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烈的衝擊感下,他感覺自己脖子都要被截掉了。

可鼻尖觸及一片柔軟時,言語秋整個人都怔住了,虹膜劇烈一收,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與突然衝出來的人兒一起進入周止的空間。

而他們身後如潮追來的變異鳥類全部撲了個空。

萬幸逃過了一劫。

“活過來了?”柳如岸跌坐在地上時,如夢初醒,渾然不覺身邊言語秋的不自然。

他起身的瞬間,立刻給柳如岸披上了自己的外衫。

“你怎麼流鼻血了?”柳如岸一臉茫然看向他。

“你看錯了。”言語秋眼神飄忽,手囉唆得柳如岸合起衣服。

柳如岸見狀一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一抹白,立即便紅了眼見,伸手一巴掌給言語秋扇去:“流氓!”

“我冤枉啊。”言語秋自覺理虧,雖然並不是自己主動。

但柳如岸一個好姑娘將自己裝扮成男人就沒有過錯嗎?

“你們這是怎麼了?”周止是最後一個從空間中出來的,他抓著一隻大鳥,有些茫然地看著言語秋他們。

柳如岸氣喘吁吁地回頭,本被氣得不輕,卻見周止手中活著的變異鳥,頓時欣喜若狂。

她的山莊不能回去了,自然之前抓捕來的研究體自然帶不出來,當下情況再去補抓也是困難。

周止帶來的活體無疑給他們省去很多功夫。

而且周止抓來活體的目的也與周止如出一轍。

當他們一致決定去與阮青青匯合時,言語秋才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見到他們都平安,阮青青他們懸著的心也暫時放鬆了下來。

阮青青看著柳如岸與言語秋吵起來,頓時愣了半晌,最後嘴角彎彎叫住了柳如岸,帶她回住處換了一身道袍,準備一同前去道觀去見玄虛子。

“你說這個世界上怎會有那麼嬌氣又不要臉的男人!”柳如岸怒不可遏。

阮青青聽著她抱怨又在偷笑。

其實他兩人之前的經歷相似,都是被父母遺棄到道觀不聞不問。

柳如岸則是心一橫,否定了自己的性別,她開始明事理便以男裝示人,師姐或者師妹的稱呼都讓自己認識的同門給改了。

硬說不按她這麼喊,會壞她氣運,門內的人對她的稱呼也漸漸發生了改變。

到後來她確實也樣樣做到不比同門差,在機巧方面的天賦尤為突出。

她這樣的人明明是被門內的弟子敬重的,只是後來山門突然外來了一個小師弟,調皮地把她連續鑽研了三天三夜的機巧給弄壞了。

柳如岸追著他足足跑了半座山,不慎就撞入了山門男子沐浴之地,才漸漸開始有了她的流言蜚語。

“我就說一個好好的女生怎麼打扮成男生的樣子,原來是懷著這樣的心思……”

“而且,師弟不就是個孩子,至於那麼計較嗎?”

“就她一天天搗鼓的那些破玩意,弄壞了就弄壞了,這能比得上我們同門之間的情義!”

“就是啊,柳師兄脾氣太火爆了,平日就天天為了一個沒血沒肉的機械,對我們兇巴巴的。”

就是那一次,平日眼紅柳如岸才華的人一個個都站了出來,打包對柳如岸的不滿。

那一言一語便如針扎一樣刺入柳如岸的心裡,同時也曾影響到了阮青青。

阮青青想找他們理論。

柳如岸卻道:“這是我的事,清者自清,你日後還需要與他們相處,無須你替我打抱不平。”

柳如岸也不和他們抬槓,一氣之下自建立起小山莊,與他們分開住。

阮青青幼時習慣了與她親近,見她勸阻自己及時止損,便覺得她面善,乃是她的良緣。

阮青青便時常不遠萬里到她小山莊做客,請教她一些不方便問師父的問題。

如此相處下來,阮青青也知她少女心的一面,期待自己正緣,又不願用自己所需去推算。

柳如岸和她道:“若是事事能演算知道真相,推斷出未來能發生的事,這日子多缺乏神秘感。”

她很多事情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推算,生性樂得自在,阮青青甚是欽佩於她。

可惜前世,阮青青未能及時趕回門,山門被滅後,她與一眾玄門道法的佼佼者擋在了最前面。

“師兄息怒,他竟嬌生慣養何必與他計較。”阮青青道,她沒有告訴柳如岸,她看到了柳如岸的正緣。

柳如岸不禁嘖唇:“若不是我早和家裡撇清關係,誰還沒個顯赫的家室。”

阮青青嘴角抽搐了一下。

柳如岸之前家室固然是顯赫的,只是家裡人都看中她那弱智弟弟。

柳如岸輕蔑,她換好衣裳,隨即去後山找玄虛子他們。

此時雲方長他們也已經都到齊了。

他與阮青青心領神會地點頭,阮青青沉了口氣,向玄虛子道:“師父,眼下山內變異生物眾多,恐怕我們也無力招架多時,最好的方法估計是封山,帶師兄師姐們到我那處基地避難。”

“基地?”柳如岸聞言眼神立刻變得敞亮起來。

她驚喜的看著阮青青,真不曉她下山有如此實力,竟是自己組建了一個基地!

“封山嗎?”

相比於她,玄虛子等一眾長老的臉色各異。

這處道觀是祖傳下來的,傳了祖輩智慧無數,還收藏了許多珍世法器,有大量玄門藏書供弟子們查閱的同時,地底下還鎮壓有眾多道家邪門秘術。

如果就此封山,無人留駐此地把守,那這裡的寶庫恐怕會被那群鳥類被毀於一旦。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其中一位長老站了出來。

“尚否,但諸位長老少安毋躁,封山只是暫時的策略,待我們研究出這些鳥類的弱點,定能徹底解決隱患,帶大家回門!”阮青青道。

長老們的臉色立即露出來遲疑,這裡是他們的根,怎可能就輕易說放棄。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玄虛子身上。

玄虛子昂首:“就聽掌門的意思。”

“這怎麼行,我們怎能捨棄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東西?”長老們瞬間炸開了鍋。

玄虛子道:“那你們可有其他良策?尚且我們並非徹底捨棄這裡,封山能暫保住祖先留下來給我們的瑰寶,也能避免門內大量犧牲。”

“倘若我們人都沒了,又用什麼去守護這些來之不易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