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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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水喝了大半,南溫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你去看看蘇卿來了沒。”
半個時辰前便讓人傳旨了,想著現下也該到了才是。
劉德才趕緊道:“是,奴才這就去看看。”
正說著話,外頭突然有小太監跑了進來,恭敬行禮:“稟陛下,攝政王在外求見陛下。”
“蘇卿來了!”南溫嚴有些詫異,蘇辭作為攝政王,哪裡還需要著人通報,直接進來便是。
趕緊對那小太監道:“快!快請進來!”
“是。”
小太監退出去不久,蘇辭走了進來,一身玄色四爪金龍衣袍,盡顯威儀。
劉德才小心打量,一時間竟覺得這攝政王比陛下更加有威嚴些。
若說陛下是仁義之君,那麼眼前的攝政王便是個殺伐果斷的明君。
有了這個想法,劉德才被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見攝政王已坐下,他上了茶後便趕緊躬身道:“奴才告退。”
劉德才剛離開,南溫嚴也收起了一臉的正經,嘆息道:“表哥啊,從前朕還是太子的時候,時常覺得乏累,如今做了皇帝,才知從前悠閒。”
私底下南溫嚴一直稱呼蘇辭為表哥,這樣既顯得親近,也不會不成體統。
蘇辭是舅舅的義子,從小沉默寡言,從前關係不近,也不疏遠。
但正因蘇辭同他沒什麼血緣,他待蘇辭反而更應當比親表哥還要親近這才是。
“陛下辛苦,國事再多,也應以龍體為重。”
蘇辭的語氣從容而漠然,這話從別的大臣嘴裡說出來,南溫嚴只覺得是阿諛奉承,毫無真心可言。
可從蘇辭嘴裡說出來,便是明目張膽地敷衍!
“表哥說的是。”他不由得輕笑,話鋒一轉,開始說正事。
“表哥昨日去了梁王的擊鞠會,想來定是不虛此行。”
他可不信蘇辭只是去看擊鞠的。
蘇辭道:“回陛下,昨日去擊鞠會的大多都是些官眷,其中臣發現刑部尚書的家眷,藉此機會同一些以往不走動的人家打交道。”
“臣已列出名單,陛下請看。”
南溫嚴接過蘇辭呈的名單,開啟一看,一行行筆鋒凌冽的字型記錄了不少名字。
仔細端詳,原本輕鬆的眸光越來越沉,他看向面色格外平靜的蘇辭,道:“這些官員,皆是手握兵權的人。”
蘇辭:“陛下一眼便看出此事之重,陛下可知刑部從前是誰的人?”
“南涼王!”
便是從前的三皇子。
“刑部素來為趙太尉一黨,陛下不得不防。”
先帝在世時,這趙太尉便同三皇子走得格外近,完全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
如今雖說趙太尉明面上有臣心,可誰知其心裡是如何想的?
南溫嚴嘆道:“這趙太尉是老臣,更是重臣,在朝中威望不輸沐丞相。”
“正因如此,陛下才不能不防。”
“朕明白,還得勞表哥替朕把關。”
“蘇辭身為臣子,為陛下分憂解難,乃是臣之本分。”
議論了半個時辰的朝政,南溫嚴是神清氣爽,直道:“朕有表哥扶持,何愁天下不安?”
“陛下過譽了。”
南溫嚴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表哥,朕聽聞你昨日抓了大理寺卿的公子柳彧進內衛司?”
還打著不敬重太子的名頭,他也問過顯兒,那柳彧只是喝醉了酒同顯兒說了兩句話,可態度並無不恭敬。
自然,他也不是在質問,只是想知曉緣由。
面對南溫嚴的詢問,蘇辭依舊晏然自若,道:“陛下可曾聽聞郡王和郡主幼時受辱之事?”
南溫嚴頷首,心中反而多了狐疑,難不成蘇辭是在給這兄妹二人出氣?
可據他所知,蘇辭同那兄妹二人並無什麼交集才是。
“陛下既有意施恩洛陽,柳彧乃是當年事件參與者之一,臣命內衛司關押此人,一來小懲大誡,二來給當年參與者施以威懾,三來讓陛下施恩長郡主,安洛陽之心。”
聽完蘇辭的解釋,南溫嚴也是隻覺得心境都開闊了一些,笑道:“表哥處處為朕分憂,實在是辛苦。”
蘇辭不願聽這些無關說辭,只道:“陛下,現西夏之危還未完全解決,陛下打算如何解決此事?”
說到西夏,南溫嚴也愁,但這件事可急不得:“西夏一時半會也不會同大南發兵,若有戰,西夏大南各有不利。”
“國家事未穩定,如今只能擱置緩慢談和。”
蘇辭起身拱手作揖:“陛下明斷。”
從這句話,蘇辭看出了南溫嚴往後可成賢明的君主,上可定江山,下可得民心。
此時正值下午未時三刻,南羲已進了宮,在長春宮正殿等候皇后午睡起身。
這一等,便是整整一個時辰。
看著宮女都在外頭伺候,採蘋想說話也不敢,這皇后明顯就是在為難郡主,當真是個沒什麼氣度的皇后。
南羲旁邊的茶早已經涼了,對於皇后的冷待,她也並未有什麼不滿抱怨。
本就是她前來拜見,有何可怨?
那梅破圖風後頭的宮女春芽認真觀察著南羲,見時辰差不多了,再次進裡頭去給皇后李香君回稟。
李皇后半坐半倚在貴妃塌上,正吃著這個時節已有些難得的西瓜,手邊烤著暖爐,悠閒自得。
作為能被太子一眼相中的女人,李皇后生得便是一副嬌美嫻靜的大家閨秀模樣,五官雖有不精緻之處,可湊在一起,便是看得人格外舒心。
彷彿見了一朵雨後香荷,清新自然。
“皇后娘娘。”
春芽走了進來,李皇后微抬眼眸,笑道:“怎麼?長郡主走了?”
從前伯爵府是怎麼對待她父親的,她可還沒有忘記,如今她成了皇后,倒是個個都來巴結。
尤其是上午的伯爵夫人,竟想同她認親,實在是可笑至極。
春芽面露難色,搖了搖頭:“回皇后娘娘,長郡主還沒走,靜靜地等著娘娘起身,瞧著倒是沒有絲毫不耐的意思。”
李皇后聽了不由得一愣:“呵,她倒是正沉得住氣。”
還以為已經生氣走了,沒想到還在等著,“她既然喜歡等,便讓她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