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自從趙皇開始笑起來時,周圍的人也跟著帶上了笑容。
看的是一副和諧友善的畫面。
“不過趙嘉和確實不在廢宮了,哦,不對,陸嘉和。”趙皇眯著眼睛看著趙嘉禧,眼底的情緒深不見底。
不知為何趙皇會在這說出陸嘉和不在廢宮裡的事情,蘇禾有些不得解。
“是朕放他走的。”
趙皇扶著椅子的把手往後傾倒,那雙眼睛流出的目光如同鷹眼一般直射二人。
看起來甚是唬人。
不過趙皇的這句話一出,趙嘉禧變了變臉色,若是趙皇不說的話,他還能到處散佈謠言說是蘇禾做的事情,可是既然趙皇都這麼說了那他也沒有什麼底氣去做這件事情了。
“朕原本是想讓他找個江南小院就度過餘生的,可是沒想到...”趙皇揉了揉額角,看起來很是煩惱一般。
蘇禾站在一旁聽著與陸嘉和嘴裡不一樣的故事版本,心裡不知該相信誰,“陛下,想必大皇子已經感受到了陛下對他的父子情誼。”
死了的人有父子情誼,而活著的趙嘉禧卻什麼都沒有。
趙嘉禧站在一旁眼角有些泛紅,像是對於趙皇的偏心有些生氣。
“但願如此吧,不過朕現在還有老二、老三兩個貼心的,也算是不錯了。”趙皇微微抬起頭,說出的話語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也沒有人敢去質疑。
提了趙嘉禧和趙嘉元,想必之後的太子之位也是從兩人之間選。
不過趙嘉禧有個逍遙王的名號,想必更是艱難些。
“蘇禾,你將三皇子教的很好。”趙皇忽然無厘頭的來了這一句。
“也是三皇子聰慧,不過經驗到底還是少了些,不懂人情往來的事情。”
蘇禾和趙皇討論著,就像一個普通的夫子給學生的父親講著他的兒子的事情。
一旁的趙嘉禧顯得更像外人了。
“想當年,老二也是如老三一般,聰慧靈動,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了,好像都變了不少啊...”趙皇的這番話,即是懷念也是警告。
趙嘉禧低下頭,嘴裡解釋著,“父皇也變了不少。”
“哦?哪裡變了?”
趙皇睜開眼睛和趙嘉禧對視著,一時間殿內的氣氛凝結成了冰。
桌上被風吹動的奏摺,一頁一頁紙翻動著。
片刻之後,趙嘉禧笑著開口道,“比以前更加的威武英明瞭。”
大殿內的人都笑了起來,心裡也輕鬆不少。
“行了,你們退下吧,以後沒有確切證據的事情別來找朕告狀!”趙皇笑著說道,不過話語中確實警告趙嘉禧不要再搞小動作的意思。
趙嘉禧眼神沉了沉,不過嘴上還是笑著,“是。”
“微臣告退。”
兩人一同退出殿內,慢慢的向宮外走去。
“本王可真沒有想到子謀兄還有這般顛倒黑白的本事。”趙嘉禧出言嘲諷道。
蘇禾也無所謂這嘴上功夫,“王爺這一心為陛下的心思也不錯,不過一夜而已。”
這告密的功夫倒是很是不錯。
“若是你沒做過,還怕本王告密?”趙嘉禧黑著臉看著蘇禾,他哪裡不知道蘇禾言語中的意思呢?
“自然是沒做過的。”
蘇禾坦然的說,他確實沒有殺趙嘉和,不過就是將他送到了邊關,至於是誰殺的不都和他沒有關係嗎?
“子謀兄最近的嘴皮子倒是越發的厲害了。”
“兵部哪裡適合你,你合該去做那言官才是。”
看著如此幼稚的趙嘉禧,蘇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倒是想去,不過這些事情是王爺你決定的嗎?”
趙嘉禧心生氣憤,這不就是說他一個逍遙王有什麼權利管這些。
不過他面上還是保持著笑意,“若是子謀兄想,本王去幫你求上一求也未嘗不可。”
“大冬天的,還是別凍著王爺了。”蘇禾笑了笑。
一般在冬天求恩典都不會在外跪太久,蘇禾這番話不就是說趙嘉禧權利不大,趙皇也懶得搭理他,到時候跪在殿外一直無人問津,暈過去了...
“本王可不怕冷,倒是子謀兄你小心些,看看你的手都有些紅腫了,到時候生了瘡可是疼痛難忍了...”趙嘉禧看著蘇禾手上有些紅腫的地方。
而蘇禾也將手微微往袖子裡藏了一藏,冬日他每年都要生凍瘡,只是趙嘉禧倒真是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才剛剛開始癢痛的地方。
“那我就多謝王爺關心了,不過冬天冰露多,走在路上還是小心些。”
趙嘉禧沒有說話,看著蘇禾,兩人之間的氣氛竟然比冬天的空氣還要再冷上幾分。
“本王也聽說過,蘇大人回府的那條路一到了夜晚便是漆黑無比,之後若是有什麼事情走夜路回家倒是真的要小心一旁會不會突然衝出刺客來。”
“多謝王爺提醒了,告退。”走到一個分岔路口,蘇禾和趙嘉禧的方向就不一樣了。
趙嘉禧看著蘇禾的背影越走越遠,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想到了今日父皇所說的證據...
既然父皇要證據,那自己就找出證據給他看!
蘇禾此人,是萬萬不可多留了。
而另一邊,蘇府。
還未走到家門口便瞧見秦小慵還有許長歡兩人剛剛從馬車上下來。
蘇禾難得見兩人來蘇府便湊上去問,“許小姐,秦小姐。你們今日是...”
聽到蘇禾的招呼聲,許長歡笑著看向蘇禾,而秦小慵對於蘇禾叫自己名字時有些冷淡而抿了抿嘴。
“蘇公子,今日是花燈節,我們與家姐約好了一起出門逛一逛。”許長歡笑著回答道,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一般,溫和耀眼。
花燈節,是一年就在元宵這幾天開辦的,也是難得的女子可以夜間出門的節日。
一旁的秦小慵倒是沒有怎麼說話,只是擰著手上的絹花一臉的糾結。
蘇禾雖然對於秦小慵不是很瞭解,但是她心思敏感此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小姐,秦小姐。”洛凝心今日換了一襲暖杏色的衣衫與以往一如既往的溫柔色系不一樣,長裙搭配著月牙白,上面繡著幾團繡球,頭上就單單戴了一隻蘭花樣式的銀簪。
“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