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問題的本源還得出在陛下身上,”

房俊四處看了看低聲對著秦瓊說道“我們這些臣子,一切榮耀皆出自於聖上,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只要他護著秦家,便沒人敢對著秦家不利。”

秦瓊短暫思考過後目露精光

“那依二郎的意思是?”

“入宮。守夜!”房俊斬釘截鐵地回答說“您拖著病體為陛下守夜,這個好,他記一輩子。”

“這並非玩弄人心,只是在恰當的範圍內為自己的家族謀求合理的利益。”

“好,咳咳。”

秦瓊邊咳嗽邊同意這個方法說

“那就讓老夫明天就備馬去皇宮!”

········

高陽公主府。

此時的高陽公主怒髮衝冠,將面前的枕頭當做房俊不斷地捶打發洩自己的憤怒。

過程中還掉下了幾滴眼淚。

“臭房俊,壞房俊,船宴結束後便不知道去哪兒了,害得我等的好辛苦。”

此時齊王妃來了,她是李祐的妃子,也是高陽公主最好的朋友,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盡顯唐朝貴婦氣質,但是臉上卻露出了不經意的陰毒的樣子

因為自己的丈夫三番五次被長安城裡的大棒槌房遺愛打臉。

甚至聽僕人說還在一個小小的船宴上獻出琉璃瓶和琉璃簪這兩件西域珍寶,憤怒的齊王妃嫉妒猖狂,自然要找自己的好閨蜜啊,閨蜜不就是用來坑的?

隨後齊王妃對著正在氣頭上的高陽公主循循善誘地說道

“我的好漱兒,別為男人生氣了,為男人生氣,還是在費自己的身體,你看長安城那個駙馬和房遺愛一樣,三天兩頭的去青樓跑?”

淚眼婆娑的高陽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著齊王妃說“他難道沒回房府嗎?”

齊王妃故作說口誤的樣子,對著高陽公主說

“對不起呀漱兒,我不是故意讓你為駙馬擔心的,也可能是我看錯了,你現在去房府看看駙馬在那裡沒有·······”

隨後怒髮衝冠的高陽公主已經失去理智地對著僕人說

“好啊,本宮一天天為他擔心,結果他呢?三天兩頭跑青樓裡浪!

之前本宮還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沒有傷他的心,結果呢原來本宮就根本沒有入他的心,來人備馬去房府!”

隨後齊王妃暗暗得意後也故作生氣地說“男人就像是一匹野馬,一旦脫了韁,便很難再回頭,今天,作為你的好姐妹,我就教一教你御夫之術,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的高陽公主還沉浸在憤怒之中,這時自己的好姐妹突然又來幫助自己,自然感激不盡。

就這樣,高陽公主坐著馬車去房府要個的時候,齊王妃暗暗得意,對著自己的僕人說

“通知辨機大師,第一步已經完成。”

········

長安城外

迎春樓

男人一旦開了葷,

便很難再停下來了,

房俊和花魁娘子膩歪了一個早晨,到了晌午才滿意地離開,溜達噠地來到房府。

他是一個在乎的臉面的人,

早飯在迎春樓裡用過了,如果接著再蹭午飯。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再說兜裡也沒有錢,只好選擇最近的房府混口飯吃。

他剛一進門

便發現了不對勁。

老爹房玄齡和兄長房遺直全部都待在家裡,並沒有去朝中當局,而老孃盧氏以及美豔漂亮嫂嫂也在其中。

一家人正襟危坐。

房俊剛剛進門,幾雙眼睛便齊刷刷地朝這裡看過來,一個表情凝重,其中自己的大哥房遺直居然用同情的目光望著自己,而老爹房玄齡則是不滿地看著自己,搞得就像三司會審一樣。

“爹,娘,大哥,嫂嫂······

房俊試探性地問道一家人,“你們這是在等我一起用飯嗎·······”

眾人面露驚愕,很顯然沒有想到房遺愛會這麼說,

而房玄齡率先開團,氣得啪的一拍桌子“混賬!還有臉吃飯也不看看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一直在老婆面前硬氣不起來的房玄齡這下終於有機會拿房俊當出氣筒了,因此音調都比之前高了幾倍!

房俊連忙快速思考自己做了什麼錯誤。

隨後心臟猛跳!

怎麼回事?

難道秦叔他·······

不對。

只是出一個計劃而已,不會引起老爹這麼大的脾氣的,那肯定就是別的

不是這個,難道是?

難道我和長樂公主被發現了,也不對,自己在進入和出門時再三觀察四周,甚至是繞了好幾次遠路,不是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

“爹,你說說看,我哪裡又惹你生氣了?”

房俊開始咧著嘴對著笑問道

同時他的大腦開始飛快的轉動,不停地做出各種所謂的假設,在一一推翻,試圖找到整個事件可能存在的最大的漏洞,但是卻被房玄齡的一聲爆喝嚇回現實。

“你居然還給老夫裝傻!”

房玄齡怒髮衝冠,絲毫不顧忌自己是大唐第一宰相的名聲,大聲說話

“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去了迎春樓?一夜未歸?”

“啊,這········”

房俊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嘆了口氣,隨後做出了一副驚愕的樣子“兒子昨晚適和花卉在一起,整夜未歸,您怎麼會知道此事?”

“逆子!你·····你要氣死老夫嗎?”

房玄齡氣得鬍子直抖。

房俊很快抓住了不一樣的地方,如果只是去青樓,那麼自己的老爹應該不會發這麼大火,那唯一的解釋就是。

腦子飛速轉動的房俊滿不在乎地說

“爹,不至於吧,我不就是去了趟青樓,不至於發那麼大的火嗎?”

“混賬!老夫打死你!”

房玄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擼起長袍的袖子便要上前。

那看到動作,靈活輕巧一看就是幹架的主應該沒少和程憨子在朝堂上打擂臺。

“老爺。快住手!”

“爹,你趕緊坐下吧!”

原本看熱鬧的盧氏,大哥以及嫂嫂急忙上前拉架,他們的任務就是當做緩衝帶。

在幾人的輪番勸說下,大唐首輔終於按住了心中的怒火,坐在踏上盯著房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氣。

“老爺,你先消消氣。”

盧氏拍了拍房玄嶺的後背,轉頭對著房俊無奈地說道“俊啊,不怪你爹發火,你可知方才漱兒而來過了!”

李漱剛才來過這裡?

高陽公主?

房俊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頭“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來?當然是來訴苦的呀”

盧氏看著房俊語重心長話裡有話地說道

“兒啊,你是當朝駙馬爺,卻揹著公主跑去青樓尋歡作樂,這讓漱兒情以何堪?”

“他跑來哭哭啼啼的,你爹的面子也不好過呀·······”

高陽公主?

哭哭啼啼的?

房俊瞪大了眼睛

他自己確實很難在腦中構出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會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跑來和房玄齡夫婦哭訴著告狀自己··········這畫風明顯不對呀·······

房俊將思路拉回來,瞬間探究另一個問題

“娘,這不對呀?”

“長安城勳貴子弟誰沒去過青樓,憑什麼我去就不行了?”

“憑什麼憑?你就是駙馬,你做的所有事都要和公主請示彙報。”

“駙馬怎麼了?我是駙馬爺,又不是贅婿,憑什麼啥事都要和公主請示彙報?”

一家人聽到這話,隨即面色呆滯,場面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隨後都以可憐的眼神看著房俊,似乎在還在可憐房俊蒙在鼓中。

“咳咳,二郎啊,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大哥房遺直輕咳了一聲,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房二郎,隨即剛想要說到娶嫁婚姻的規則便被房俊打斷。

“兄長!”

房俊望著房遺直誠懇地說道:“兄長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告訴我,我能承受得住!”

房遺直微微一愣隨後嘆了口氣,說的話卻是讓房俊眼前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