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怎麼也沒想到在華夏能夠碰到沈浪,那可是他師父都畢恭畢敬的喊一聲老師的存在啊,甚至師父的廚藝也是因為沈浪而在七十多歲高齡下還能再次昇華。

他師父是誰?那可是享譽全球,最為頂尖的食神喬治傑森,真正的食神啊,他距離他師父還是有一些差距,更別說眼前的這位了。

在沈浪面前,他甚至連個屁都不算,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曾經他一度以能見到沈浪為夢想和目標,但自從上次在歐洲跟著師父見過一次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

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遇到。

“我不會是做夢吧?”

麥克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直痛得他大叫起來。

旁邊的侍應生還以為麥克是因為生氣而大叫,連忙討好的說道:“麥克大師,就是這個人,把你的鵝肝說成是肥肝,而且還得搭配什麼佐杏和法棍一起吃才行,還說你只不過是一個大廚而已,根本上不得檯面……”侍應生將沈浪剛才說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得意的看著沈浪。

小子,等著吧,麥克大師一定會讓老闆把你這個土包子給扔出去的。

侍應生心裡惡狠狠的想道,見老闆對他的話露出讚許的目光,頓時心中竊喜,知道今天肯定是自己最光輝的一天,已經得到了老闆的注意和讚許。

說不定就會升職加薪,想想心裡都激動不已。

然而,令他鬱悶的是,沈浪坐在那裡自始至終都很淡然,就跟沒事人一般。

一旁的吳曼卻是焦急不已,拉了拉沈浪的衣服,壓低聲音道:“還不快跟麥克大師道歉.”

雖然她不崇拜美食,但卻也知道有些人為了美食可以瘋狂到什麼程度。

尤其是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金錢和地位已經吸引不了他們的興趣,反而更注重精神上面的追求。

尤其是現代美食已經開始成為時尚寵兒的新時期,令無數人趨之若鶩,為能吃到美食,而近乎瘋狂的程度。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許多美食雜誌能夠那麼火爆的原因,還有許多影片app,更是有許多專門做美食直播和美食小影片吸引點選流量的。

甚至許多有名的大廚,比起一線明星都要火。

吳曼雖然不是那麼崇尚美食,但也是美食的愛好者,所以對這些自然清楚。

一個火爆的美食大廚,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我為什麼要要跟他道歉?”

沈浪絲毫不顧吳曼的擔憂,反而故意大聲說道。

“……”吳曼的臉色陰沉似水,這貨是不是腦袋缺根筋啊,就不知道小聲點嗎?這不明擺著是要拉仇恨嗎?金成豐此時也是臉色陰沉,“沈先生,我希望你最好對麥克大師道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沈浪漫不經心的看向金成豐,掀起一抹冷笑,“金大少,難道在你眼裡吳曼還比不上這個米其林大廚?”

“請不要混淆視聽,這兩者完全是兩碼事!”

金成豐不明白沈浪為何這麼說,還以為沈浪是想借機故意引開話題,“你現在必須趕緊道歉.”

沈浪就好像沒聽到後面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之前我和曼曼那麼親暱,還故意宰你,你都沒什麼反應,現在面對一個米其林大廚,你居然會這麼激動,看來還是大廚重要啊.”

“……”金成豐面色一冷,沒想到這種時候,沈浪的思維裡想的竟然是這個,心下大震,剛才一心想著羞辱沈浪,沒想到被沈浪這樣藉機利用。

他雖然喜歡美食,但卻也沒有達到那種狂熱的地步,對於麥克,只不過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所以也是想結交一番,畢竟麥克身邊也是有不少真正的大人物,如果能結交,對他的順應繼承人的位置就更加穩固。

擔心吳曼生氣,連忙看了吳曼一眼,此刻的吳曼哪有心思想這個,再說了,她在金成豐心裡重不重要,她完全不在乎。

現在她只擔心沈浪得罪了麥克大師,不好收場。

人是她帶來的,還是父親老家親戚,萬一有什麼事,她也不好交代。

偏偏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而沈浪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讓她恨不得抽死眼前這個傢伙。

沈浪悠然的抽出一根菸點上,也不再理理會金成豐而是看向麥克,噴出一口煙霧,道:“麥克,怎麼不說話了?你覺得我的方法如何?”

麥克這時才恍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同時激動的走向沈浪,站在沈浪旁邊激動的道:“這位先生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這種想法都能想到,而且對鵝肝瞭解的這麼透徹,實在是佩服,佩服啊!”

他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麥克不應該是大發雷霆,然後直接要求把沈浪扔出去嗎?難道是在說反話?對,一定是這樣,那個侍應生很肯定想道。

他們哪裡知道,剛才沈浪已經示意過麥克,不要表露認識自己,就當做陌生人。

但麥克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所以才這麼說的,讓人誤以為他是說反話。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這位尊敬的先生不知如何稱呼,您剛才的提議實在是太好了,一直以來我都在尋求肥肝的真正吃法,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改進,始終覺得有些肥膩而無法祛除,你這個方法可以說解決了我,甚至我師父數十年的追尋的方法.”

麥克激動的說道。

這句話不僅僅是因為激動見到沈浪,更是因為,這個方法本來就是沈浪創立的,他說的也是大實話。

“麥克大師,不是肥肝啊,是鵝肝。

鵝肝怎麼會膩呢?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吃的嘛?”

侍應生滿臉不可思議的驚叫起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麥克大師,那明明是鵝肝,不是肥肝.”

金成豐也是有些詫異,說了一句。

一旁的吳曼也是疑惑的看著麥克,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無知!他們你們聽不懂人話嗎?而且還對我最尊貴的先生不敬,簡直是不可饒恕!”

麥克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金成豐和侍應生,冷聲喝道。

“在我們歐洲,要知道,在我們歐洲,鵝是極為稀少的,而鴨子的產量才更為龐大,所以潯陽你們吃的鵝肝,有百分之九十五的鵝肝都是鴨肝做的,鴨肝本就肥膩,只不過是我們米其林才能做出不那麼油膩的味道.”

“但只有真正對懂得美食主義的人才能吃出鴨肝的肥膩,我們想過無數辦法解決這種油膩,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方法.”

麥克鄙夷的看著兩個人,將鴨肝解釋了一遍,隨即看向沈浪,再次露出尊崇的目光,“這位先生的注意實在是太好了,我迫不及待的要嘗試一下.”

這句話徹底是赤果果的打臉,使得金成豐的臉色極為難看,那個侍應生也是臉色慘白。

沒想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麥克大師,還被麥克大師痛罵。

麥克全然不理會二人的表情,大聲對侍應生喝道:“還不快去給我拿法棍和佐杏來.”

侍應生不敢再得罪麥克,連忙就走了出去,不一會便拿了法棍和佐杏回來。

麥克迫不及待的拿起法棍和佐杏搭配鵝肝一起吃下,同時露出無比享受的表情,“不錯不錯,就是這個味道,這才是真正的美味啊,不對,不是美味,而是真正的食物藝術啊!”

麥克讚歎的說道,同時響亮的打了金成豐和侍應生的臉。

事實上,這種吃法,自從沈浪教了他之後,他一直就是這樣吃的,每一次他都能從中感覺到不同的味道,彷彿想死上帝的恩賜一般。

只不過,這種吃法,他從來沒有廣泛流傳出去,也只有像歐洲王室以及那些身份地位極高的人,他才會告訴他們這種吃法。

這種吃法,也不僅僅只是表現在吃鴨肝上,在鵝肝上也同樣適用,只不過沒有加上法棍,因為法棍本身就是高熱量的東西,再配上鵝肝,就會顯得膩。

吃完之後,麥克還意猶未盡,就如同唇齒留香一般,再次回味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道:“沈先生,我最尊貴的客人,您的方法實在太妙了,我一定要拜你為師,求你收下我吧!”

沈浪一聽這話,也是愣住了,沒想到麥克居然對他耍起了小聰明,想趁機拜自己為師。

同時,眼中也是流出了古怪之色。

因為麥克的師父已經拜他為師了,他要是再收下麥克,那豈不是輩分亂了套了。

事實上,麥克說完話就後悔了,他的確是想耍點小聰明,希望沈浪能夠多教他一點,可一想到沈浪已經是自己師父的師父,臉色瞬間慘白起來。

不過,還好他反應夠快,忙不迭的噗通一聲跪在沈浪面前,“沈先生,我知道華夏的禮儀,拜師是需要跪下奉茶的,我現在就給您奉茶,不過我不是拜您為師,而是拜您為祖師,因為你的高超技藝,比我師父還要高超!”

說話間,端起沈浪桌前的一杯茶,畢恭畢敬的端到沈浪的跟前。

沈浪眼中閃過一縷冷芒,對麥克已經有些生氣了,不過想到今天麥克也間接幫了自己,再加上麥克還好不是那種蠢貨,連輩分都搞不懂的人,所以還是拿起了那杯茶,“念在你誠心的份上,那我就收你做個記名徒孫吧.”

麥克聞言,頓時大喜,連連磕了九個響頭,算是完成拜師禮。

他剛才感應到沈浪身上的冰冷氣息,還真是嚇死了,生怕惹惱了沈浪。

金成豐和那個侍應生,早已經看的傻眼了,就倆吳曼都是一愣發懵,這他麼的什麼情況,就一個鴨肝的吃法,就讓一個國際有名的米其林三星大廚拜做祖師了,比麥克的師父還要厲害,難道麥克就不怕欺師滅祖嗎?我的天,這個世界簡直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