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凝落離去的背影,齊絕殤剛想叫住他,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已也只是知道他出身滎陽鄭氏旁支而已,連他傢俱體住的地方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他的父母親人了,只能任由楚凝落離開。
佇立良久,齊卻殤不知為何楚凝落要特意疏遠自已,但卻想著讓她遠離自已也好,來日也不會有什麼流言蜚語的困擾了,自已遠遠地看著他就好,隨後慢慢轉身,神情低落,滿目苦澀。
楚凝落回到楚氏商行後,暗自甩了甩腦袋,“齊絕殤也沒什麼好的,本姑娘還是找些有意思的事吧。”
於是楚凝落不是在跟著蘭香一起臨摹證據,就是在詢問葫蘆谷是否已經安排好了,還想著自已提前跑去埋伏,在被數次攔下後,終於消停了。
“太過分了,何叔你說說,我要功夫有功夫,要身手有身手,憑什麼不讓我去!還有天理嗎!”楚凝落氣鼓鼓地跟何掌櫃抱怨。
“公子,這些事都有人負責了,你若是硬要插進去倒也可以,就是吧,你這一動,所有人不得跟著動啊,這節骨眼上,就算了吧,若是無聊了,要不你查查你的流言,這時候將軍想必也收到訊息了,你在這查到點蛛絲馬跡的,老奴也好跟將軍交代啊。”何掌櫃只感覺自已頭髮上都要掉光了,這小祖宗就沒有一刻消停的。
“也行吧,之前齊絕殤跟我說過,流言是杭州八個較小的世家傳出來的,我換身衣服,去看看這些人是怎麼把流言鬧出來的,順帶教訓教訓,就當收點利息了!”楚凝落斂眉,決定親自去查查,畢竟她楚凝落也不是好惹的,再說傳出來的流言是真的不好聽。
楚凝落這會兒倒是不想坐享其成了,為了給自已找事,連自已之前的決定都給忘了。
就在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時,汴京城裡快鬧翻天了。
楚宴收到楚氏商行傳來的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氣炸了,當即順手抄起自已身旁的寶刀,大步流星的跑到馬驥,直接騎上自已的追月,流星一般地衝出了家門。
很快,楚宴來到了信陽侯府門口,不等門房說話,直接就拿著刀砍上了信陽侯府地大門,隨即破口大罵,“齊景盛,你個老匹夫給老子出來,這是要不給老子交代清楚了,老子直接燒了你這破侯府!”
“齊景盛,老子跟你沒完,你們齊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快給老子出來,不然老子現在就拆了你這破地方!”楚宴在信陽侯府門口罵了整整一刻鐘,越罵越氣,雙目赤紅,面色猙獰,似是要擇人而噬。
齊景盛匆匆趕來,看著自家大門被楚宴劈碎,門房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當下也是被氣到了,“楚宴,你發什麼瘋?老夫今日可沒得罪你,你無故損我信陽侯府顏面,今日你要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老夫定要跟你拼了!”
“老東西,你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老子今天弄死你!”說著就舉刀衝著齊景盛劈下。
齊景盛不甘示弱,擼起袖子打算赤手空拳對上去,“來呀!怕你不成你!老夫也是出身勳貴,在朝堂數年,真當老夫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地柔弱書生不成!”
這時,負責汴京治安的楚家老二楚逸澤趕到了,隨口吩咐著,“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阻止!”
楚逸澤抱住楚宴,“爹,出什麼事了?再大的事您也不能這樣幹啊!先把刀放下,有什麼事交給孩兒就好,保證讓您出氣,您可千萬要冷靜啊!”
“冷靜個屁!老子要弄死齊家所有人!他齊家所有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就沒一個好東西,你知不知道他們齊家......”楚宴看了看周圍的人,把將要脫口的話嚥了回去,但心裡頭堵得慌,憋得整個人臉色通紅。雖然本來也沒好到哪兒去。
“爹,有什麼事咱們私下處理,你這大白天的,在陛下面前不好交代啊,也不好看,先回家,等回頭了孩兒保管齊家一個人都出不了府。”楚逸澤緊緊地抱住他爹,生怕一個不注意他爹就將人給砍了。
“我齊家怎麼了?怎麼了?要楚大將軍親自上門,還劈了我齊家的府門!我齊景盛把話撂在這裡了!如不給個交代,我齊景盛絕不善罷甘休!”齊景盛已經被攔下來了,聽到楚家父子二人的對話,只覺得血氣上湧,自已都被打上門來,怎麼還是齊家的錯了!若是逆子還在汴京,我齊景盛還得想想是不是那個混賬做了什麼,如今人都不在,齊家也無人招惹過楚家,怎麼就被他楚家給打上門來了?簡直欺人太甚!
正在二人怒目而視,周圍一群衙役拼命攔著時,突然一聲,“聖旨到!”
眾人一陣慌亂,連忙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大將軍楚宴、信陽侯齊景盛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欽此!”
“臣等遵旨!”
齊景盛現在還滿頭霧水不知道楚宴發什麼瘋呢!剛好來了聖旨,今天這事誓要討個公道!
楚宴一想到自家寶貝閨女被人造謠,罪魁禍首就是齊家的小崽子,恨不得將姓齊的全部弄死,誰也別想阻止一個老父親護犢子的心情。
“哼!”二人相對而視,冷哼一聲轉過頭誰也不理誰,悶頭往皇宮趕去。
不一會兒便到了皇宮,楚逸澤想弄清楚今日發生何事惹得自家老爹啥也沒顧忌,直接打上門了。
“臣等參見陛下!”
蕭辰衍看著奏摺,權當沒聽。楚宴縱馬過市,還直接劈了信陽侯府的大門,齊景盛還打算直接跟楚宴動手了,也不看看自已一把老骨頭了,還不夠人家錘的!哦,還有個揚言私底下打算報復的。
都這麼能耐了,還是跪著吧,正好給他們醒醒腦子!
時間緩緩流逝,御書房內只聽得見蕭辰衍翻閱奏摺的聲音。
終於,蕭辰衍出聲了,“說說吧,今日是怎麼回事?朝廷重臣在大庭廣眾下大打出手,挺能耐啊!”
蕭辰衍滿臉怒容,“啪”的一聲,將奏摺扔在了御案上,瞪著跪在下首的三人。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齊景盛一臉憤怒,完全是莫名其妙,不明白楚宴發什麼瘋,楚宴面色猙獰,雙目赤紅,死死的壓抑自已,不過任誰看也知道他有多麼憤怒,而楚逸澤則是滿頭問號,完全不知道他爹這是為什麼。
“怎麼?這就啞巴了?在信陽侯府門口可不是這樣的,聽說罵的可開心了呢!怎麼這時候不說話了?”
“既然你們都不說,那這事又發生在信陽侯府門前,信陽侯,你說說怎麼回事?”
“陛下,臣委屈啊!臣也不知楚宴發什麼瘋,臣還在家慢悠悠喝茶呢!突然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楚宴打上門來了,臣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結果臣到門口一看,臣家的大門都被楚宴給劈了,就跟他理論了幾句......”齊景盛又是委屈又是憤怒,指著楚宴搖搖欲墜,怎麼也想不明白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劈了信陽侯府門,這不是直接上門大臉嗎?
“哼!劈了你府門算什麼!遲早弄死你全家!”楚宴冷哼道,看都沒看齊景盛一眼。
楚逸澤趕緊扯了扯自家親爹的衣袖,示意他爹收斂點,陛下還在呢。
蕭辰衍看了看底下三人,覺得事有隱情,畢竟楚家人自上京以來還是很安分的,就楚宴今天這事兒有些許看不懂,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