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來的實習生?”

實驗室內戴著眼鏡的科研人員拿著資料夾,推了推圓框眼鏡。

其厚重的鏡片倒映出一個頭發灰白的青年。

“是的。”青年點頭,並不拘謹。

他領帶打得很正,白大褂襯得他氣質清爽,透亮的黑眸因濁而清,態度盡是從容。

“行,你跟我來,從今天的任務就是照顧這些孩子。”眼鏡男,把青年領到一扇鐵門前。

一路上,他們左右兩側都立有巨大的培養缸,裡頭的生物多長得奇形怪狀,有長著十雙圓眼的章魚,雙只翅膀的魚……

其中還有一條長著雙人眼的青蛇,在青年經過時劇烈撞擊的培養缸。

“你在幹什麼?”眼鏡男不悅看著觸碰培養缸的青年。

裡頭的小青蛇正親暱觸在他手剛剛落在的地方,青年最終還是離開了:“沒什麼。”

“這裡二十五個孩子,你現在的工作就是負責每天記錄他們的身體情況!其他東西,我勸你最好什麼都不要碰!”眼鏡男惡狠狠地警告道。

青年卻露出笑容,撓著腦袋:“知道了。”

此時,門內二十多雙孩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只有一個男孩靜靜躲在角落,眼睛無光地盯著地面,似根本沒注意到青年的到來。

青年看著那孩子,目光不由自主地多在他身上停留幾分。

“我沒和你開玩笑。”眼鏡男還在一旁喋喋不休,“這些孩子,你最好也流露過多的感情!”

青年點頭答應,卻還是在男孩的抬頭眼向他時,熱情地向他招手。

隨即,那男孩的視線就似乎被什麼東西燙到一般收了回去。

這人的笑容很危險!

雲方長猛得睜開眼睛,看到屋頂的太上老君驅邪避魔的畫像。

他警覺地坐起身,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道觀。

坐在他身邊的阮青青也讓他一驚:“你怎在這?”

“這就被嚇到了?”阮青青覺得有些好笑,她手上掂著一包丹藥。

他分明看到那藥是在阮青青左手上的,下一秒卻出現在了她右手。

雲方長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並不知道阮青青的乾坤袋已經升級,現在已經可以將指定的東西傳到自己想送達的地方。

阮青青看著雲方長一愣愣的表情,忍俊不禁。

她也才剛剛發現自己的乾坤袋有這功能。

就在純陽子談完話後,他將一包丹藥給了阮青青,說是能緩解雲方長突然發作的狂症。

“師叔和我說了你的情況。”阮青青道。

“純陽子?”雲方長迷惑。

“他是如何清楚我情況的?”雲方長反應過來,突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說你應該不記得他了。”阮青青道,她看雲方長露出了同情之色。

經過純陽子的描述,雲方長以前是在實驗室裡長大的。

他當年接受一位山中居民委託說山上鬧鬼,每天都晚上都聽見林里人在哭。

純陽子調查才發現有人在廢棄的發空洞裡建立了一個不明的實驗室,純陽子花了大工夫才潛入其中當“實驗品飼養員”。

雲方長曾是他照顧的孩子裡最孤僻那個,也是經歷過最多實驗場次那個。

他是唯一一個接受高達上千萬西弗輻射乃相安無事的人。

要知道人體遭受五百到兩千微西弗輻射時便會產生嘔吐不適,超過2豪西弗便會導致人體細胞癌變。

雲方長一天實驗最少也要三場。

“你看我的是什麼眼神?”雲方長不明所以,還怪嫌棄搓了自己手臂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她就不該同情他。

他遭受那麼多輻射,還要遠離他才是。

雖然她早知道雲方長身體能吸收輻射,對他人無影響的事實。

阮青青拳頭握緊。

“他和我說導致你失憶不記得他原因很可能是郝月給你注射的新藥瓶,他能篡改人體相關的記憶細胞,能讓你忘記一些事,而且會伴隨出現狂症。”

雲方長聞言微怔:“什麼狂症?”

“就是像昨夜那一樣,你會突然失去意識,隨意傷人。”阮青青將手中的丹藥給遞給他。

“他研究至今也只是有緩解之策,真正的解藥或許還在郝月手上。”

純陽子用自己的假身份查明真相後,曾著實驗室轉移之際,把幾個孩子隱匿地送往了孤兒院。

其中鮫人女也是他在實驗室認識的。

她不是第一條被郝月割肉實驗的人魚。

甚有萬年鮫人被他用輻射扼殺在培養缸內,把那些含有輻射的魚肉投餵給其他實驗品食用。

慘無人道到郝月已經是家常便飯。

孩子失蹤之事敗露,純陽子也遭到的追殺,索性是金蟬脫殼逃過了一劫。

可近年來他還是被郝月發現了真實的身份。

就因為他在追查讓鮫人女恢復記憶的藥。

“我曾以為這事能我一人扛下,但它還是給山門招來了殺身之禍,所以此事我並不想讓玄虛子知道。”

阮青青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自己看走眼了。

純陽子好像露出了絕望之色。

鮫人女被抓,他也並未放棄找解藥的事。

所以,他將這件事委託給了阮青青。

雲方長神色凝重。

如果純陽子說的話屬實,那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就是追查郝月的下落。

“你有將實驗報告帶出來嗎?”雲方長打破沉默道。

阮青青搖頭,他們還大雙去安全區接受官方的力量追查郝月。

但他們逃亡得突然,竟是什麼也沒帶出來。

可話說回來,官方又怎會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能在世界蹦迪,還意圖統領變異人,引起暴亂。

“眼下我們可能需要找到更多證據,或許安全區有個部門能幫助到我們。”阮青青道。

市詭異調查局。

一個由玄門組合而成的神秘事件調查局,負責將一切詭異事件合理科學化的調查組織。

而裡頭道士大多有編制,卻不公開示人,隱匿於人群,就連內部組織都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存在,需要他們花費點時間去尋找。

“也就是說,在安全區極有可能有他們的蹤跡?”雲方長道。

阮青青不肯定:“但總要試試。”

況且她手上還有能號令天下玄門中人的令牌,或許能在安全區找到人。

“事情總不能想得太糟糕不是,我們去安全區,也正好去還你東西。”阮青青看著雲方長滿面愁容,拍了拍他肩膀。

“你怎知道我要去東西?”雲方長聞言皺眉看向阮青青。

阮青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