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三狗子的身子狠狠的被牧恆砸在地上,吹起無數的灰塵四處飄蕩。

“噢...疼,疼,疼....”三狗子不停的嘶嚎,完全沒有了剛才攻擊白犀牛時牛逼轟轟的樣子。

一下,兩下,三下....

牧恆不停的摔打這三狗子,直到對方沒有了聲音。意識到三狗子命喪當場,牧恆輕輕一晃,便將其屍體甩開。

“呼!”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牧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連續的出擊,也讓牧恆做足了運動,渾身的汗水淋溼了毛髮,讓他看起來沒有之前可愛了。

聞了聞身上夾雜著血腥的汗味,牧恆嫌棄不已,不顧白犀牛驚訝的目光,一個縱身便跳進旁邊的小潭中,泡起澡來。

清涼的潭水雖然沒有玉清行齋的潭水乾淨,但要洗掉血漬和汗味卻也足夠了。仰在水面上,放鬆了下筋骨,牧恆才慢慢的靠近岸邊,一搖一擺的爬上來。

左右搖晃肥胖的身體,將體表的水珠甩出去,潔白的毛髮又恢復了往日的光澤。檢查了下身上沒有了血腥味,牧恆才滿意的朝著白犀牛走去。

白犀牛盯著牧恆這憨厚的外表,絲毫看不出來後者這臃腫的身體內含著那般巨大的力量和那般敏捷的身手,連續幾招便輕鬆的將三隻野狗送走。

察覺到牧恆複雜的眼神,白犀牛似乎絲毫沒有從困境中解脫的想法,畏懼的盯著一步一步靠近的牧恆。

“你...”待到牧恆靠近,白犀牛終究是壓制不住內心的好奇,想要問出心中的疑惑。而他更想確定的則是牧恆到底是敵是友。

牧恆手臂一抬,粗魯的打斷白犀牛的提問,直截了當的問道:“在你問問題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白犀牛腦袋頂著牧恆壓過來的肉掌,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畏畏縮縮的回道:“你說。”

“你有沒有吃過人?”牧恆嚴肅的問出這個問題,這將是決定白犀牛生死的問題。

本以為牧恆會問它什麼來歷,卻不曾想對方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腦袋並不是很靈活的它,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結果將決定自己的生死,嚇得他不敢輕易的出口。

左右看看,一點看不出來牧恆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答案,白犀牛開始有些愣神。

發呆之餘,感覺到牧恆眼神慢慢的變冷,白犀牛不敢再遲疑,如實說道:“我是吃草的,連肉都沒吃過,更別說是人了。”

牧恆聽到這般答案,心裡也是一輕。沒吃過人就好,否則自己還得再把它也幹掉,白白浪費了救他的力氣。

感應周身壓抑的氣息消失,白犀牛也鬆懈了下來,知道自己過關了。

“你沒事吧?”牧恆掃了一眼白犀牛身上的傷口,問道。

“沒事,我的皮厚著呢。”白犀牛自豪的說道,話中的笑意也感染了牧恆。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如果知道的話就告訴我,不知道的話,也不要跟別人提起,能不能做到?”牧恆見它無事,便又想起自己的正事。

“你說。”

“你知不知道,‘自然的祝福’在哪裡?”牧恆壓低了聲音問道。“自然的祝福?沒聽說過。”白犀牛滿是皺紋的臉上居然能做出疑惑的表情,看的牧恆驚奇不已。

“不知道算了,你保重,我走了!”牧恆見沒問出結果也不失落,自從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名字,他就有了不容易找到的心理準備。

“等等!”白犀牛見牧恆要離開,急忙叫住了他。

“還有事?”牧恆問道。

白犀牛沒有回答牧恆的問題,而是快速跑到三狗子屍體旁邊,用自己鼻尖的尖角不斷的扒拉,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

“你...”牧恆見它這般扒拉,以為它想要鞭屍洩憤,虐待狗子的屍體,卻見它鼻尖一挑,一個黃橙橙的玻璃球被他挑飛起來,直接衝著牧恆飛來。

自然的接過這玻璃球一般大小的黃色發光球體,牧恆頓時感覺到一陣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便疑惑道:“這是?”

白犀牛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跑向下一個屍體,繼續扒拉,又找出一個。

“這是妖丹?”牧恆捧著手心裡的三顆一模一樣的黃色小球,記起曾經見過孟旭陽手中的那一顆,驚喜的對著已經回來的白犀牛問道。

“嗯,吃了它就能提高修為!”白犀牛眼神中露著希冀,催促著牧恆儘快吃掉。

“額...”牧恆望著手裡的妖丹一陣犯怵,咱是個人,沒你們妖獸那般本事。

不過感覺到白犀牛的誠意,牧恆也有些盛情難卻,拿出一顆丟給對方,說道:“見者有份,這個給你。”

說完,將剩下的兩顆收進儲物戒指。不管怎麼說都是靈物,總有用的上的時候。

“謝謝!”白犀牛也不拒絕,爽快的直接將牧恆丟過去的妖丹吞入腹中,然後深深的打了一個飽嗝。

“太爽了!吃下這顆妖丹,剛才的傷很快就能痊癒了。”白犀牛高興的說道。

“那就好。”了了此間之事,牧恆便再次與他告別。

“你去哪兒?”白犀牛見牧恆轉身就走,急忙邁開小碎步,跟上了牧恆一搖一晃的步伐。

“不知道!”牧恆也不知道路在哪裡,除了不知道,他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不知道啊。”白犀牛重複了一句,接著默不作聲,乖乖的跟在牧恆身後。

走出去不小的距離,見這傢伙還跟著自己,牧恆問道:“你幹嘛還跟著我?”

“我想求你。”白犀牛聲音裡包含著濃濃的不捨,稚嫩的話音卻很有感染力。

“求我?求我什麼?”牧恆停下腳步,歪著腦袋看著白犀牛。

白犀牛見牧恆看著自己,有些忸怩的搓了搓兩隻前腳,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我想求你幫我救我孃親!”

牧恆聞言面露不解,回道:“你娘不是被那幫狗子吃了嗎?”

“不,不。我感覺到我娘還活著,而且就算我娘死了,我也要找到她的屍骨。”白犀牛說著竟躺下淚水。

牧恆面露為難,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能解決掉那三隻狗子已屬萬幸。真要是追到野狗的老巢,還不得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想到此,牧恆連忙拒絕道:“我可沒那膽兒去挑釁一群野狗,要死也沒這麼個死法的。”

“可是我娘怎麼辦,萬一她還活著,那...”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我說,你也別想這個了,好好成長,以後變得厲害了再去報仇。”牧恆看著白犀牛可憐的樣子,也有些同情他。但實力就這麼點,實屬有心無力啊。

“咦,對了,你不是要找那個什麼‘自然的祝福’嗎?沒準我孃親知道呢!”白犀牛忽然想到了什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地問著牧恆。

聽到“自然的祝福”,牧恆心中一動。光靠自己這麼漫無目的的找,猴年馬月才會有結果,得想辦法拓寬訊息的來源才行。

眯著眼睛看了看賣弄的白犀牛,牧恆的心也軟了下來,順著他的話接到:“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那你看....”

“那我就幫你這一次,不過能不能救還得看情況,我可不敢冒險。”牧恆可沒想把命交代在這裡,家裡還有個人在等著自己呢。

“太好了,咱們就去試試,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了。”白犀牛見牧恆答應了,頓時興高采烈的說道。

“沒看出來,你還蠻有孝心的嘛!”牧恆越來越喜歡這傢伙,有孝心的人,怎麼都不會太差的。

“那是當然。”白犀牛被牧恆誇獎,也是心中一樂。

“還有點小聰明!”牧恆何嘗不知白犀牛這是循著藉口讓自己答應他的事。

“那可不,我娘一直說我是最聰明的犀牛了。”白犀牛昂揚著腦袋,鼻孔朝著天誇耀著自己。

“自戀。你叫什麼?”牧恆嗔了一句接著問道。

“我叫鐵牛。你叫什麼?”

“我啊,叫我三哥就行!”牧恆想也沒想,隨意編了個稱呼。

“三哥?還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牧恆翻了翻白眼,說好的最聰明的犀牛呢。

來到旁邊的竹林,熟練地挖筍剝皮,放到嘴裡大口咀嚼。

“三哥你喜歡吃這個?”白犀牛看著牧恆口中隱隱冒出來的獠牙,不敢相信他居然也吃素。

“怎麼,就許你吃,不許我吃啊!”牧恆邊吃邊嗔道。

“不是不是,只是覺得三哥你該吃肉才對!我見過的那些長獠牙的,都是吃肉的。”

“嘿,這就是你的短見了。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咱不愛吃草,不愛吃肉,就好這一口鮮嫩的竹筍。”

“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有更加甜美的竹筍,咱們要不要去找找?”

“當然要了。不過會不會耽誤咱們的行程,還是救你娘要緊啊。”

“不耽誤不耽誤,順路的!”

“那就好!”

就這樣,一隻肥碩的熊貓,搭檔著皮糙肉厚的白犀牛,踏上了尋親的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熊貓的本能慵懶影響了,牧恆攀上了鐵牛的寬厚的背,省下了腳程,舒舒服服的享受著竹筍的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