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牧，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商順帝的聲音響起，被大皇子用劍抵住脖頸的人起身。
那不是商順帝。
大皇子臉色驟變，目光下意識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
燈光亮起。
一身黃袍的商順帝冷冷的看著他，在商順帝身後左右站的分別是赫連戚跟御林軍將領。
“父皇……”
大皇子啞聲，他不是傻子，在看到商順帝身邊兩人的那一刻，大皇子明白自己逼宮的計策已經敗漏。
他這事做的急切，很多處也並未安排好。
“兒臣知錯了。”大皇子連忙開口，屈膝跪在商順帝面前。
商順帝看著跪在面前的大皇子，冷笑一聲。
逼宮都幹了，這時候跟他害怕？
他一把抽出御林軍將領的彎刀，跨步走到大皇子面前，狠狠落了刀。
深可見骨的傷痕出現在大皇子側臉。
大皇子尖叫出聲，看商順帝的眼神滿是驚恐。
“父皇，父皇你不能殺兒臣啊！兒臣，兒臣也不想逼宮，都是您逼我！您讓御林軍把我和王瑛都抓回來，我……”
“傳旨下去，大皇子赫連牧從今天起，貶為庶人，終生不得入京。”商順帝冷聲，嘭的丟開了彎刀。
赫連牧就是個廢物！
逼宮都做了，他走過去就跟鵪鶉一樣，害怕的身子發抖，這種人就算成了商朝的皇帝，也坐不穩位置。
商順帝厭惡的擰眉。
但他看到身形挺拔，玉面帶血的赫連戚，臉上的憤怒又消散了。
赫連戚雖說不是他的孩子，但赫連戚確實讓他滿意，能力，膽色和手腕都不缺。
商順帝暗暗打量了一番赫連戚，心想自己的皇子要是真不行，讓赫連戚繼位也沒什麼。
反正，他決不能給商朝選個亡國君主出來。
“赫連戚。”商順帝沉聲。
“陛下。”
“叫你的人跟御林軍一起，以後他們就留在赫連牧身邊好好看管著他。”商順帝冷聲。
他的御林軍要負責皇宮安全，並不適合留在赫連牧身邊看著他這位貶為庶人的皇子。
赫連戚點頭應聲，心裡思索了一番手裡的人。
正好。
京郊大營那邊祝山嶽對他的態度有了轉變，從京郊大營直接調人去赫連牧身邊正合適。
赫連戚選好了讓什麼人跟赫連牧離開皇城，他帶人押走了赫連牧等人。
燈火明亮的殿內，瞬間只剩商順帝跟伺候他的心腹。
商順帝眸色暗了暗。
“宮外如何了？”他沉聲開口，已經蒼老的身體坐在床邊。
商順帝看著小太監換掉床上的用品，帶走先前假扮他躺在床上的人。
“宮外的人已經全部處理乾淨了。”大太監沉聲，彎身湊在商順帝身邊。
商順帝嘆息。
他那五兒子倒是比老大更聰明，可他還沒死，赫連煥就這麼不安分，急不可耐的插手各種事，還把手伸到了私鹽上。
商順帝按了按眉心，滿臉的疲憊。
此刻宮門前。
押著大皇子離開的赫連戚跟一身血煞氣的五皇子面對面相遇。
“譽王？”五皇子擰眉。
這個時間，宮中早過了門禁，赫連戚怎麼會在這時候從宮中離開，還押著赫連牧？
五皇子的心咯噔一聲。
“這麼晚了，五殿下這是做了什麼？”赫連戚面無表情的看著五皇子。
以他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五皇子才殺過人。
五皇子跟赫連戚對上目光，他皺著眉，面色冷然，“譽王問我這麼晚是在做什麼，就不說說你嗎？”
“宮門可早該關了。”
五皇子冷聲，目光凌厲的盯著赫連戚，他在思考自己能不能趁機對赫連戚出手。
“陛下有命，讓我派人送赫連牧離開京城。”赫連戚說完抬腳朝宮外走去。
他跟五皇子擦肩而過。
五皇子望著面無表情的赫連戚，身側的手緊緊握緊，明明他才是商順帝的孩子，為什麼商順帝對赫連戚的信任更甚？
他憤怒又不滿，抬腳進了京城。
五皇子跟赫連戚背道而馳，他身後的許光霽卻停下腳步，回眸看向赫連戚。
進宮之前，許光霽曾見到江南歌等在譽王府門口。
一股難以訴說的情緒從許光霽心中湧起，等赫連戚的身影徹底消失，許光霽才收回了目光。
“殿下。”他叫住了五皇子。
五皇子腳步一頓。
與此同時，赫連戚離了宮中，騎馬直奔譽王府，還沒進門，他便看到了守在譽王府門口的江南歌。
江南歌腳邊躺了好幾個屍體。
“解決了？”江南歌笑盈盈的看向他，這一晚的折騰下來，江南歌竟有幾分找回末世生存的感覺。
她仰著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赫連戚，“幸好我今天守在了這裡，不然五皇子那個能耍小心思的人，可要把人都趕到王府這邊來動手了。”
“辛苦。”赫連戚沉聲，冷峻的臉浮現出笑意。
江南歌看到赫連戚笑，湊到赫連戚身邊繞著圈打量赫連戚，很好，一點傷都沒受。
她沒白給赫連戚用異能改變體質。
“這是？”江南歌為赫連戚檢查完身體，一抬頭就看到了被人扣著肩膀的大皇子。
她挑了下眉。
“呵！”
大皇子面色難看的瞪著江南歌，都是這個賤人，要不是她，他又怎麼會落到現在的模樣？
他死死地瞪著江南歌。
江南歌彎眸笑起來，“大殿下這是怎麼了？白天的時候，不還沒把我當回事嗎？”
“都是你這個賤人！”大皇子咬牙低吼，掙扎著要撲向江南歌。
江南歌后退兩步，目光看向赫連戚。
“大皇子赫連牧以下犯上，被貶為庶人，永世不能入京。”赫連戚緩聲把江南歌想知道的告訴她了。
她眨眨眼，哦了聲。
貶為庶人了啊。
江南歌看著狂怒不已的大皇子，低聲，“既然是庶民，大殿下也該跟庶民一樣活著。”
“皇子府的那些女眷，除了王冉，不願意跟你離京的人就都讓她們離開吧。”江南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大皇子，嗓音嘲諷，“比較庶民最多也只能娶一妻兩妾，再多，就犯法了。”
大皇子臉色一白。
他為了拉攏朝臣支援他，府上除了出身王家的王冉，還有近十個妾室，不久前，他更是主動帶回去一名外室。
江南歌將大皇子的臉色看在眼底，又道，“不過殿下放心，你如今成了庶人，王冉要不是明媒正娶的嫁了你，想必也不願意跟你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