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樓中。
蘇禾看著已經走遠了的趙嘉禧,心裡莫名的有一種被人推著走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
“方才王爺和你說了些什麼?”趙無極也湊了上來。
剛剛兩人談事的時候,趙嘉禧以不方便為由將趙無極打發走了。
蘇禾搖了搖頭,“無非就是一些皇權爭奪的事情。”
說完此話,蘇禾就閉口不談了。
趙無極也知道,具體是什麼,蘇禾也不想講了,所以他也識趣的不再問。
其實不和趙無極說也是為了他好。
他的父親,他得立場。
容不得他蹚這一趟渾水。
“只是這流芳姑娘很是可惜啊。”經此一趟,趙無極好似也成長了許多。
現在京都裡說他是紈絝的人也越來越少。
漸漸的也有些媒人上門說清,不過都被趙無極趕了出去。
蘇禾回頭看向趙無極一臉可惜的樣子,心裡也有些難受,“對啊,明明之後未來大好的姑娘,為何會死在自己的新婚之日。”
“誰說不是...”趙無極話剛說一半,忽然看見窗前一道黑色身影滑過。
趙無極看向蘇禾,兩人目光交織,點了點頭,蘇禾從窗戶追了出去。
蘇禾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個黑色身影以及他手臂上的暗衛印,雖然不知是趙皇還是趙嘉禧的不過哪怕只有一點希望,自己都要跟上去。
畢竟答應了劉元,要把兇手給他送回去!
就這麼追了片刻,黑衣人終於在城郊樹林裡停下來。
他隱隱約約的聽見幾句話。
“事情...成了。”
“江南...”
“端王殿下...出來。”
“廢宮...”
蘇禾倚著大樹,心裡卻有些無可奈何。
原以為趙嘉和的這條路已經被打死了,可是奈何趙皇就寵他。
雖然表面上做出一副嚴懲不過最後還是為趙嘉和鋪好了路。
只是他可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在偷天換日的關鍵時刻,找人去酈城殺了流芳。
雖然當日在趙皇面前打哈哈過去了,不過趙皇也大抵是知道蘇禾的性質。
恐怕會多有防範。
不過沒關係,就算趙嘉和逃到了江南,自己也有辦法將他挖出來!
看著黑衣人們已經四散開來,蘇禾走了出來。
而其中一個黑衣人還沒有走,或許說他早就發現了蘇禾,只是在看看這個聽牆角的小人會不會走出來而已。
“聽了那麼久了,你的命可留不得了...”黑衣人看向蘇禾。
“若是你不想留我,早就在我追著你時,便將我殺了。”蘇禾知道,此人武功遠勝於他,當時跟蹤他時,若是他一個回頭,自己命喪當場也沒有什麼疑問。
“那你說說我為何留你?”黑衣人抱胸,戲謔的看向蘇禾。
蘇禾也笑了笑,“不過是因為這些年受到的束縛太多了,想換個身份。”
“你讓我聽到你們的談話,無非就是想讓我去殺了趙嘉和,而趙嘉和死了,你們原本是要歸屬於朝廷的,不過你們可以偽裝一個掉落懸崖或者假死脫身的法子,反正也沒有人見過你們的真面目。”
黑衣人聽完之後大笑,“不愧是京都才子,一想便能想出來。”
京都才子...蘇禾有些無語。
“確實是這樣沒有錯,不過我們完全沒有留你的必要,畢竟就算是我們親手殺了趙嘉和也沒有問題。”
黑衣人面露兇色,好似趙嘉和就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人一般。
這趙嘉和做人是多差勁,連皇家暗衛這種不會背叛的人都會想殺了他。
“因為你們不能,趙嘉和以往和烏雅國合作,他這麼多疑的一個人,想來你們也被他下了蠱。”
“你們想借我的口,問出解蠱的方法,是嗎?”蘇禾踱步分析著,說一句那黑衣人臉就黑一句。
“是又如何?”
蘇禾聽到回答,笑了笑,“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黑衣人點頭。
“流芳是趙嘉和所殺嗎?”之前只是猜測,如今他想得到個肯定。
“是。”
“還有,趙嘉和如今還在廢宮,估計再半月就要離開京都了,殺他要趁早!”
......
蘇禾今日的休假已經結束了,他要去三皇子宮中。
“夫子!”趙嘉元恭敬的看著蘇禾,從桌上拿出自己寫的作業遞給蘇禾。
蘇禾有些驚訝,“你為何寫了這麼多?”
這可是半年的題目,這不過短短一個月不到,就寫完了。
趙嘉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著早些進步能趕上夫子。”
“欲速則不達。”蘇禾摸了摸三皇子的頭,看起來不像是夫子更像是趙嘉元的哥哥一般,“你需得要勞逸結合。”
“勞逸結合?”
“不一定要一直學習一直看書,也可以看看天看看地,玩點其他的。”
“可這樣不就荒廢學業了嗎?”
“你看天不能只看天,看地不能只看地,天地萬物都有自己的意義。”
蘇禾搖搖頭故作高深,可是眼神一直望著趙嘉和被關的那處宮殿的方向。
“夫子,你為何一直看著大哥被關的那個方向?”趙嘉元走到了蘇禾的身旁,望著蘇禾。
“沒有啊。”
“夫子騙人,若是夫子想將大哥帶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
蘇禾聽到趙嘉元的話,有些詫異的低頭看向他,他揚起了一個含有深意的笑。
“不會被人發現的。”
果然,皇家的孩子就沒有普通的。
“你為何要幫夫子呢?”蘇禾好奇的看向趙嘉元。
“因為我不是大哥那種欺師滅祖的人。”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蘇禾還是在趙嘉元的眼中看出了恨意。
看來趙嘉和的人緣不是很好嘛,個個都想要置他於死地...
“這件事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就好好的學習,帝王之術就好了。”蘇禾淡淡的說道。
好在四周無人,不然這番話被有心人聽去,蘇禾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蘇禾既然說了,他便不怕被人聽到。
畢竟,趙皇同意讓他來教導三皇子,不就是這般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