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德之在人,親者父母均,經朕詳閱延考店裡,選拔良才,特賜王成翰林院修撰,望爾等需各勤學習,勿荒怠惰...”
在一家破破爛爛的小驛站,王穩手捧著聖旨宣讀。
跪地的王成,眼含熱淚,顫顫巍巍的接下聖旨,“草民接旨。”
王穩指著身後的禮隊以及第一匹看起來溫順的黑馬。
“狀元郎,該遊街了。”說罷又遞給王成一件新衣。
“好...好。”
......
今日是王成三人第一次上早朝,他們站在宮門口,看著巍峨的大門,心裡都有些顫顫巍巍。
蘇禾到了的時候,便看到的是此場景。
“你們在這作甚?”蘇禾悄悄的走到了三人的背後。
被蘇禾這麼陰森森的一說,三人肉眼可見的肌膚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
轉頭望見是蘇禾後,一顆懸著的心又放下。
他們昨日便多多少少的打聽了,此次科舉是蘇禾所引頭,而他也是陛下面前的紅人。
“小蘇大人。”三人對著蘇禾打招呼。
雖然他們官階與蘇禾都是六品,不過對於蘇禾他們還是恭恭敬敬的。
畢竟蘇禾也算是對他們有知遇之恩。
“嗯,你們怎麼還不進去。”蘇禾又問了一遍。
為首的王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我們見這宮門巍峨,氣勢恢弘,想著多看一會兒。”
他們這些鄉下寒門子弟來的,第一次入朝為官最怕的便是他們的嘲笑與不屑。
可是不知為何,看到蘇禾就下意識的認為他不是這樣的人。
“哈哈哈哈,我第一次上朝也是如此。”蘇禾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朝,因為看的太久還被自家父親給打了一巴掌。
蘇禾呲著大牙笑,看起來異常平易近人。
“你們快些走吧,不然一會兒趕不上了。”
蘇禾叮囑了幾句,大步走向了正在瞪著自己的蘇德齊身旁。
三人也不再傻楞著,跟上了前面大部隊的步伐。
“陛下駕到。”王穩此時的聲音尖銳傳入了眾人的耳朵。
“陛下萬歲萬萬歲。”
趙皇穿著明黃色龍袍,端坐於寶座上,威嚴的氣勢在周身圍繞,一雙銳眼掃視著站著的大臣們,讓一些做了虧心事的人顫顫巍巍,生怕一不小心漏出馬腳被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
“如今西北乾旱,南方洪水,可是地方官員上奏於朕,賑災款遲遲不下,眾愛卿可知是為何?”
趙皇對於此事很是生氣,之前懲治了一個王大人,看來對於他們的震懾力度還不夠,竟然還敢做出貪汙賑災款的事情。
眾大臣對於趙皇的發問,無一人敢言。
“怎麼不說話?如今老百姓民不聊生,而你們則聲色犬馬,日日流連瀟湘館?”趙皇的目光刺痛了許多人。
賑災款他們不過就拿了很少的一部分,不過下面的人想著天高皇帝遠,管不到他們,看著賑災款還有這麼多,便更加的肆無忌憚。
可真是害慘了他們這些高位的官員。
“陛下,臣以為是地方官員出了問題,朝中眾人怎敢貪汙如此重要的錢財!”
蘇禾望向說話的官員,通政使司副使劉武新,也在貪汙名單上,且貪汙金額還不小。
這次還站出來言辭鑿鑿的說著,看來絲毫都不心虛自己所貪的那些金錢。
趙皇顯然也知道此人也貪汙了不少,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劉武新感受到趙皇的壓迫眼神,頭上冒出了些許虛汗。
“王成,你們如何看待此事?”趙皇叫著今日第一次上朝的王成。
王成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心裡有些激動也有些心虛。
“臣以為,賑災款不能落到百姓手中,是因為無人管控,官員們放肆貪心。”
“你認為該如何解決?”趙皇點了點頭,又問。
“若是有個京中官員,跟著賑災款一同往下發,且有先斬後奏的權利,臣認為此事便能解決。”
王成家住西北,連日干旱,若不是家裡有點閒錢,恐怕都會如同其他百姓一般,活活熱死。
這般慘狀,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你說的簡單,路途遙遠辛苦,此事又是一個不能...”不能撈油水的職位。
一個肥頭大耳,眼睛如同老鼠一般,一不小心的說漏嘴,此時沉默著。
“哦?陳全,你說說不能什麼?”趙皇笑眯眯的看著說話的官員,眼底只剩下寒意。
“臣...臣說的是...不能..不能向陛下時時稟告。”
一旁陳全的父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他本就是一個自己塞進來得到的官職,這時候沒事情說什麼話,真是顯著他了。
“陛下,臣以為應該封一個欽差,讓他們去巡查地方官員,若是貪汙,魚肉百姓者,斬!”
蘇禾此時出來說話,肯定了王成的想法。
趙皇低頭思考著,沒有管一旁心裡正七上八下的陳全。
“那你認為誰能擔此任?”其實趙皇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只是想聽聽蘇禾的意見。
“臣只是提一嘴,若是真要臣說,臣可選不出來。”蘇禾笑嘻嘻的說著。
看的一旁的大臣們都對他有些不滿,他們夾著尾巴在趙皇面前做人,你倒好,憑什麼趙皇對你這麼寬容。
蘇禾沒有管周圍的眼光,只顧著的站了回去。
王成也在一旁看呆了,原來京都裡說蘇禾是趙皇面前的紅人都不是誇大其詞。
“哼,不過一個寒門出來的人,懂什麼!”陳全在一旁看著趙皇沒有懲戒他的意思,此時又開始囂張了起來。
蘇禾對於這般蠢的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你不是寒門出來的,也沒見你做了多少事情。”蘇禾翻了個白眼直接小聲和他懟道。
說是小聲,其實大殿之內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
王成有些感激的望著蘇禾,蘇禾對他回了一個笑,讓他不要在意。
趙皇看著陳全,心生不悅。
“陳全,你是對朕選出來的狀元不滿?”
陳全當然不敢說,只是大聲說著,“臣不敢。”
趙皇冷哼了一聲,不敢但不是不認為。
“退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