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命案刻不容緩,蘇淵在問過孩子……孩子是蘇小小的意見後,便催促蘇煊即刻起程。

當聽說蘇煊要南下查案,惠安公主表示也想一併前往。

蘇煊安靜一笑:“嫿嫿一刻也捨不得阿煊嗎?”

惠安公主臉頰微紅,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才不是捨不得你,我是捨不得小跟班!”

蘇小小:啊,我這麼有魅力的嗎?你要不要把眼神從特務頭子

大虎、二虎、小虎捨不得爹孃,賣萌了一早上,甚至連撒潑打滾都用上了,依舊沒能撼動衛廷的“鐵石心腸”。

蘇小小一邊撫摸著三小隻的腦袋,一邊拿著帕子哭卿卿:“娘打不過你們爹,只能聽他的了,娘會想你們的……你們放心,等娘到了那邊立馬派人來接你們……如果不能來……那定又是讓你們爹攔著了……”

衛廷的嘴角抽得不要不要的。

敢情我是十惡不赦的渣爹,好人全讓你做了唄!

大虎、二虎、小虎齊齊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衛廷。

小虎跺腳:“qiu爹爹!”

衛廷: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等等,小崽子是小王八,自己豈不是老王八?

衛廷牙癢癢,罵小崽子把自個兒給罵了。

比起三個哥哥的悲痛欲絕,站在大虎身旁的衛小寶顯得安靜又乖巧。

衛廷甚感寬慰。

果然,女兒比兒子香多了。

衛廷抱了抱衛小寶:“小寶會不會想爹爹?”

衛小寶點頭點頭:“小寶會很想很想的。”

衛廷突然捨不得走了。

他看看懷裡玉雪可愛的小糰子,又看向蘇小小:“要不……”

蘇小小“哭”得百忙之中,抽空給了他一記冷眼:“想都別想。”

衛廷閉了嘴。

父女倆心領神會地看向彼此。

天大地大,孃親最大。

孃親發話,誰也沒辦法。

衛小寶賣萌失敗,小臉瞬間黑了下來。

李婉輕聲道:“小七,小小,你們放心去吧,我和你們二哥會照顧好孩子的。”

元寶鬆開衛青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一手牽著滿臉幽怨的衛小寶,一手牽著恨不能掛在蘇小小腿上的小虎,奶唧唧地說道:“七叔,七嬸,元寶也會照顧好姐姐和哥哥們的。”

蘇小小會意一笑,挼挼他小腦袋:“元寶真懂事。”

小虎抱住蘇小小的手,放在自己頭頂:“小斧懂系!小斧最懂系!”

摸小斧!摸小斧!

蘇小小被小傢伙逗樂了,真是個長不大的小虎寶寶。

衛青開口道:“時辰不早了,啟程吧。”

衛廷嗯了一聲。

他們得儘快出城,好在天黑之前趕到莒縣的驛站。

蘇小小與衛廷坐上了出城的馬車。

南城門外,二人見到了蘇家的馬車。

“小跟班!”

惠安公主掀開車窗,衝蘇小小揮了揮手。

蘇小小驚訝:“嫿嫿?”

她的目光望進車窗,落在蘇煊的盛世美顏上:“四哥,什麼情況?”

蘇煊安靜一笑道:“帶嫿嫿去嶺南探親。”

惠安公主用手輕輕遮擋,小聲道:“我知道你們是去查案的,我不會給你們添亂。”

蘇小小笑了,看向蘇煊道:“四哥,我們換輛馬車?”

蘇煊與衛廷不約而同黑了臉。

惠安公主對蘇煊道:“阿煊,我想和小跟班說會兒話。”

蘇煊無奈一嘆,下了馬車。

蘇煊與衛廷在鎮北侯府剛打了一架,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人誰也沒給對方好臉色。

衛廷呵呵道:“玉面羅剎,不過如此,還以為這幾年你的武功有多大長進呢!”

蘇煊翻開一本書:“沒長進也揍得你滿地找牙了。”

衛廷無比嚴肅地說道:“誰滿地找牙了?我那是讓你!不想跟你動真格,讓伯母擔心!”

蘇煊:“哦。”

衛廷:“呵!”

二人誰也不理誰。

衛廷的左臂疼得要死。

該死的玉面羅剎,下手真狠。

蘇煊的右手指尖微微發麻。

臭小子皮糙肉厚,內力都穿不透。

比起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另一輛馬車上,蘇小小與惠安公主的相處十分愉快。

蘇小小問惠安公主道:“嫿嫿,蘇煊對你好不好?”

惠安公主挺直腰桿兒,端起嫂嫂的架子:“要叫四哥四嫂。”

蘇小小噗嗤一聲笑了:“是是是,我的好嫂嫂,我那個玉面羅剎哥哥待你好不好呀?”

惠安公主臉色微紅:“自然是極好的。”

蘇小小逗她道:“有多好?”

惠安公主捂住發燙的臉頰:“小跟班,你學壞了!”

蘇小小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可是正經人,問的是正經事,是不是公主自己想岔了?”

惠安公主羞得不行:“小跟班!”

隔壁馬車上傳來蘇煊的聲音:“妹妹,再欺負嫿嫿,我揍你相公了。”

蘇小小:“伯父——”

蘇淵策馬追上:“幸虧老子沒走遠!”

蘇煊手裡的書啪的掉在了地上。

蘇淵一路護送幾人到青州,改乘水路。

“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

蘇淵又去看了眼蘇小小與爹孃曾經生活的村落。

程薇的棺槨已被程家主遷回南疆,比起孤零零的埋骨他鄉,能葬在孃親身邊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蘇淵對蘇小小道:“辦完案子,替我去你娘墳前上一炷香。”

“好。”

蘇小小點頭。

蘇淵望著在不遠處被村裡的孩子圍繞的惠安公主,欣慰地說道:“託你的福,老四娶了個好媳婦兒。”

蘇小小笑道:“是四哥自己的福氣。”

一行人自青州碼頭登船,一路南下,不過十日便抵達了嶺南。

“快到陶家了吧,四哥?”

蘇小小問蘇煊。

下船後,四人同坐一輛馬車。

蘇煊道:“快到了,最多十里。”

說完,他留意到一旁的惠安公主始終盯著車窗外的風景發呆。

他往外瞅了一眼,不過是尋常官道,兩旁的山水算不上美。

“公主在看什麼?”

他輕聲問。

蘇小小也發現了,越是靠近嶺南,嫿嫿的神色便越是古怪。

似乎比從前沉默了不少。

“是趕路太辛苦了嗎?”

蘇小小問。

“沒。”

惠安公主衝二人搖了搖頭,算是同時回答了二人的問題。

她最近總是反反覆覆地做著一個夢。

夢裡,她來過嶺南。

也死在了嶺南……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