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阮青青神色意味深長。

周止眼珠子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這裡人多眼雜,到了目的地,我和你說。”

阮青青贊同:“行,我們先進去。”

他們交換了下眼色,便準備離開了。

可就在這時,郝月走下坦克,想繞開軍隊與他們打招呼。

“請你例行接受安檢。”攔截郝月計程車兵全副武裝,並沒有讓郝月直接前進的意思。

“我和我朋友打個招呼。”郝月眯眼笑道。

“請您配合安檢。”攔截計程車兵依舊油鹽不進。

眼見阮青青一行人走遠,他眸色沉沉。

一場風暴恍若在他眼中醞釀。

“我讓你們讓開。”他這次開口的語氣低沉了幾分。

士兵也依舊鐵面無私。

“好啊。”郝月的嘴角上揚,發出那比哭還難聽的哼哼聲。

他手中十指僵硬地曲著,士兵長官在這時向他走來。

他還算聲音謙和,向郝月敬禮:“A001基地校尉莫黔羽,很榮幸能見到你A213基地代表郝月。”

“介於你近來對總部病毒抗體研究的貢獻,我由衷地對你表示敬佩,但還是希望你能遵守基地規定,能配合調查。”

莫黔羽鄭重道。

然而郝月的臉色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他的視線從阮青青他們身上剝離,惡狠狠看向莫黔羽和他周圍計程車兵。

“抱歉。”

莫黔羽嘴上說的歉意,語氣卻不容怠慢:“請那到這邊接受檢查。”

說著,他手示意郝月往另一邊請。

郝月眼睛微眯:“為什麼我的安檢路線與他們不同?”

“基地規定,攜帶重甲者需進入特殊通道檢查,這是上面的規矩,現在還是好好說說你為何不上報你會開坦克來沒上報的事吧。”莫黔羽道。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與郝月對話時,卻恍若在背地裡劍拔弩張。

郝月十指捏成拳頭,兩片嘴瓣開始扭曲,上下摩擦。

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莫黔羽背後撲來。

莫黔羽目不露懼色,回頭時手搭在腰間攜帶的手槍上:“郝醫生,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處境,別讓你的成果在我手裡功虧一簣。”

“哼,就憑你,不至於。”郝月嗤笑,終於挪動了自己的腳步。

莫黔羽與他擦肩而過,轉身看向他的背影抵達安檢口時,拿出了對講機。

“啪嗒。”

他左耳佩戴的反耳嘶啦響了一下,隨即,他拿著對講機靠近自己嘴巴道。

“報告基地,目標人物已經出現,請求加強防控。”

重複報告了三遍,在得到回應後,他眸子沉澱出意味不明的陰霾,看向阮青青他們方才離開的方向。

阮青青一行人跟隨基地的接待員來到基地的旅館。

這裡每個房間的大床房都配有絲綢鋪的棉床,裝修雖算不上豪華,但家居擺放十分整潔。

看得出,這次官方對這一次會面尤為重視。

“三天後的早上十點才是我們城防交流會開啟的時間,屆時各小隊會在立方區集合比拼抵禦變異人的數目,數目多者為勝,可獲得一百萬基地建立資助金。各位千里迢迢來此,想必已經車馬勞累,為了明日比拼,也為了你們基地日後的和平,還請各位在這幾日好生休息。”

阮青青從前臺填完資訊後,一路上樓時,由旅館的智慧機械完成引領。

周止他們並沒有回到各自的房間,而是聚在阮青青那兒分析今日看到的疑慮。

周止對郝月的印象還停留在廢棄的屠宰場裡將一個個感染者活體解剖。

起初是變異人,後來是魔爪又伸到了覺醒者身上。

他在牢籠裡時,每天都在害怕自己哪天會突然離開,又擔憂蘇笛音一人的處境,整日惶惶不得安寧。

然天不遂郝月的願,阮青青來了,他似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掃興離開。

而他那些實驗,也正如他意料一般,並未就此停歇。

“我懷疑官方可能已經察覺郝月的不對勁了。”周止道。

阮青青將信將疑。

周止又道:“你們應該都注意到接待員最先遞給我們的壓制器,那樣式便和他身邊那些人一模一樣。”

“但這能說明什麼?”蘇笛音的思緒還未反應過來。

阮青青聞言便是被打通任通二脈,幡然醒悟,吃驚看向周止。

“如果官方真的想逼迫我們覺醒者安分帶上項圈,為何任由我們引發暴動,又不來致歉,甚至準備了其他型別的壓制器?”周止道。

只有把事情鬧大了才會讓前來會面的人對那種項圈印象深刻。

得知官方想管理覺醒者的意圖後,再帶不帶上項圈就是覺醒者的事情。

若因此被郝月誤當成自己隨從,被拐走失蹤,他所在基地的負責人應該會有所察覺。

事後,便會鬧到官方基地去。

事情一旦鬧大,官方便有充足的理由,搜查郝月的地盤。

到時候便多少也能找到些郝月引發暴亂的證據。

如果是郝月謹慎,在官方沒有動作,那些帶上項圈的人也會平安無事。

官方的人正拿著他們進行一場豪賭。

這種做法匪夷所思,但窮極之下,無不沒有可能。

他們可能還需要接受壓制器很有可能是郝月研究出來的成果。

“這樣的東西,我們在先前並未收集到相關的報道。”阮青青道,她的視線落在蘇笛音身上。

“以你現在的能力,可以打聽到壓制器的相關內容嗎?”阮青青向蘇笛音道。

“我試試。”蘇笛音點頭。

她閉眼,世間嘈雜的聲響都透過植物進入她五感之中。

很快一個清晰的畫面很快就映入她腦海。

一個青年興致勃勃地拿著報表走向一位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

“師兄,我可能找到你所需要的東西了。”青年頭髮凌亂,滿臉雀斑。

而與他對坐的竟是郝月?

蘇笛音大驚。

繼續往下看,便見青年將手上的報表推到郝月面前,信誓旦旦道:

“這是我找幾個自願的覺醒者做的實驗,這資料很明顯,我這藥水能刺激人類能力的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