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夜小靈的幫助下,黑色袋子已經全部都被弄進來了。

收回暗夜,於楠加入了大家,一個個袋子都被拆開,裡面是一灘灘血肉。

正當大家將袋子拆開檢查是否是一具完整的屍體的時候,樓上傳出聲音。

“嘎達,嘎達”的腳步聲在二樓樓梯上徘徊。

大家抬起頭,望見那個沒有頭顱,穿著黃裙子的女人飄飄蕩蕩從樓上走了下來。

大家停下手中的動作,呆呆望著女人的動向。

女人下了樓,直徑向在大廳站著的眾人走來,直到走到一攤血肉的袋子旁停了下來。

肩膀慢慢顫抖起來,那動作像是在哭泣。

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目瞪口呆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女人的脖頸之上沒有頭,如果她有頭,面目表情應該是掩面哭泣才對。

朱羽愣是愣了半天,才張嘴努出一句話,“···這是你的身體···”

女人沒法說話,只有動作,她雙手緊緊握在胸前,將身子轉向健身房的方向。

朱羽瞬間明白了什麼,帶著女人來到密室前。

女人慢慢走進去,腳步有些發飄。

身後跟著其他人,只見她徑直穿過裡面一排排櫃子,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來到第三排,第二個櫃子面前。

而此時那扇櫃子前還擺著另一哥頭顱。

頭顱看到女人,輕聲說一句,“沒想到你還在?”

黃裙子的女人身子一轉,明顯是在看頭顱,然後又把身子轉過去,開啟了櫃子,接下來她的雙肩向上聳起,雙手堵在頭顱嘴巴的位置。

表情應該是驚訝。

然後取下芭比屍體脖頸上的絲巾,將頭慢慢取下來,裝在自己空空的頸項之上。

轉動兩下,脖頸上發出“咯咯咯”骨骼磋磨聲。

那顆畫著精妝的臉龐竟然活了!

完美的臉上大眼睛忽閃忽閃,十分滿意的望著眾人,在房間裡掃視一圈。

朱羽他們不敢出聲,只是任由眼前的一切發生也不知道究竟該做些什麼。

地上的那顆頭顱見到黃衣女人找到了自己的頭顱,朝朱羽大叫起來,“小帥哥,你快點把我的頭放到我的身體上!”

朱羽聽到叫聲,才回過神,試探著邁著步子往前走。

米露在焦急低聲喊,“別去啊,為什麼那女人對你這麼執著啊!她會不會有危險···”

黃衣女人聽到這話,抬眼看向米露,目光隨柔和,但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米露皺皺眉頭,被盯得害怕,紅著眼眶不敢出聲了。

朱羽走過去,捧起地上的頭顱,輕輕將她放在櫃子缺了頭骨的芭比身體上。

頭顱轉動一下,調整了下姿勢,十分愜意的向朱羽勾起微笑,“好舒服啊,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了,多謝你讓我們迴歸正位了,帥哥。”

芭比的身體瞬間復活,從櫃子裡走出來,伸展一下僵直的身軀,朝黃衣女子嘲笑道,“怎麼辦?親愛的,你的身體···正在消散。”

黃衣女子並沒有因此而困擾,抱著雙臂,“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好了,你的臉正在腐爛!我的身體已經找到了。”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內容讓朱羽他們明白了大半。

但是,這些身體都已經為他們找回了,實踐怎麼還沒結束。

柯銘打斷兩個女人是談話,“兩位女士,請問一下,你們什麼時候打算放我們走呢。”

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望著他,黃衣女人說,“你們是他請來的清理工,任務是清理房間,將東西迴歸原位,現在我們雖然已經找回各自的身體,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做啊!”

柯銘還想問什麼,兩個女人談話聲已經將他排除在外了。

大家來到客廳,牆上的時鐘還有五分鐘就到23點了。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朱羽雙手叉腰,“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柯銘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將屋子裡弄亂的物品都收拾一下,那男人不是說回來驗房嗎?”

目前他們也想不到其他能做的事情了,只得先打掃起房間。

地上的黑色塑膠袋怎麼辦,這是個問題。

朱羽想去問黃衣女士,誰知走到健身室門口正和她撞了個滿懷,兩名女士正往出走。

兩人來到客廳,就像個名媛一般,十分優雅的坐進沙發裡。

朱羽問,“客廳裡您的身體怎麼處理啊?請問。”

芭比女人咯咯咯笑,黃衣女人看了朱羽一眼,“放進冰箱的冷凍層,以前就在那裡來著。”

說完又跟芭比女人聊起天來,將朱羽晾在一旁。

朱羽嘆口氣頓時無語,大家都聽到了,看來每個物品都有它們必須要在的位置。

將黑色塑膠袋全數裝冰箱,朱羽又回到客廳問,“請問一下,你們能幫我們看看房間裡還要那些東西,沒有歸位嗎?畢竟你們才是這裡的女主人。”

芭比女人冷哼一聲,“什麼!她才不是這裡的女主人,這裡只有我是唯一的女主人!”

黃衣女人眼睛斜乜一眼,“哈!真好笑,我才是女主人,我在這個房間裡呆的時間最長!”

朱羽見兩人的硝煙意味馬上就要掀起來了,忙上前滅火。

“你們別為了一個渣男吵架呀,多不值得,還是好好整理一下房間,生活還是自己的···”朱羽一通胡說八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腦海裡蹦出這麼多詞,許是他媽媽以前電視上家長裡短劇看多了,聽著聽著耳朵就熟悉了。

一頓嘴遁下來,兩名女士被說的豁然開朗,有種對朱羽相見恨晚的意思,滿口答應著要好好搭理家,重拾生活的信心。

朱羽滿意望著她們點頭。

黃女士和芭比女士開始指揮眾人收拾,她們九個人活像來打掃衛生的小工,聽著主人的派遣。

時間過半個小時的時候,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至少看上去幹淨整潔利落了不少。

兩位女主人坐在沙發上歇息,大家卻不敢歇著,因為心裡實在沒底。

朱羽問黃衣女人,“剛剛你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黃衣女人抿著一張好看的嘴唇避而不答。

好吧,看樣子還沒算完。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篤篤篤,跟早前那聲音一樣。

朱羽跟身後的同伴對視一眼,大家應該都很清楚門外的來人。

朱羽走過去開門,門外還是那個俊美的男人。

男人很有禮貌,“我來驗房。”

朱羽側身將男人讓進屋,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沙發上剛還坐著的兩個女人都不見了。

柯銘也注意到了這個怪異的情況,在朱羽耳朵邊說,“那兩個女人不見了。”

朱羽微微頷首示意明白。

男人走進客廳,隨意掃視了一下,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可以說就是面無表情。

男人在朱羽的陪同下走到樓上。

其餘人在下面等候,顧希,“那兩個女士不見了···”

“她們是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露面嗎?可在我們面前就行。”米露詫異說。

“這就是根源了···一會兒不能讓這男人走。”柯銘說出想法。

樓上。

男人走進米露的那間臥室裡,眼見到神色發生了為妙變化。

朱羽明銳察覺到了,“您怎麼了?”

男人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你···你們怎麼把這裡佈置成這樣了?牆上的相框明明不是在那裡的,還有桌子上的化妝包,這是誰的!”

朱羽忍住心中所想,“這難道不是本來的樣子嗎?”

誰知男人根本不想聽什麼解釋,衝下樓梯,奔著門口而去。

嘴裡還大喊著,“你們怎麼能隨意動我家裡等待東西,我要懲罰你們!你們等著吧!”

走到口,其餘八個人就像八尊大佛擋在門口,首當其衝的就是二胖和梁峰。

身後,柯銘慢慢把門給關上了,外面的月光慢慢在門縫的擠壓下變成一條細線,又慢慢湮滅在外面。

黑暗的客廳裡,幾人無聲對峙著。

柯銘在黑暗中說,“你要懲罰我們,我們就更不會讓你走了,萬一你要讓我們永遠留在這個鬼宅子裡飽受折磨,我們可怎麼辦呢?”

男人聲音有些顫抖,“什麼意思!什麼鬼!別瞎說好嗎。我們應該相信科學,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怎麼會有呢!”

柯銘語氣語氣絲毫不示弱,“是嗎?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做過虧心事嗎?”

男人態度變得惡劣起來,好像這樣就能延緩心中的恐懼一般,“沒有!從沒有!你們把我扣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任務完不成,你們就休想回去!”

柯銘笑了,“我想你弄錯了,我們不是為了要把你扣在這裡,是你根本就屬於這裡,你有東西還沒有物歸原主,它們還沒歸於原位。”

男人U嘴唇翕動,卻沒想出任何一句狡辯的話。

他身後突然傳來柔媚嬌嗔的女聲,“親愛的,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哦···”

聲音如蛇蠍一般慢慢爬上男人的全身,讓他直打寒顫。

他轉過身,發現芭比女人頂著一頭腐爛不堪,生滿蛆蟲的臉正笑盈盈看著他。

頓時,腿腳一軟,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向後爬去,嘴裡叨唸著,“這不是真的···她已經死了···死了··”

隨著他向後慢慢向後退去,身子又接觸到一個冰冷冷的物體。他抬頭向上看去,只見一個地頂著芭比頭顱,穿著一身黃碎花裙的女人正低著頭冷冷看著他。

“啊!”男人起身大叫著向一旁爬去。

兩個女人踱著高跟鞋步子向男人走去,眼睛裡直勾勾的沒有神色,但嘴角卻勾起好看的弧度“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別躲啊!我們還有好多好多賬要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