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慵看著一屋子的人，眯了眯眼。
“長歡，你怎麼也在這？”
許長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聽蘇公子要辦女學，便想著能幫上點什麼忙。”
“那我們兩個可想到一塊去了。”
秦小慵對著許長歡眨了眨眼，平日裡看起來高不可攀的白蓮花顯得俏皮極了。
剛開始聽聞蘇禾要開辦女學時，秦小慵以為蘇禾又要惹什麼么蛾子出來，還有些不可置信，後來得知蘇禾連女學位置都選好了，已經開始搭建後，秦小慵才明白蘇禾是認真的。
“咳咳，秦小姐你來是？”蘇禾對於秦小慵的態度有些冷淡，誰叫之前秦小慵一看到他便轉身走掉，像是遇見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秦小慵面露尷尬，自己也知道之前對蘇禾的態度不好。
特別是蘇禾剛出獄的那段時間，自己基本上看著蘇禾就繞路走，也難免他對自己這麼冷淡。
不過想起之前蘇禾追著自己走，如今對自己又如此冷淡，心裡還是有些落差感。
“我聽聞你要辦女學，想著自己能不能...”秦小慵咬了咬下嘴唇，整個人看起來嬌滴滴極了。
蘇禾也有些不忍，輕聲道，“你也是想去女學裡教書嗎？”
秦小慵點了點頭，手指攪合著，有些不好意思。
“有京都第一才女的加入，女學會辦得越來越好的。”
“嗯！聽說這個女學只招收家庭困難，無依無靠的女子嗎？”
“是。”
秦小慵望向蘇禾，感覺平日裡眾人覺得魁梧無比的醜陋身材，如今高大威猛了起來。
“小慵，以後我們就算是同僚了。”許長歡上前拉著秦小慵的手，開心的對著秦小慵笑道。
“嗯！”
若是天下女子都能受到教育，女嬰便不會因為自己的性別而被遺棄，不會被時代的條條框框所桎梏，就能夠有更多的機會。
秦小慵看向正與家裡姐姐打鬧的蘇禾，自己可能之前對他的偏見真的很大。
“謝謝你。”
蘇禾有些不明所以，看向秦小慵。
“之前對你有些偏見，不過這次我替天下女子謝謝你。”
蘇禾愣了愣，“我只是提供了場地，其他的還得靠你們這些先生了。”
在做這些事情之前，蘇禾想到了一句詩。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若是自己什麼都不做，那這天下不是百姓的天下而是高官世家的遊戲場。
轉眼間，到了女學開始招生的日子。
蘇禾站在蒙著紅布的牌匾上，看著周圍百姓慢慢圍了過來。
“這蘇禾不知道是不是摔壞腦袋了，要開辦女學？”
“一個大男人去開辦女學？莫不是想...嘿嘿嘿。”
“我感覺兄臺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幾個男人在一旁猥瑣的揣摩著蘇禾的心思。
旁邊的幾個女子眼睛紅紅的望著幾人。
“你們這種人心臟看什麼都髒！”
“下作！”
“......”
“哎喲，小女子還挺烈性嘛，我喜歡。”
“到時候在我們胯下的時候還希望你如此烈性！”
蘇禾對侍衛揮了揮手，將這幾個男人扔了出去。
不管外面的叫罵聲，蘇禾將牌匾上的紅布扯了下來。
‘京華女學’
“今日，京華女學正式招生，不論家世不談金錢，在這裡只講能力。”蘇禾頓了頓，“若是入學之後，好吃懶做不願意學習，女學也不會容納這種人。”
“我相信女子的能力不比男子差多少，所以我給各位一個機會，沒有性別沒有尊卑大家只要進了京華便一視同仁。”
“用知識改變命運。”
“......”
接下來，杜老先生的上場，讓臺下眾人的眼裡都充滿了驚喜。
“老夫也沒有什麼多講的只，空閒時老夫也是京華的一名普通的夫子，對於女學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若是此次女學開辦失敗，蘇禾以及為蘇禾傳話的自己怕是都會被趙皇追責下來。
皇帝不愧是皇帝。
若是女學開辦成功，他可以說女學是他背後一手扶持，得到百姓民心。
若是沒成功，大可以將事情都推到蘇禾的身上。
待秦小慵等先生一一介紹完，蘇禾坐在門口一張桌子前，等待著人來報名。
“我不去...我不去。”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被一個婦女用力拉扯著。
“你個賠錢貨！還想讀書？家裡給你找了那麼好的親事不去，我們是你家人還能害你不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我許給那城西的王大爺！他都快七十了！前幾個妻子都是被他鞭打而亡！”
小女孩的手已經被拉扯的青紫。
“你們不過是貪圖他的錢！”
‘啪’
周圍的議論聲隨著這一個巴掌漸漸沉下去了。
蘇禾扒開人群，便看到一個女孩捂著臉，眼神裡盡是絕望。
“怎麼回事？”
“這女的要將自己的女兒賣給那個王大爺，那王大爺多大了，這女孩才多大。”
“不過，現在那家姑娘的婚姻大事不是父母定的，她如此反抗是為不孝啊！”
“對啊，再說哪有父母害自家孩子的，就算有也是事出有因！”
蘇禾皺了皺眉，望向眾人，眼神有些惱怒。
“那個王什麼的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不過這個女孩...”
蘇禾上前，對著婦人說。
“這賠錢貨就給大爺你了！”
蘇禾將手裡的四十兩遞給婦人，看著地上發抖的女孩，有些心生不忍。
二十兩，就可以買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的後半生。
蘇禾暗暗的沉下心。
“你不是想讀書嗎？我是京華女學的蘇禾。”
蘇禾將地上的女孩扶起。
“你叫什麼？”
“洛十一。”因為她是她家第十一個女孩，前面的十個姐姐都被家裡人賣了。
“我帶你去登記，以後你就是京華女學的學生了，不過...”
“喲，這不是蘇禾嗎？”
蘇禾話語還沒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一猜就會到是來找麻煩的。
“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