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江瑜眨眨眼。
他在秦家那邊聽到了這個詞彙。
“他們說，不知道你要怎麼燒琉璃，目前商朝所有的琉璃都是從靠南的姜國，臨海的啟朝運來，價格昂貴，還稀少無比。”江瑜望著江南歌啟唇。
江南歌笑盈盈的看著江瑜，“姜國？啟朝？”
她目前對商朝的很多事都還一知半解呢，江瑜提到的姜國，啟朝對她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訊息。
江瑜跟她對上目光。
他看出了江南歌的心思，緩聲道，“無恙舅舅說，目前除了地大物博，佔據北方的紹國，其他的啟朝，姜國，祝國都不能與商朝做比較。”
“不過啟朝臨海，這些年從海上賺了不少錢。”
“祝國倒是商人很多，姜國則做了紹國的附庸。”
江瑜緩聲把自己聽過的訊息都告訴了江南歌，心裡對幾個地方並沒有什麼好奇跟感受，他年紀還太小，縱使早慧，也還意識不到這些地方和商朝之間的複雜關係。
江南歌卻陷入了思索。
一強三弱。
商朝的這幾個鄰居可都不能小看，紹國靠北，兵強馬壯，而姜國這種獨立的國家會給紹國做附庸，側面說明了紹國並不是什麼和善的鄰居。
她抿唇蹙眉。
看來還是要花一點時間看看商朝的書，對這邊的情況多瞭解一些，這樣不論是做什麼事都能夠心裡更加的有數。
“翠柳。”江南歌啟唇。
“小姐。”翠柳腳步急匆匆走到江南歌身邊，目光看著面色不太對的江南歌，心裡閃過了擔憂。
江南歌和翠柳對上目光，她笑了下，“給我找些記錄了商朝風土人情的遊記，再找一些記錄了其他國家事情的書籍，都要記錄風土人情那種。”
“這些書，王府那邊都有。”翠柳低聲。
她抬眸看向江南歌，安靜的等待江南歌下命令，是將譽王府那邊的書取過來看，還是去買新的書籍回來，要看江南歌自己。
江南歌面帶笑容，“赫連戚那邊有現成的書？”
“對。”
翠柳點頭。
她直接道，“既然赫連戚那邊有現成的書，明個兒我去了平安醫館後，自己去譽王府挑書看。”
一天後。
江南歌如願的帶著自己挑的書回了庭芳苑。
只是……
她抱著書還沒進房間，神情焦急的秦無恙就牽著江瑜走到了她的面前。
秦無恙擰著眉，已經恢復了健康的臉重新泛起了蒼白，“表姐！江瑜我送回來給你了，我就先離開了，府上還有事等我回去。”
“有急事？”江南歌啟唇。
她的目光掃過了江瑜，最終落在秦無恙臉上。
秦無恙表情焦急，看著江南歌張了張嘴。
“又想瞞著我？”她有些不悅的沉聲，雖然知道秦無恙很在乎她這個親人，她卻受不了一次次隱瞞，秦無恙這次要是不說真話，她以後對秦無恙便會有所疏遠。
秦無恙握拳，整個人陷入沉默。
好幾秒過去。
就在江南歌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秦無恙啟唇道，“邵先生所說的蜜瓷燒製很成功，也挑好了送到宮中的部分。”
“嗯？”
“宮中有人攔下了東西。”
秦無恙深深吸氣，話開了頭，後面的話就好說了，“周家這次有意針對秦家，但想讓秦家失去皇商身份的不止有周家，這次送到宮中的蜜瓷不只是什麼人攔下了。”
“對方不但讓人直接把蜜瓷碎了，還安排人給秦家送了話。”
“秦家是時候讓出皇商的身份了，若秦家不知好歹，可不要怪她對整個秦家下手，到時候，秦家相關的人可都要死。”他咬牙沉聲。
江南歌這下倒是明白了，秦無恙之所以焦急又煩惱，還沒直接告訴她，也是想盡快找個好辦法將蜜瓷送到皇上的面前。
秦家以前的路子走不通了。
但秦家偏偏族人少，還沒有什麼人在朝中做大官，就算秦無恙想花心思讓人把蜜瓷直接帶到皇上面前，他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江南歌笑起來，“你等我會。”
秦無恙看著她。
“我先把這些書放進去。”她指了指自己從譽王府挑回來的書，又在進房間前告訴秦無恙，“放心，秦家的蜜瓷今天就能送到宮中。”
江南歌說完就進了房間。
他眼神疑惑的看著江南歌緊閉的房門，今天就能送到宮中……江南歌難道是要找晉安伯幫忙送蜜瓷？
不對。
江南歌自從差點死在晉安伯府就變了，她根本不在意親爹晉安伯，還跟赫連戚有了關係。
想到赫連戚，秦無恙怔住。
他隱隱猜到了江南歌要做什麼。
江南歌確實也跟他猜測的一樣，放好書就帶著他回了秦家，拿好了要送到宮中的蜜瓷後，他們乘坐的馬車直接停在了譽王府門前。
她跳下馬車。
“跟上。”
江南歌頭也不回的給秦無恙丟下這句話，上前兩步跨過臺階，嘭嘭嘭——
硃紅色的大門開啟一條縫。
守門小廝透過縫隙看到了門外的江南歌，他偷看的身體僵住，不等江南歌身後的秦無恙追上，他已經將譽王府的大門徹底拉開。
“江小姐快請進。”守門小廝笑著歡迎江南歌進門。
江南歌進了譽王府。
跟在她身後的秦無恙抿唇，他看著江南歌一路走來，凡是看到他們的人都停下腳步給江南歌行禮，偶爾有那麼一兩個，還會停下身體等江南歌先走。
江南歌面色如常的前進。
秦無恙看向江南歌。
明明是來譽王府的客人，他卻在江南歌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主子才會有的泰然和自若，好像他們腳下不是譽王府，而是江南歌住處。
“表姐，我們就這麼去見譽王殿下？”秦無恙語氣有幾分緊張。
江南歌看了眼秦無恙。
“我們不過是找小戚送一下蜜瓷，小戚會幫我們。”她語氣含笑，倒是沒和秦無恙說出她手裡的生機丸之前就是赫連戚送去的皇宮。
秦無恙抿唇，纖細的身體挺的筆直。
她帶著秦無恙，一路走到了赫連戚書房外。
“小戚！小戚你在嗎？”江南歌人還未到，聲音已經穿透了書房關著的門，鑽入了赫連戚的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