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步落南的介紹,雲方長顯然一愣。

“是吧,俺就說俺們有緣兄弟,你也有和弟兄和我是同一個名字?”步落南豪爽地笑道。

雲方長則是冷漠地回覆:“沒有。”

步落南的神色僵直,只能賠笑。

“沒事,以後慢慢就認識了。”阮青青打圓場道,“要是你有興趣,可以隨我們回基地看看再決定去留。”

步落南點頭,立刻來了精神:“好啊。”

隨即,他的話又吞吞:“俺看你們出來,應該有事要做吧,俺會不會打擾到你們,要不你給我個地址,俺自個去基地吧。”

“也行。”

阮青青爽快地答應,從車裡拿出一枚指南針和之前的郊區地圖,圈點往後,新畫了一個護身符給他。

看著阮青青遞來裝符的中國結,他眼前一亮:“這啥好東西,看起來怪精緻的咧。”

“護身符,可以保你一路平安,幫你驅散變異人。”阮青青介紹道。

“聽上去確實是好東西,妹子的心意俺就收下了。”步落南愛不釋手,比劃著將護身符佩戴在何處。

一旁的雲方長見狀卻覺得不是滋味。

阮青青給他的護身符可是兩個外包裝都沒有,就只是粘了個防水膜,穿了個流蘇掛在口袋邊上,好不簡陋。

“誒呦。”這時,步落南摸索著口袋發出一聲驚歎。

“妹子啊。”他喊阮青青道。

“俺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能給你回禮,這東西就當俺欠你的?”步落南拍著胸脯打包票,“回頭我給你串佛珠,俺跟師父的手藝可好了。”

阮青青笑著答應,並沒有記在心上。

便如同步落南也不信阮青青的護身符能抵禦變異人。

步落南打完招呼便離開了。

雲方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富有深意。

“他去的方向是不是剛剛變異潮氾濫成災的方向?”雲方長開口道。

阮青青順著雲方長的方向看過去。

他不說,好像還真是。

而且阮青青記得自己有給他地圖和指南針。

兩人站在車門面面相覷。

“我們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

阮青青道。

隨即在建材廠與言語秋匯合時,他們身邊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多了一個人。

言語秋眼巴巴看著步落南:“兄弟,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秋大哥,你這搭訕方式也太老套了吧。”周止忍不住在邊上吐槽。

“我才沒有瞎說。”說著他還真在自己道袍裡抽出了一沓畫像。

在裡頭翻出了一個面善的人。

“你道袍裡還能裝挺對東西的,看不出來呀。”雲方長也在一旁抱肩挑眉。

此時他們處在建材廠圍牆,用汽車和附件的瓷磚堆做掩體擋住了身形,環境還相對安全。

言語秋找出步落南的畫像。

兩人近乎同時驚呼。

“原來是道長你啊!”步落南道,“俺想到世界竟然那麼小。”

“啊哈哈,是嗎?”言語秋顯露卻是心虛之色。

“對了道長,俺師父去你那有段日子了,怎不見他回頭給我來信?也不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外頭都亂成那副模樣了。”步落南向言語秋問道。

他大小就是孤兒,還是師父將他一手養大。

可在變異潮發生的前幾個月,他看見言語秋穿著一件藍衣給帶走了。

臨走前,師父還囑咐他要看好鋪子,還給他寄了些火紅紅的本子,都是些法典,厚厚的,堆得有小山坡那麼高。

叮囑步落南在他不在期間讀完。

至今步落南還記得師父臨走前淚流滿面的身影。

“他過得都挺好。”言語秋拍著他肩膀道,深硬著轉移話題道。

“怎麼沒見你那朋友,他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你可別提了,他那天拿著俺剛收的寶貝不辭而別,現在都沒找著人。”步落南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

隨即他神情又很快平復下來:“當時我也挺來氣的,但後來他就忽然消失不見了,一言不合不和就走了,也怪不仗義的。”

他未交代被他朋友的寶貝是什麼。

言語秋的笑容便有些掛不住了。

以他的瞭解,步落南這架勢是被人騙了還幫著數錢,老實得讓人有些擔憂。

“對了,我當時我和他都在你這求了一張畫像,你還有留著他的嗎?給俺看看。”也當是見畫如見其人了。

時間擱著有些遠了,言語秋也不太記得步落南的兄弟的模樣。

還是不行落南親自把畫像挑了出來:“就是他了!”

抽出畫時,看到畫中的人和字,除了步落南其他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只見畫像上那上眼角微垂,下眼角微翹的男人,長相霸氣,畫上的名字寫的卻是“雲方長”。

“世界果真是小了,在這能遇到與你同名同姓的人。”言語秋笑著調侃雲方長道。

雲方長眸色更深了,他躲開了言語秋想拍他肩膀的手。

言語秋瞪了瞪眼睛,轉頭便見步落南拿著畫像默默掉下眼淚來。

“你當初怎麼就那麼傻,都很你說那釉瓷有詐,那大師都奈何不了他何,你為了俺這賤命帶它走,現在好了,落了個下落不明的下場,誰替你收屍。”

步落南的淚水沾溼了畫像。

阮青青一行看了都陷入了沉默。

阮青青再聽到釉瓷這字眼時,穆然聯想到之前偶然在雲方長那裡淨化的器靈。

不會事情就這般湊巧吧?

“你說的釉瓷,可是清朝時期花口盆?”阮青青突然詢問道。

這時,雲方長的目光縱然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微不可察的戾氣。

“可能只是巧合。”雲方長道。

既然他們能在這裡再遇是巧合,為何不將事實都歸咎於更巧合的事。

阮青青莫名覺得背脊發涼,立即補充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步落南卻突然激動地抓住阮青青的手,追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俺兄弟帶走的寶貝是清朝的釉瓷?你在哪裡看見的?快帶去看看!”

阮青青被他的反應驚到了,連忙抽出自己手,卻怎麼抽也抽不開。

最終是雲方長走向前來,將步落南的手扯開,將阮青青擋在了身後。

“清朝釉瓷可是文物,私藏不上報給國家是違法的,步先生不會不清楚這相關條例吧?”

雲方長難得露出笑容,可眼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我們今天來建材廠目的好像也不是來研究古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