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被推得一個踉蹌,轉眼看過去時,白念已經消失在眼前!

她竟是忘了,白念是白淵溯的孩子,怎不會法術?

“你小子,跑什麼!”莫黔羽出追,剛剛揪住白唸的後領,白念就給他表演了一個金蟬脫殼,把裹在外頭的斗篷直接脫了。

他驚恐回頭時,露出了那半邊沒有眼睛的臉。

莫黔羽被他的外表驚在原地。

與他一同懵的還有云方長等人。

“你能算到他會逃到哪嗎?”雲方長向阮青青問道。

萬一他沒有斗篷遮掩的情況下跑到基地居民區,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了。

阮青青搖頭,白念本就不是自然法則誕下的生物,她看不透他的命格,便很難算出他的行蹤。

而且若是事事能靠窺探天機來改變結果,也是會遭到天譴的。

雲方長的眉頭微皺。

阮青青回看他眉頭輕皺,她的心緒也變得凝重起來。

她也看透雲方長的命格,會不會他也是超脫自然產物……

雲方長如果是?那郝月會不會也是!

她在接受白淵溯的修為時,同時也接收到他部分的記憶。

白淵溯也曾疑惑,以自己師兄的修為境界怎能活得那麼久。

阮青青結合白淵溯的記憶以及自己現在掌握的線索,短暫理了下自己的思緒。

細算他即便試吃了鮫人肉也無法達到如今的壽命。

阮青青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的身份。

雲方長既不是師叔口中的“雲方長”,那他又是誰……

想著,她眼底不禁多了幾分戒備,推開雲方長扶她的手道:“我們分頭找找,先別讓他靠近基地的居民區,太陽落山前,這裡匯合。”

“嗯。”眾人點頭。

隨即,他轉身就要走,雲方長卻拉住了他:“你的身體才恢復,先留下來休息吧。”

擔憂的視線與她相對,阮青青沒了往日的笑容,抿唇嚴肅道:“雲方長,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

說完,她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雲方長隱隱覺得心被揪了一下。

此時白念躲在隔離區的廢品回收機械背後,蜷縮著身體不斷髮抖。

為何他一出來便覺得自己與外面的人不太一樣。

與他同齡的孩子真的孩子還當他是變異人。

而且這裡太陽光太暗了,與最初他感受不太一樣,周遭詭異的氣氛還十分濃烈,妄圖向他逼近。

“找到你了!”

男人刺耳的聲音落在他頂頂上。

白念害怕地抬頭,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試圖找回自己為數不多的安全感。

男人卻絲毫不覺自己的恐怖之處,本來他換上了新的西裝,戴了手套。

但他俊美的臉上的金絲眼鏡卻出賣了他全部的想法。

“我不是來害你的,是來幫你的。”郝月不合時宜的露出笑容。

“你和他們不一樣,當然你身上的力量也與他們不一樣,只要你跟我走,我能讓與你不同之人,皆能臣服於你!”

白唸的瞳孔擴大,近乎猙獰……

“基地速報,基地隔離區驚現駭人實驗,百名孩童被迫滋養變異病毒繁衍……”

居民區內的基地大銀屏上,播放著基地快訊。

如不是在外頭盡力過末世,阮青青還有一種自己已經迴歸平民生活的錯覺。

覺醒者傷人事件很快便被快訊澄清了。

雖然暫時沒能改變管方基地有關覺醒者需要佩戴壓制器的事實,但官方的主動調查的態度堅持,誠心給昔日冤枉的覺醒者道歉,這已經讓周止的內心引起軒然大波。

他回去的腳步都變得勤快了些。

“明日,各基地邊防交流大會即將召開,如今有上百名基地代表人帶領小隊入住本基,其中包括管方編號基地56座……”

他們最終沒有找到白念,抬頭看向銀屏時,方覺,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可夕陽的餘暉灑下時,他們依舊沒有尋到白念,只好先回到旅店先做休整。

相比於前日,此時旅館已經聚集了不少來自各地基地的重要人物。

他們近乎全是人高馬大,到了官方基地乃持槍的狠角色。

見阮青青帶著三個“瘦猴子”進來,大廳中不少人的眼光都被他們所吸引。

其中不妨有人眼中露出戲謔的表情。

他們看阮青青的視線,恍若餓狼看見肥羊一般。

這管理基地城防的都是粗老漢子,難得見有女人。

特別還是像阮青青這樣生得亭亭玉立,還氣場別具一格的女人。

阮青青大致掃了大廳,當真看見不少人帶上了官方那項圈型壓制器。

她輕嗤冷笑,直接無視了那些吃人的視線,向後面的雲方長他們道:“先上樓。”

雲方長點頭。

可他剛剛抬腳便被人攔住了去路,擠兌了出去。

“小姐,要不要來哥房間喝上一杯?”身材高大的男人主動湊了上來。

強烈的狐臭味讓阮青青不禁皺眉。

男人手也不老實,意圖扣上阮青青的下巴。

阮青青冷冷看著,男人面上的笑容不斷擴大:“這城防交流會可是很危險的,真槍實彈,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你心臟打穿,要不要哥哥來保護你……”

“喂。”被推到一盤的雲方長拍住了那男人的肩膀。

男人回頭,便是直面雲方長上來的一拳頭,開始眼冒金星的倒在地上。

他所在基地的成員立刻警惕。

然而,他們剛剛邁出一隻腳,腳底便感受到一股寒氣侵襲而來。

等他們定睛往腳底上看時,他們的鞋底已經結出厚厚堅冰,有股寒氣逼人,冰晶不斷往上爬的趨勢。

“這是!你是覺醒者!怎麼可能,你的能力怎不會被壓制器控制!”幾個高大的男人被凍僵在原地,不甘心就此屈服。

“啊?誰說覺醒者佩戴壓制器後不能使用能力了?”周止不知道是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可他剛剛明明看見周止站在阮青青旁邊的。

“你!”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怒不可遏,但看清手腳被冰塊凝固的時候,話音憋住了。

“我們怎麼了?”

阮青青態度冷淡。

男人立即變了一副面孔,點頭哈腰道:“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