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邱鶴愣住。
他詫異的看著江南歌,想問江南歌這話什麼意思。
江南歌已經走遠了。
洛邱鶴快步追上江南歌,皺眉看著江南歌道,“江大小姐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是隻說話不做事的人?我覺得,譽王殿下應該和你說過我才是。”
江南歌沒理他。
一個被江南星一揮鋤頭就能挖走的牆角,她可不會再洛邱鶴的身上浪費心思,更不會相信洛邱鶴說的話。
江南歌加快了腳步。
只是她走得快,洛邱鶴更快。
洛邱鶴攔住了江南歌。
他看著面色冷漠,絲毫沒有要留下他這個人才模樣的江南歌,咬了咬牙,“江大小姐應該知道,今天在周府那邊,五皇子與許家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江南歌沉默。
她似乎是意外洛邱鶴提起來五皇子他們,又像是根本不在意洛邱鶴說的話。
洛邱鶴咬咬牙。
他清楚,江南歌現在的態度在告訴他,只有說出來重要的東西,她才有可能改變態度,不但願意跟他接觸,還會把他重新帶回赫連戚面前。
這是不能錯過的機會。
亦是他不喜歡也必須討好的人。
洛邱鶴盯著江南歌,“實不相瞞,我先前之所以會在譽王殿下說了讓我上門的時候去見許兄,完全是因為許家跟我私下定了婚事,今天出事的許雲菲,正是我的未婚妻。”
“所以?”江南歌挑眉。
見她聽到這樣的賣慘還沒有大發善心,洛邱鶴眼中閃過暗色。
江南歌這人,比他所打聽到的還要特殊。
平常女人所有的心軟和和善在江南歌這裡一點用都沒有,但就是這樣的江南歌救了被刺殺的赫連戚,還把黃雲觀那邊救出來的人都帶走了。
洛邱鶴盯著江南歌,眼圈略微有些泛紅。
“許雲菲背叛了我。”
“我想讓他們付出代價,我知道,譽王殿下有心也參與那個位置的爭奪,而他雖然不是皇子,卻也是皇家血脈,也不是不能爭。”洛邱鶴沉聲。
但他似乎怕別人聽到自己在說什麼,低頭朝江南歌靠近。
江南歌冷冷的看了眼洛邱鶴。
洛邱鶴瞬間像被人釘在了原地一樣,他就這麼看著江南歌,渾身脊背發寒,莫名的,洛邱鶴有種不能招惹江南歌的直覺。
他喉嚨滾動,緊張的嚥著口水。
江南歌把洛邱鶴的模樣看在眼中,擺手叫了翠柳,“把洛先生好好的送出去晉安伯府,不然要是被有心人看到,豈不是要說我退婚了三次,又盯上了洛先生?”
“這可不行。”
“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閨譽,但洛先生可是有雄心抱負的人,要是傳出了不好的話,洛先生還怎麼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侍奉?”
她刻意在侍奉上咬了重音。
洛邱鶴臉色難看。
偏偏他還來不及跟江南歌再說什麼,本就會武的翠柳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不等他繼續廢話就開始拖著他往外走。
洛邱鶴被拽的踉踉蹌蹌,十分狼狽。
“慢點!你慢點!”
他咬牙盯著翠柳,心裡恨不得把翠柳直接宰了。
一個丫鬟!竟然也敢對他動手?
洛邱鶴氣的臉都紅了,偏偏翠柳可沒把自己當普通丫鬟,把他趕走之後,翠柳還特意的從院內端出了一盆水,嘩啦一下潑到了洛邱鶴身上。
洛邱鶴精心挑選的衣服溼透。
他狼狽不堪的站在晉安伯府門口,咬牙死死的盯著翠柳,“你這個賤人!惡婦!”
“滾!”
翠柳冷眼掃過洛邱鶴,想到這人之前都答應了赫連戚去王府做事,掉頭就去見許光霽,去和五皇子把酒言歡,她就算離開了譽王府,對於這種人也不待見。
洛邱鶴咬牙。
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翠柳!
翠柳一點都不怕的看著洛邱鶴,想到洛邱鶴這人的性子,她動了動身體,“洛先生以後在做什麼,可不要打著譽王殿下的名聲做了。”
洛邱鶴臉色這下更難看了。
然而翠柳看他心情不好後笑起來,轉頭關了晉安伯府的大門回了庭芳苑。
“小姐。”翠柳乖巧的站在江南歌的面前。
江南歌含笑看著她,手中則擺弄自己在看的遊記,“洛邱鶴走了?”
“走了。”翠柳點點頭。
說起來奇怪,許雲菲就算是背叛了洛邱鶴,成了五皇子的人,洛邱鶴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直接脫離了五皇子那邊,轉頭要重回譽王府。
洛邱鶴很不對勁。
“他這時候來見您,想來不只是想回去譽王府,他八成別有目的。”翠柳皺眉沉聲,努力思索卻想不出來洛邱鶴到底想做什麼。
幕僚這種人,心思都多。
洛邱鶴之前能被赫連戚看中,自然本事不低,翠柳一個被培養過得丫鬟,還是不能跟洛邱鶴相比。
“關於洛邱鶴的事,小姐可要給譽王府那邊送個訊息?”翠柳看著悠閒看書的江南歌,忍不住跟江南歌詢問出聲。
江南歌搖搖頭。
“洛邱鶴的事,先不告訴赫連戚。”她可還指著赫連戚好好努力爭奪皇位呢,洛邱鶴這種心思不純的人,還是先不告訴赫連戚了。
洛邱鶴就算有能力對她動手,也傷不到她。
江南歌對自己的能力自信。
只不過她沒在這事情上花費很多心思,跟著她的江瑜也就同樣認為洛邱鶴根本造不成危險,是個防備,卻不能胡亂動手的人。
江南歌無意知道了江瑜在做什麼,笑著看了看江瑜的東西。
有時候必須承認,年紀小,確實天馬行空,什麼都敢想。
江南歌默默在心裡吐槽著事情,轉頭還沒在晉安伯府門外第二次看到洛邱鶴,倒是看到了皺著眉,手提著東西,眉心擰成一團的許光霽。
她朝許光霽挑了個眉。
許光霽抿唇咬牙,腮幫子眼看都要被許光霽咬腫,他終於停在了江南歌的面前。
“江小姐。”
“我退婚你的事,你自己都同意了,這時候你怎麼也不能找人對南星下手!否則,南星要是出事,我立刻就來找你。”他嗓音沉穩,帶著幾分戾氣。
江南歌似笑非笑的看著許光霽,明明正值壯年,許光霽反倒是暮色沉沉,像個馬上要死的人。
“許大人放心,我對回收垃圾沒興趣,你那個私定終身的南星妹妹,也就你那麼愛了。”江南歌沉聲說完,轉頭就要離開。
她可不喜歡許光霽這個前前未婚夫,跟這人在一起,江南歌總覺得許光霽要做什麼損她不利己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