩。

一切都被朱學禁錮。

武則天成為女皇,也只有在唐朝能夠實現。

…………

片刻後,裙帳內的女子幾乎人人一份金貴的禮物。

有的是手勢,有的是字畫。琳琅滿目,貴婦名媛們喜歡的喜笑顏開,同時又免不了女人之間的比較,看誰的禮物更勝一籌。

可是。

唯獨長樂公主和高陽公主。

兩人坐在原地,只能尷尬地端著酒杯飲酒,手中卻是一份禮物都沒有。

長樂公主和高陽公主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苦澀。

長樂公主是沒人疼沒人愛,而高陽公主純粹就是和自己的駙馬鬧彆扭,但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高陽公主和房俊不對勁。

旁邊的貴婦名媛也都發現了這一情況,紛紛露出了驚奇之色。

整個大唐都知道長樂公主和長孫衝的婚姻不幸,但是人們都知道,這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無關幸福。

但是韋氏抓住了這一點,隨後很快重振旗鼓,橫掃剛才的頹廢,滿臉的幸災樂禍,假惺惺地嘆息道:

“哎,高陽沒收到禮物卻在意料之中,長樂沒收到禮物卻又是怎麼回事?”

隨後又將得意揚揚的視線轉向李麗質,眼中的怨毒和刻薄不加掩蓋,赤裸裸地看向長樂公主,並跳出了那最敏感的話題:

“公主殿下和長孫公子不是一直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嗎?為何一直不曾收到禮物?”

這一句話猶如利劍一般直插長樂公主的內心,強忍著內心的苦澀,不留下傷感的眼淚。

而周圍的高陽公主自認為和她同病相憐,此時也緊緊的握著長樂公主的手安撫著李麗質。

“對呀,長孫公子為何不遲遲送出禮物?”

“莫非他和長樂公主的恩愛都是假象?”

“長孫公子溫文爾雅,整個大唐的女子都想嫁給他,長樂公主卻還不知足,定是他出了問題。”

這句話默默地將長孫公子的問題轉移給了長樂公主

“哎,你說他會不會像她姑姑永嘉公主一樣,耐不住寂寞,出去偷人,這才惹惱了你的長孫公子。”

“……”

而周圍的竊竊私語更是雪上加霜。

聽著這些低聲私語,高陽公主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即便是,一直冷清的李麗質也露出了一絲慍怒。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女人的嘴就是殺人的刀,那些無端的猜測和惡意會化作長江黃河一般的滾滾洪流,將弱小的個人說得體無完膚。

一個女人,若是風評不好,

無論到了哪裡,都會遭受指指點點,至於背後的真相,卻無人去關心,必須要先把嘴癮給過了,以凸顯自己的高貴。

如今的韋氏就是這樣的

“哎呀,都怪我!說這個做甚……”

韋氏假惺惺地自責了幾句,臉上帶著暴富的快感,將自己的禮物擺放在耳機之上倨傲地說

“方才,齊王給妾身幾顆昂貴的琉璃珠,要不然我分給二位兩顆,就當做你們的駙馬送了……”

由於房家工坊的建立,開始有陸陸續續少量的琉璃製品流進市場之內,雖然一顆成色好的琉璃珠的價格足夠在長安城的二環內買了套房。

但是韋氏敢肯定,公主不會真的強要,因此才會如此大大方方。

話還未說完,就有侍女將一個卷軸遞到李麗質面前。

“公主殿下,今日仕女宴,陛下特派宮裡的人來過,給您送了禮物。”

什麼?

皇帝陛下?

親自遣人送來禮物!

周圍的空氣瞬間安靜,一幫貴婦名媛全部閉上了嘴,此刻,臉上似乎火辣辣的疼,目光全部緊緊的盯著那副卷軸。

她們雖然也是出身貴族,家僕給他們送的禮也很昂貴。

但是送的禮是什麼?無所謂,要看送禮的人是誰?李世民今天就算是隻送了一顆夜明珠,也是比齊王妃的三顆品色顏色均為上等的琉璃珠值錢,

原因無他,這是陛下送的!

“嗯,本宮收到了,退下吧。”

李立志淡定地接過卷軸,當場展開,只見一副飛白體,猶如紅龍出海,龍飛鳳舞映入眾人眼簾。

“蘭氣已燻宮,新蕊半妝叢。”

“色含輕重霧,香引去來風。”

“拂樹濃舒碧,縈花薄蔽紅。”

“還當雜行雨,彷彿隱遙空。”

題為《賦得花庭霧》,落款,蒼勁有力地牽著三個大字一一李世民

現場安靜了幾秒。

隨即下一刻,便嗡的一聲,直接炸開了鍋,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公主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既然是聖人真跡!”

“天吶,陛下居然給長樂公主親自賦詩。”

爹給閨女送點禮物,這不奇怪。

但是李世民有那麼多女兒受寵的也就那麼幾個:長樂公主,晉陽公主,高陽公主。而李世民有十幾個女兒就可想而知,長樂公主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了。

“我就說長孫公子不曾送來禮物,原來聖人親自出手,長孫衝怕是搶了皇帝陛下的風頭吧?”

“長樂公主風輕雲淡,原來早有準備,虧我都被她瞞過去了。”

在場的貴族小姐一轉之前惡意的眼神以及言語,取而代之的紛紛則是誇讚。

…………

李世民的一卷題詞直接為李麗質正名,打碎了所有的惡意和猜測。

貴族小姐不停地驚呼,將周圍所有的人也都吸引了過來,極短的時間內,這個訊息傳遍了曲江河畔。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直至最後索性直接將群杖拆除,整個聖女院的小姐全部圍了過來,嘰嘰喳喳,正想一睹聖人的手書。

“阿耶……”

李麗質怔怔的望著書卷,眼角有些溼潤,雖然母親長孫皇后去世的早,可是這世界上還有自己疼愛的父親,他費盡心思為自己說了這門親事,還以為自己的女兒得到了一生的幸福

卻不知世人中的長孫公子居然那般噁心不堪。

居然有斷袖之癖!

“可惡,聖人竟然如此疼愛這賤人!”

“憑什麼?難道就憑你那噁心的皮囊?”

“你都已經出嫁了,憑什麼還會得到皇帝陛下的如此寵溺,氣死本妃了!”

齊王妃心裡不停怒吼,如一頭咆哮的獅子一般,在自己的心裡。

她為了給李麗質潑髒水,不惜以下犯上,眼瞅著就要成功了,只需等到明天流言便會傳遍長安,從此冰清玉潔的長樂公主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蕩夫。

可現在呢?

這一切都隨著一幅題字戛然而止,關於長樂公主的留言就如同猝死了一般,再也無人提及。

韋氏惡狠狠的盯著長樂公主,嫉妒地都要快發瘋了,她不明白長樂公主的運氣為何如此逆天?

此時,長樂公主望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心裡卻是一片苦澀。

倒不是有多恨父王的偏心,只是心裡在默默地埋怨。房俊沒有送禮物,但是又一想,自己都和他變成那樣的關係了,

房俊真的能夠現在要是真的能送禮物,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隨即,高陽公主的神色的這一抹寂寥,以及無助,很快被韋氏捕捉到了,隨後開始挑撥高陽公主與房俊之間的關係。

“咦一一高陽的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