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謙虛說道：“是。”
“為什麼？”
劍舞眼中帶著疑惑，好像也覺得這個死囚不太一般。
慕白躬身說道：“在下，想活命。小姐要讓人的腦袋當壺，這種把戲，在下就是有九條命也活不成啊！”
“你一個死囚還怕死？”
慕白冷笑道：“難道劍舞姑娘不怕死？”
劍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表情平淡，她上下打量著慕白：
“小姐的伴讀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是沒有真才實學，濫竽充數之輩，下場並不比死囚好過。”
慕白當然是知道的，郭勇不是說了，上一個伴讀已經被死了。
“在下略通文墨，自信能活得下去。”
劍舞隨即想考驗一下慕白：
“那你……作詩一首，我看看你夠不夠資格當小姐的伴讀。”
“好，劍舞姑娘想要以什麼為詩？”
劍舞仔細一想，她最喜歡的就是寶劍。
“以劍為詩。”
慕白眼神微眯，想著詩句。
劍舞雙手交叉在胸前，長劍夾在其中，戲謔地看著慕白：“不急，小姐還在午休，一時半會兒不會起來玩投壺。”
慕白雙目一睜：“好了，詩句已成。”
劍舞驚訝地看著他：“這麼快？”
慕白拱手說道：
“沉沉心事北南東，一睨人材海內空。
壯歲始參周史席，髫年惜墮晉賢風。
功高拜將成仙外，才盡迴腸蕩氣中。
萬一禪關砉然破，美人如玉劍如虹。”
劍舞不懂詩詞，但是其中的大意聽得大差不差，是一首好詩。
尤其最後一句“美人如玉劍如虹”，讓她覺得慕白是在誇她。
“好，詩作得不錯。字會寫嗎？小姐平日裡比較懶散，不喜歡寫字，教書先生布置的書繪任務，一般都是由伴讀來代寫。”
慕白眼皮一跳，好傢伙，這伴讀的壓力還不小啊，不但要才華橫溢，還得幫忙抄抄寫寫的。
“請賜文房四寶。”
劍舞一甩頭：“走，跟我去小姐書房。”
二人來到薛府的書房，這間書房是薛小姐專用的書房，不過看上去比一般大戶人家的書房規格還要大，裡面的藏書量非常豐富。
慕白滿目欣賞：“薛家倒是有不少藏書。”
劍舞站在書桌旁給慕白研磨：
“來吧，看看你的字如何。”
慕白上前，提筆疾書，很快將剛才的那首詩句寫出來。
不過，當劍舞看到這字跡的時候，驚得張開紅唇，一臉歎服地盯著慕白。
慕白的字跡雖然樸拙勁正，但是瀟灑飄逸，靈氣十足。
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字型。
“我跟隨小姐學字多年，換了不少書法先生，可是從未見過這種字型。”
慕白臉上掛著笑：“先生怎麼教的？”
“先生說，書法，要麼如行雲流水，筆走龍蛇，不帶一絲停頓。”
“要麼如銀鉤鐵畫，蒼勁有力，剛正不阿。”
顯然，慕白的字跡是集兩家之所長，有點矛盾。
慕白笑道：“我寫的字型叫做魏碑。”
“魏碑？沒聽說過。”
“喜歡這字型嗎？我教你寫？”
劍舞雙眸一滯，有些羞怯：“真的？”
“來，我一筆一劃教你。”
“嗯！”
說著劍舞就鬼使神差地來到慕白身前，慕白在她背後摟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纖白玉手，在宣紙上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