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準備做什麼?”楚凝落接著問道。
齊絕殤看了看楚凝落,並未發現異常,暗道自已多心了,隨後回道,“自然是先遊山玩水,作為從未來過秀州的人,剛來此處,不是得到處遊玩一番嗎?”
“我聽聞秀州城北外有一座義陽山,裡面的青檀寺極為有名,而城南外有一片桂林,花開時節,飄香十里。”
“那就兩處都去吧,記著,我們的行程需要告知有些有心人,以免人家想找我們找不到,普通人可沒有那些隱瞞行程的手段。”
“好,我們先去義陽山吧,寺廟我見多了,南方的寺廟還不曾見過呢!”
“好,就去義陽山!”
......
楚凝落一行人在江南如履薄冰,楚逸澤也已經許久未曾睡過一個好覺了,因為他不清楚白燁到底在搞什麼鬼,兵圍杭州,但又一直沒有其他動作,好似沒有別的打算一般,可也就是這樣,楚逸澤覺得不同尋常。
“二公子帶兵多年,可知白燁到底意欲何為?”
顧長卿也是急了,就算是個普通人也知道白燁的行為不正常,更何況學富五車的顧家嫡長孫?
“不知。”楚逸澤苦笑,“我不知道白燁究竟打算幹什麼,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等,等著江南世家的動作,我們與江南的資訊被斷,我不知道白燁什麼時候打算動手,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如是知道他們的具體兵力,我沒有絲毫懼怕,可怕就怕在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在江南世家的封鎖下,我們都成了瞎子,我無法預測白燁接下來的打算,目前我們也就只能等著齊世子他們的訊息了。”
“......”
“二公子,不若我們看看杭州周圍的地方,看看白燁最有可能從哪裡作為突破口,坐以待斃是最下稱的做法!”
“顧大人,我當然知道!可是我看了沙盤,杭州周圍無險可守,周圍的幾座城池,有陽城,曦城,光城,化城,其中陽城是軍事重城,裡面的郡兵有近三萬,這些兵萬萬不可動,另外的幾座城加起來的郡兵也不過一萬,杭州在這四座城的包圍圈中,若是白燁真的將這些城拿下,杭州定會是他們的囊中之物,這些城池都很危險,但我們人手不夠......”
“二公子。”顧長卿閉了閉眼,片刻後睜開眼睛,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若是我去信給陛下,讓他調你兄長和弟弟來此,你說這可能嗎?”
楚逸澤一驚,隨即道,“顧大人,我們兄弟確實是帶兵的一把好手,若不考慮其他因素,我也不否認,他們的確合適,但......”
楚逸澤嘆氣,“我們兄弟其實是最不應該處理江南的叛亂的。其實我是因為別的事來了江南,恰好碰上了白燁帶兵圍城,如沒有此事,我不會請命道杭州的,我們楚家不應該再碰兵權了,這對陛下,對我們楚家都好。”
“我如今再次帶兵,不過是我楚家從小的教育就是忠君愛國,在有能力的時候,絕不能放棄為國效力!”
“他,他不會!二公子,能力挽狂瀾者,非楚家莫屬!若有一天他真的懷疑楚家了,我顧長卿將命賠給楚家!江山社稷危在旦夕!二公子,抱歉了!我會給他去信,讓他下令讓出家人帶兵前來江南!”
顧長卿說完就對著楚逸澤深深作揖,隨即離去。
“如是真有那一天,我楚家要你的命有何用,可我卻不能阻止你,楚家人從小就被教育忠君報國,但願不會有那一天吧......”
楚逸澤滿臉痛苦,喃喃自語。
汴京......
自從蕭辰衍命令顧長卿援馳杭州,已經多日沒有收到好訊息了,幸運的是,楚宴滅了北蠻的事還沒多久,否則不止江南,恐怕各地都會動亂,即使如今,各地都有人蠢蠢欲動,蕭辰衍也是焦頭爛額。
“江南的訊息還沒有到嗎?”
蕭辰衍煩躁的詢問身側的小太監,內心中充滿憂慮,但貴為天子,絕不能讓人看出一絲的疲軟,這樣的情況,蕭辰衍已經維持了多年。
“啟稟陛下,上次顧大人傳信言說楚二公子與那白燁對峙,知道如今並未有別的訊息傳來。”
“罷了,先上朝吧。”
“嗻!”
朝堂上,大臣肅立兩側,文武百官皆是面色沉重。
“都說說吧,以魏家為首的江南世家謀反一事,各位的看法。”
蕭辰衍威嚴的聲音響起,這一刻,朝堂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怎麼?啞巴了?”
蕭辰衍強忍著怒氣,面無表情的問道。
這時,禮部侍郎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陛下,世家能力頗大,貿然處置恐會生變,不如,不如招安......”
“放肆!”
蕭辰衍氣炸了,萬萬沒想到,到了如今這地步,居然還有人為那些逆賊說情,果然,世家不除,江山永無寧日。
“禮部侍郎,朕自認未曾虧待於你,你怎麼不說讓朕將這皇位拱手讓人呢!”
“陛下!”禮部侍郎趕忙跪下,“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江南幾個世家傳承千年,各個都有不為人知的手段,臣!臣是怕萬一朝廷與江南世家兩敗俱傷,南越與西夷會趁火打劫,甚至!甚至北蠻還會捲土重來!我大梁屆時四面楚歌,那就完了啊!陛下!”
“夠了!馮陽!你如此危言聳聽到底是何居心!朕倒是忘了,你姓馮,與那馮家是何關係不用朕說你也知道吧?”
“陛下!臣冤枉!臣......”
“來人!”蕭辰衍不想再聽禮部侍郎的廢話,擺擺手道,“將他拖下去,夷三族!”
“昏君!昏君!你剛愎自用!不聽勸告!你會遭報應的!”
看著馮陽這個禮部侍郎被拉下去,一時間朝堂靜悄悄的,氣氛冷凝到了極點。
“嘖!”蕭辰衍玩味一笑,“昏君?呵呵。不應該是暴君嗎?朕自認還是有些能力的,怎麼就成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