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天元宗的精英弟子,能保幾個算幾個吧,若能遇上離豐他們,我也同樣會提醒一二的,跟美醜胖瘦完全沒有關係。”
好笑地瞅著他家小氣吧啦的福星,離硯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反正那兩顆丹藥你也用不上了,何必扔在儲物袋裡平白浪費呢?換個人情也不錯吧。”
之前為了保證姜安檸結丹成功,他們統共買了三顆金元丹、一顆天級兩顆地級,有備無患。
結果顯而易見,福星的好運氣仍舊強悍如初,順帶著還惠及了離瑤和離止。
“用不上的丹藥我們還可以轉手賣出去啊,人情才值幾個錢……你個大手大腳的土豪,真拿你沒辦法!”
姜安檸迴天無力地都囔了一句,心知她這輩子都很難改變離硯“視靈石如浮雲”的習慣了,便乾脆轉移了話題:
“之前你說她們的期待會成真,難道是掌門人會趕過來嗎?”
說到這裡,姜安檸忽然想起了什麼,表情驟而一變,緊張地續道:
“萬一掌門人正在你使用神唸的時候恰巧到了,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可怎麼是好?你們是老對頭啊!”
“其實我說的會成真是指‘姓顧的魔頭會幹掉泰天聖尊’,不過若是我師父能在收到訊息後及時趕到,那也很不錯。”
離硯聳了聳肩,悠然笑道:“有他老人家坐鎮,我們的性命和你的任務就更有保障了,被他發現身份總比被泰天剝皮要好,我不會太介意的。”
“你怎麼可以不介意?我介意得很!”
姜安檸抓著離硯的肩膀使勁搖晃:
“以你現在的實力若是落到正道老頑固們的手裡,他們很可能會開一個‘屠魔大會’把你公開、公正、公平地宰掉!
讓你死得比被剝皮更悲劇!”
一想到那種可能,她的心都要碎了!
離硯穩住身子不動,順勢攬住他家福星的腰,笑吟吟道:“我師父不會那麼絕情的,他應該還會繼續罩著我。”
姜安檸表情古怪地盯著離硯:“我忽然覺得很不對勁哎,你居然這麼信任他,而且還在盡心盡力地保全天元宗的人……
從前的你跟清遠真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其實早在剛知道離硯的真實身份之時,姜安檸就詢問過她的心上人:
從魔道第一尊者變身為正道魁首的寶貝徒弟,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目的?
這兩個身份都很不尋常,再加上離硯的智慧和能力,一統修真界不是夢啊……
如果離硯真有那樣一個“符合魔道第一尊者身份”的遠大理想,姜安檸表示她是不會反對的,只是不想被矇在鼓裡。
結果顯而易見,離硯成為清遠真人的弟子純屬意外,完全沒有任何陰謀。
況且他跟清遠之間還確確實實有了師徒之情,所以離硯斷然否認了姜安檸的猜測,還笑她“想太多”。
得到了確切的答桉,姜安檸也就沒再想那回事了,然而現在她又忍不住“想太多”了:
清遠跟離硯……無論是正魔兩道的老大也好,是師徒也罷,分明都是好基友的節奏啊,這讓姜安檸感覺到了嚴重的威脅!
偏偏離硯眨了眨眼,竟是火上澆油地說:“我們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兼老對頭。”
是以在跟泰天聖尊會合之前的最後一兩天時間裡,姜安檸又到醋海里游泳去了。
於是乎,當會合期限終於到來的時候,姜安檸已經完全不緊張了。
泰天聖尊依舊披著正道某派某長老的皮,所以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
但他周身的氣勢陰沉了很多,尤其當他發現傀儡們竟然少了五六個,怒意更是噴薄而出——
還是有那麼幾個勇士敢於不顧傀儡印的威脅逃跑的。
為了給予他們懲罰,泰天聖尊在進行滅門的整個過程中都在不間斷地催動印章法寶,讓眾人帶著些微的刺痛幹活……
至於逃走的那些人會痛到怎樣的程度,那就無可想象了。
一切似乎跟之前沒什麼太大的不同,除了泰天聖尊急躁暴怒、眾人的臉色更加暗澹絕望以外。
喊殺聲、怒罵聲、哭喊聲、遍地的血腥、熊熊的大火……都跟之前半年中的每一場滅門無甚兩樣。
然而當這一家的人死得差不多的時候,姜安檸罩著凝光披風、離硯藉著火光的掩映,兩人悄悄地熘出了這個家族駐地的後門。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雙雙來到一處土坡上。
這是他們事先佈置好的控陣之地,離硯飛身至一顆幾百年的老樹上坐好,而姜安檸則繼續隱身守在樹下。
傀儡印給倆人帶來的疼痛更劇烈了幾分,但他們誰也沒有在意……
離硯一手托出一枚陣旗,另一手則是取出了一張符籙,反擊的時刻終於到了。
放眼看去,那家族駐地中的火越燒越烈,滾滾的濃煙竟是在不經意間化作了罩子狀,籠蓋住了整個家族駐地,包括裡面的所有人。
泰天聖尊生生地扯斷了敵人的脖子,爽快地大笑了幾聲,正準備繼續殺戮,竟是陡然發現他所在的院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就在他乍驚失神的一剎那,一道金光以不可思議的快速疾射向他。
泰天聖尊下意識地抬手施法去擋,孰料那金光的目標卻不是他,而是他掛在腰間的儲物袋——
便在被金光擊中的一瞬間,泰天聖尊的儲物袋無聲無息地化作了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