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江南歌搖頭。
三皇子眸色變了變。
好吧。
他就該知道，江南歌沒那麼好忽悠。
“明天上午，我會在秦家等三殿下過去，到時候我帶三殿下去看一看最新燒製的琉璃，若是三殿下覺得滿意，在寫保證書。”江南歌緩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她可不認為只有兩個人見證的保證書有效。
保證書這種東西，想要有效，就要有足夠權威，壓得住人的見證人。
江南歌又看向三皇子，“明個殿下去秦家的時候，記得自己帶個合適的見證人過去，我也會選我覺得合適的見證人一起過去。”
這話一出，三皇子點點頭。
他就知道會這樣。
馬車在兩人談好琉璃事情的時候停在平安醫館門前，江南歌下馬車進了平安醫館，看著在醫館內擔心的人，以及還等著她醫治的患者，簡單說了下情況。
眾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轉眼第二天。
約了三皇子在秦家見面的江南歌早早起床，換好衣服就跟江瑜幾個孩子一起到了秦府。
秦府正廳內，為了給江南歌做見證人的赫連戚早早從京郊大營回了城內，一身玄色騎裝的褲腳掛了水霧，顏色格外的深。
“小戚。”江南歌朝赫連戚笑起來。
赫連戚看向她，“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想著三皇子那邊都能為了琉璃找我談了，今天他必然不會過來太晚，就早了些過來。”江南歌含笑開口，彎身坐在了赫連戚身邊。
她能看到赫連戚眼下的青黑，這人明顯是休息的不太好。
江南歌挑眉，眼神帶著詢問。
赫連戚跟她四目相對。
“私鹽調查那邊，出了一點問題。”赫連戚不會對江南歌進行隱瞞，他壓低聲音告訴了江南歌，私鹽調查那邊死了三個官員。
其中的知州更是商朝內閣宰輔的親孫子。
“自古以來，一家不能出現太多重臣，否則權傾朝野的話，容易出現竊國的可能。”赫連戚壓低聲音跟江南歌開始解釋，也算是告訴她為什麼對方是內閣宰輔的親孫子反而在外放。
江南歌眨眨眼。
她安靜的聽著赫連戚說起私鹽事情的調查情況，低聲問道，“這麼說的話，他們都是牽扯到了私鹽一事？那些鹽奴，也是他們壓著不肯放出來？”
“對。”赫連戚點點頭。
這幾個死的人都不無辜，但他們一死，那邊的水是徹底渾了。
赫連戚之前連夜過去調查了幾天，後來發現事情可以交給京墨的時候才回來京城，現在那邊一連死了三個官員，他今晚就要重新啟程過去。
聽到這話，江南歌抿唇。
她看著眼底青黑，明顯疲憊的赫連戚，伸手扣住了赫連戚的手腕。
生命異能被她送入赫連戚的體內。
溫暖的能量在身體四處遊走，眨眼之間就把赫連戚身體上的疲憊全部驅散，讓赫連戚比好好休息了一番還要精神，還要生龍活虎。
赫連戚看著江南歌，“你……”
他想說自己沒什麼事，江南歌不用把這份能力用在健康的他身上。
江南歌看出赫連戚的心思，握著赫連戚的手腕繼續給他送生命異能，“我的這個能力，不只是能讓人恢復健康，也有另外一個作用。”
“嗯？”赫連戚擰眉。
江南歌所有的能力已經夠厲害了，還有什麼沒跟他說的作用嗎？
“長期被這份能量滋養，身體會被無形中改造，不論是力量，速度，聽力，視力，都遠超常人。”江南歌望著赫連戚，沉聲說出生命異能可以帶來的好處。
赫連戚沉默。
這樣的能力……這樣的能力簡直太可怕了。
他第一次慶幸自己遇到江南歌的時間正好，沒有讓江南歌因為傷害徹底憤怒，從而帶著這樣的能力對整個京城動手，他幾乎能想到江南歌一個人殺掉全京城的模樣。
帝位在江南歌的能力面前，都變得無比一般。
赫連戚的眸色暗了暗。
他心跳如鼓擂，一邊慶幸自己看上的女子如此厲害，如此不同，一邊又不斷地告訴自己，只有努力，只有爭到那個位置，他才配得上江南歌。
“南歌。”赫連戚啞聲。
她偏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赫連戚。
赫連戚被她看的紅了耳尖。
但他還沒和江南歌在說什麼，同樣早早來了秦家的三皇子就到了兩人的面前，三皇子看著眼睛亮晶晶，眉眼都是笑意的江南歌，又看向赫連戚。
三皇子心裡咯噔一聲。
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江小姐……”三皇子抿了抿唇，發現江南歌已經不看赫連戚了，硬著頭皮道，“咱們現在就去看秦家燒製的琉璃？”
“跟我來。”江南歌起身。
不過她還打算繼續用自己的異能滋養赫連戚的身體，自然而然的起身後也沒鬆開赫連戚的手腕，就這麼強勢的拉著赫連戚跟著自己。
三皇子瞪大眼睛。
他看著江南歌抓著赫連戚的手，好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在赫連戚警告的目光下一個字也不敢說。
江南歌倒是半點沒留意三皇子的臉色和目光。
她帶頭走在前面。
“秦家燒製的琉璃有兩種，一種是常見的混色琉璃，就是那種顏色很多，並不單一的那種，一種是比較好的單色琉璃。”江南歌沉聲。
三皇子的心神重新被吸引到了琉璃上。
“那邊就是混色琉璃的燒製地，目前燒製了三套成品出來，顏色還可以，但是裡面有不少的氣泡，是瑕疵品。”江南歌說著指了指一邊在燒著煤炭，冒出滾滾濃煙的窖。
三皇子快步走過去。
跟著三皇子來秦家做見證人的人見三皇子走過去，同樣也上前，他看到了江南歌口中的‘瑕疵品’一個只有星點氣泡的琉璃杯。
男人瞪大了眼睛。
這竟然是瑕疵品？江南歌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琉璃杯，市價千金不止！
江南歌把男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含笑拿過來一個琉璃杯遞給他，“喜歡就帶一個回去，這幾套琉璃都不行，沒有燒製好之前，它們不能外流，但你喜歡的話，拿著把玩也不錯。”
“這這這……這太貴重了。”男人連忙把手中的琉璃杯還給江南歌。
在看到江南歌的笑容後，他偷偷扯了下三皇子，“殿下，這裡的琉璃都是頂好的品質，就算直接送到宮中，也足夠了，您跟秦家談下這個琉璃的合作，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