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殿面聖時,陸靜姝咬著自己蒼白的下唇,強撐著精神。
蘇禾在一旁擔憂的看著陸靜姝,深怕她一個不注意便倒下去了。
“蘇公子,謝謝你。”
“謝謝等之後再說吧,你還是留著點力氣在今上面前喊冤吧!”
蘇禾慢悠悠走著陪著陸靜姝。
待快到殿時,蘇禾遠遠的便看見王穩守在門口,好奇的張望是何人告御狀。
“王公公。”蘇禾笑著給王穩打了個招呼。
王穩有些詫異,怎麼又是蘇禾。
“蘇公子,您又來了啊。”
“對啊,我又來了。”
兩人就像在路邊遇見,嘮著尷尬的嗑。
王穩看見蘇禾身後的女子,便說,“這便是告御狀的姑娘了吧,陛下在裡面已經等候多時了。”
“多謝公公。”陸靜姝聲音微弱的道謝。
倒是個懂禮的。
蘇禾小心翼翼的扶著陸靜姝進殿。
兩人一同行禮。
只是趙皇看見蘇禾時有些驚訝,眼神裡透露出‘怎麼又是你’的資訊。
“陛下,許久未瞻仰您,感覺陛下您的風姿更甚從前了!”蘇禾拍著馬屁,諂媚道。
“呵呵,你倒是在牢裡關了幾日變得越發的討巧了。”趙皇打趣蘇禾道,又轉頭看向陸靜姝,“你有何冤?”
“回陛下,民女往日不過是一小商販,誰知一日,那...那錢開菊半夜闖入我房...欺辱我!”陸靜姝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經過說出。
“哦?竟有此事!這錢全可是越發的張揚了。”趙皇見錢全早已經不爽多時,在朝堂上時常在那裡約束自己,若不是大局為重,趙皇還真想給他一刀劈了。
“不過,尋常女子遇見此事都是尋死,以求保全貞潔,而你...”趙皇又問道。
“民女只是認為,犯錯的人不死為何什麼都沒做的受害人要死?為何大家不去指責兇手,反而一個勁的讓受害人去死!民女不服!”
可能是覺得趙皇也要包庇丞相,陸靜姝的情緒越發的控制不住了。
蘇禾在一旁看的是膽戰心驚的。
“哈哈哈!好!如此烈性的女子,不錯!”
“蘇禾,你認為要如何解決?”趙皇突然發問。
“草民以為,陛下博學多才,智慧過人,此事草民真不知如何。”蘇禾恭維道。
自己要是說了,指不定那天出門就被丞相給亂刀砍死。
“呵呵,你倒是會說,王穩!”
“奴婢在。”
王穩上前,等待著趙皇發話。
“將錢全和錢開菊叫進宮來!朕倒要看看錢全是如何教出這種橫行霸市,無法無天的兒子!在朕的眼皮子下竟然還敢如此!”
天子一怒,氣勢震人。
蘇禾第一次感受到趙皇生氣時的模樣,身體有些不控的發抖。
片刻後,殿內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
此時,王穩小跑到趙皇耳邊,說,“丞相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趙皇給了個眼神。
“宣,丞相錢全,錢開菊入殿。”
錢全黑著臉走在前面,錢開菊則是低著頭臉上還有個巴掌印。
“臣叩見陛下。”
“草民叩見陛下。”
見趙皇並沒有叫他們起身的打算,錢全深感不妙。
瞪了一眼錢開菊,心裡的火氣很是大,惹事就算了,還鬧到了趙皇面前,是閒自己命不夠長嗎?
“你們可知,朕為何喚你們前來?”
“微臣不知。”
‘砰’
趙皇將手邊的茶杯砸到錢全身旁,滾燙的熱水濺到手上,錢全絲毫不敢躲避。
“錢全,你身為趙國丞相,教導兒子就是如此教導的?橫行霸市,欺凌弱小?”
“微臣知罪,之後一定嚴加管教!”
趙皇冷哼一聲,“這還是在朕看得見的地方就如此蠻橫!若是朕看不見的地方,難不成還要稱王稱霸了?”
“陛下恕罪!”
稱王稱霸此話一出,事情已經嚴重了許多,蘇禾眾人紛紛跪下。
錢開菊跪拜在地上,汗以及溼透了衣衫,肥胖的身體大口喘著粗氣。
自己當時不過一時喝多了,被朋友一激便摸黑上了陸靜姝的床,按理說女子遇到此事,怎麼好意思往外說的,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事到如今,錢開菊仍然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只是覺得是陸靜姝不知好歹。
陸靜姝在一旁恨恨的看著錢開菊,恨不得吃其肉啖其血。
要不是蘇禾在一旁拉著,怕是早已經不顧趙皇,上前與其同歸於盡了。
“念其你是同朕一起打過江山的份上,罰你兩年俸祿以及錢開菊仗責一百!”
蘇禾緊緊的拉著想要上前的陸靜姝,對著她搖了搖頭。
小聲的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今江山剛穩,若是卸下錢全,怕是朝堂眾人心裡都會對趙皇心生不滿。
“陛下,陛下饒命啊!”一百棍打下去,肉都會爛了,沒有半年一載的,都不能起床的。
看著錢開菊往前爬著,錢全一個巴掌過去,給錢開菊打的話都說不出。
“微臣叩謝陛下。”
“嗯,朕親自看著執刑,蘇禾,那個...姑娘,你們也與朕一同,錢全,你先退下吧!”趙皇指了指陸靜姝。
“是,微臣告退。”
錢開菊支支吾吾的看著自家父親的離去,心裡有些絕望。
望向蘇禾的眼神裡,仇恨更加。
御林軍將蘇禾按在地上,一人持棍,一下又一下。
打到十幾棍時,錢開菊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趙皇又吩咐王穩拿冰水將其潑醒,繼續行刑。
蘇禾看著一下又一下,有些膽戰心驚,還好受罰的不是自己。
陸靜姝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錢開菊。
“你之後怎麼辦?”蘇禾小聲問道。
“...不知道。”如今父母將她趕出來,對於那個家自己也沒有留戀,還得罪了丞相府,這個京都可能已經容不下她了。
“不如,你跟著我?”
陸靜姝詫異的看著蘇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