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番外02 狀元大婚
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書評 偏方方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今日,兩位公主同天出嫁,一個嫁進鎮北王府,一個嫁入沈家。
公主的嫁與民間的嫁娶是有所不同的。
她先是公主,再是人妻以及兒媳,名義上她是嫁進沈家,事實上婚房在她的公主府。
而公主府是在沈家邊上劃了一塊地,請了工部的工匠打造的。
聖皇太后重規矩,大婚的儀式一律按皇族規矩來。
加上又有秦滄瀾與衛胥兩位大佬坐鎮,大婚顯得濃重而嚴肅。
靜寧公主與沈川在沈家門口落轎,二人手挽著紅綢,由喜婆攙扶著靜寧公主,跨了火盆,踩了瓦片。
眼見著贊儀就要往公主府帶路,靜寧公主開口:“走錯了。”
贊儀轉身,拱手道:“稟公主,是這條路,沒走錯。”
沈川也輕聲說道:“公主,這裡是往公主府去的路。”
靜寧公主在蓋頭下正色道:“本公主說錯了,就是錯了。”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一時分不清是哪兒錯了。
難不成公主不是想從沈家進公主府?
這麼一說,公主府倒的確還有一扇大門。
可大婚之日,放著沈家不走,非得繞路從外頭進公主府,是不是太不給沈家面子了?
沈家雖算不上百年世家,可沈大人深得新皇器重,已被授與御史之職。
虎父無犬子,年紀輕輕高中狀元,新皇破例准許其以駙馬都尉之身入翰林為官。
要知道,歷朝歷代,駙馬都尉都只是個頭銜,沈川是第一個當上翰林官的駙馬。
有道是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沈公子年輕有為,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呀。
沈家如今儼然是名副其實的京城新貴,即使貴為公主,也不該如此怠慢沈家。
莫非……靜寧公主對這樁婚事不滿意?是故意給沈家和駙馬一個下馬威的?
就在眾人在心裡八卦不已時,靜寧公主竟像是能透視似的,腳步一轉,準確無誤地走上了南面的小道。
沈川一驚:“公主。”
靜寧公主對喜婆道:“帶路,本公主要與駙馬拜堂。”
喜婆驚呆了。
拜、拜堂?
起先也沒說有這一茬兒啊?
你是公主,你拜天拜地拜皇帝,怎能屈尊降貴拜臣子?
靜寧公主對沈川道:“夫君,喜婆不認識路,你來帶路。”
沈川深深地看了靜寧公主一眼,握緊了手中紅綢:“好。”
賓客們望著進入喜堂的小倆口,齊齊目瞪口呆。
說好的不給沈家面子呢?
人家金枝玉葉,給沈院長夫婦拜上了!
靜寧公主可是嫡公主,又有護國之封號,位同諸侯。
別說是御史夫婦了,便是見了親王也可不行拜禮的。
沈院長,如今該叫沈御史了。
他見逆子竟把公主帶來拜他們兩口子,嚇得差點兒把逆子丟出去。
“公主,萬萬不可!”
“今日沒有公主,只有沈家兒媳,請公公婆婆上座,受兒媳一拜。”
沈院長惶恐:“公主,禮不可廢……”
然後,他就被沈夫人揪著耳朵拽上了座兒。
沈院長摸了摸被揪紅的耳朵:“夫人,下次給我留點兒面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沈川與靜寧公主雙雙行拜禮。
靜寧公主禮數週全,沒有絲毫怠慢與敷衍,舉手投足間既有公主尊儀,也不失晚輩謙良。
“夫妻對拜——”
靜寧公主緩緩轉身,卻沒有著急拜下去。
這是她選定的駙馬,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日一過,她便當真與眼前的男人羈絆一生了。
沈川見靜寧公主忽然停住,心裡不由地咯噔一下。
沈御史與沈夫人也不約而同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什麼情況?
兒媳怎麼不拜了?
賓客們也面面相覷,一個大膽的猜測的閃過腦海——早就聽說這門親事不是聖皇太后擇定的,靜寧公主該不會關鍵時刻想通了,想要當眾悔婚吧?
那樣,沈家可就丟臉丟大了。
被公主悔婚,淪為京城笑柄不說,恐怕日後更是沒有哪戶人家敢把女兒嫁過來了。
“沈川。”
靜寧公主靜靜開口,“拜完堂,你可就真成我駙馬了。”
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沒有。
因為這是她頭一次不聽母后的話,她拿後半生的姻緣和母后進行了一場豪賭。
她可以輸,但不可以退。
沈川沒料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也瞬間明白了她的顧慮。
他鄭重地說道:“能成為公主的駙馬是清河的榮幸。”
靜寧公主不再言語,盈盈拜下。
沈川深深地看著她,與她對拜成雙。
“禮成——”
祭儀話音一落,喜婆笑吟吟地將沈川與靜寧公主送去了洞房。
卻說衛六郎在鎮北侯府婚鬧不成,當即調轉方向來了沈家。
他知道親爹和秦滄瀾以及大哥、二哥他們都在,憑自己是絕無可能與他們硬碰硬的。
可他是誰呀?
衛家第一大聰明,還能應付不了他們了?
衛六郎這回也不扮成祭儀了,就那麼大搖大擺進了衛家。
沈家管事笑容滿面:“衛公子來了,裡邊兒請!”
“嗯。”
衛六郎一本正經地道,“老護國公還有我爹他們在哪兒?”
沈家管事笑著應道:“老護國公和衛大將軍、衛世子、二公子在玲瓏閣。”
衛六郎眼神一閃:“玲瓏閣在哪兒?”
沈家管事往東指了指:“梧桐樹後的那座庭院便是。”
衛六郎拍拍他肩膀:“行,我知道了,你忙,不必招待我,招待別的客人吧,自家人甭客氣。”
“誒,誒!”
沈家管事忙不迭應下。
待到衛六郎一走,他直起腰身,長長一嘆,“六公子又要作妖了。”
衛六郎十分雞賊地繞過了玲瓏閣。
公主府是他與二哥監工督造的,他對公主府可謂輕車熟路。
小胖丫頭不許他鬧惠安和蘇煊的洞房,沈川的洞房總可以鬧了吧,看這回還有誰能攔他?
他一隻腳剛跨進公主府,與嚴陣以待的三小隻碰了個正著。
三小隻排得整整齊齊,連小臉上的嚴肅表情都如出一轍,就像是……專程在這兒等他,並且把他抓了個正著。
衛六郎不能父綱不振。
他嚴肅地看了回去:“大虎,二虎,小虎,你們三個在這兒幹嘛?不知道公主的府邸不能隨便進嗎?”
大虎說道:“我們進是因為不知道,你知道咋還往裡進?”
二虎:“就是。”
小虎:“是。”
衛六郎倒抽一口涼氣,柿子撿軟的捏,拍了拍小虎的腦袋:“多大了還鸚鵡學舌?你以為你三歲啊?”
小虎抱頭:“不喜(許)摸我腦袋!會不聰明的!”
衛六郎欠欠兒的:“就摸,就摸。”
小虎跺腳炸毛:“不喜摸!”
衛六郎就摸。
“大斧!”
小虎抱頭躲到了大虎身後。
衛六郎又去摸大虎。
大虎一動不動,讓他摸。
只是那無語中帶著幾分凌厲的眼神,總讓衛六郎有股錯覺,自己摸的不是大虎,而是衛胥。
衛六郎悻悻地收回手。
“你們祖父喊你們過去。”
他說道。
三人沒動。
衛六郎一臉驚訝:“你們連祖父的話都不聽了?”
大虎說道:“祖父讓我們在這兒等你,以防你搗亂。”
衛六郎:“……”
二虎道:“我們這叫守株待兔。”
衛六郎:守株待兔是這麼用的嗎?你們分明是守門待爹?
衛六郎嚴肅地說道:“我是你們親爹,你們是我親兒子,父子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二虎攤手:“你這個爹又不靠譜。”
衛六郎:別逼我扇你啊。
“快(九)。”小虎把他推出去,堅決不許他搗亂。
衛六郎哼了哼。
幾個小崽子也想攔住他,做夢!
衛六郎一手一個,咯吱窩還夾了一個,大步流星往外走。
小虎掙扎:“不喜把我夾歌姬窩!”
二虎拿出一個小桃木鏡,照著衛六郎說道:“六叔你印堂發黑,趕緊放了我們,不然你要走黴運。”
衛六郎嗤了一聲:“我倒要看看有什麼黴運。”
然後,他碰上了衛胥。
“爹……我可以解釋……”
靜寧公主與沈川的大婚之日,衛六郎被親爹綁成小蠶蛹,掛在了梧桐樹上,咯吱咯吱地晃。
-
公主府的婚房內。
沈川與靜寧公主靜坐無言。
宮人們隨侍在兩側,靜寧公主自幼如此,早已習慣,沈川卻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再不自在,進洞房後,該盡的禮數也仍是要盡的。
他定了定神,對靜寧公主道:“公主,清河要為你揭蓋頭了。”
靜寧公主嗯了一聲。
宮人奉上玉如意。
沈川接過,緩緩挑開了靜寧公主的蓋頭。
一張國色芳華的臉,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怔怔地看著,連呼吸都滯住了。
靜寧公主淡淡說道:“本公主的容貌令你失望了?”
她自知自己的容貌不算出眾,比不得惠安傾國傾城。
沈川趕忙說道:“公主仙姿佚貌,在沈川眼中乃是絕色,清河只怕自己相貌平平,才華亦非出眾,配不上公主。”
靜寧公主看著沈川那張俊美非凡的臉,又想到他是新科狀元,正色道:“駙馬很好。”
二人喝完合巹酒,沈川該去宴客了。
靜寧公主叫住他:“你我成親是不得已之舉,是我自私,拖累了你,你若有心儀的女子,可納回府中,為你開枝散葉。”
沈川指節一緊:“公主呢?”
靜寧公主頓了頓,說道:“你每月初一、十五可來我房中,如此母后那邊也算有個交代。”
沈川笑了一聲,忽然不走了。
靜寧公主古怪地看著他:“有事?”
沈川:“今日初一。”
靜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