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和胖子站在軋鋼廠門口，有一些發呆。
兩個人都沒有腳踏車。
怎麼走？
許大茂騎著腳踏車施施然從他們兩個人慢慢騎了過去，清脆的鈴聲響了一路。
“許師傅，幹嘛去？”胖子一臉諂媚地賠笑打招呼。
“去一趟紅星公社！我和他們主任說點事。”許大茂大大咧咧地騎著車遠去。
許大茂是能人！
胖子十分清楚，哪個廠長請客，人家許大茂都是座上賓。
用何雨柱說話，這就屬於蔥薑蒜，是個配頭。
有他五八，沒他四十。
但是胖子不這樣認為。即便不是專門請許大茂，那不也有人家一座？
而且不僅一個廠長，只要是廠長請客，無論是誰，必有許大茂！
這就不是許大茂是放映員的原因了。
許大茂在酒桌上的表現，胖子那可親眼見過。
有一次劉嵐拉肚子，胖子臨時上了一道菜。
一進屋，就看見許大茂談笑風生，插科打諢，都得滿屋子都是笑聲。
最重要的是人家還不喧賓奪主。只負責氣氛和搞笑。
胖子覺得許大茂就是酒場上的人才，如果沒有他，酒桌上的氣氛至少會少一半。
從那以後，許大茂就成了胖子的偶像，胖子暗暗發誓一定要活成許大茂那個樣子！
廚子有什麼前途？
在胖子眼裡，廚師只不過是湖口的手段罷了，現在是沒機會，要是有了機會，指定將馬勺扔遠遠的。
這也就是胖子為什麼要跟著何雨柱下鄉採購的原因。
說不定，這就是一個機會！
如果採購做得好，那是不是就不用進廚房了？
“咱們怎麼走啊？”
胖子正在胡思亂想，何雨柱開口問道。
“啊？”胖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想什麼呢！這還沒出門呢，待會兒再把自己給弄丟了！”何雨柱不滿地看了眼胖子，想了想說道：“算了算了！還是帶馬華去吧。”
說完何雨柱就要轉身回去。
胖子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何雨柱。
“師傅，師傅。我剛才就跑了一下神，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真不敢了。”
“那行，再有下次，你就回廚房，我帶馬華去。”
“欸！您放心。”胖子三孫子似的陪著不是。
“以後離許大茂遠點！跟他能學著什麼？再說了，他一放小電影的，你是一廚子，捱得上嗎。”
胖子終於明白何雨柱為了什麼。
也怪自己，當著何雨柱的面，自己給許大茂打什麼招呼啊。
全廠都知道他倆死磕。自己摻和他倆的事幹嘛！
不過平心而論，胖子一直認為何雨柱就是嫉妒！
為什麼廠長請客沒有你啊？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啊！
但是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
現在自己不是還指著何雨柱的嗎？
“師傅，這次跟您出去，您說去哪咱就去哪，我胖子絕無二話！”
“這就對了！你放心，只要聽話，所有的好處一點也少不了你的！”
何雨柱說完，想了一想擺了擺腦袋。
“走吧！”
胖子顛顛地跟在了後面。
“師傅，咱們去哪啊？”
“咱們去幹什麼？”何雨柱頭也不回地問道。
“不是採購山貨嗎？”
“還是的啊。採購山貨是不是得去山裡啊。”
“對啊！”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狀。
“四九城哪有山啊？”何雨柱笑著問道。
“師傅我知道了，咱們奔京西就得了。”
“就喜歡你這孩子聰明，說頭知尾。哪跟馬華似的，忒湖塗！”
“我這人吧，也沒有什麼優點，就是腦子轉的快一點。師傅您就放心吧，到了那兒，討價還價的事就交給我了。”
“那行啊，省我的嘴皮子了。”
兩個人說著話，朝著汽車站牌走了過去。
“主任給我說了，咱們和紅星公社經常合作，要不然咱們先去他們那裡?上一?？”
“師傅，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我是一點意見也沒有。”胖子信誓旦旦地說道。
“走吧，6路汽車站。”何雨柱笑著說道。
6路公交汽車是城郊線，發車站在西直門，終點站就在紅星公社。
何雨柱帶著胖子，先是坐了2路汽車，到了西直門下了車，朝著6路汽車站走了過去。
城郊線，班次相隔時間有些長，這一會兒站牌下面已經聚了不少人。
大多都是鄉下進城辦完了事回家的。這些從穿戴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像何雨柱和胖子這樣，一看就是公家人的，沒有幾個，他倆就顯得有些扎眼。
6路汽車緩緩開了進來，胖子甭看身子肥胖，但是卻異常靈敏，瞅準了機會，已經擠在了最前面。
胖子雙手拉著車門，跟著汽車走了幾步，口中大聲喊道：“挨幫！都挨幫！什麼素質！不知道排隊啊。”
鄉下人進城，原本就膽怯，看著胖子兇巴巴的模樣，不敢說話，挨著他朝後面排去。
汽車剛剛挺穩，車門一開啟，胖子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佔了兩個並排的座位，拉開了窗戶，大聲喊道：“師傅！師傅！”
“天天師傅師傅，你又不是八戒！幹嘛喊那麼親！”何雨柱低聲都囔。
“有大座！有大座！我佔著了，您甭著急，慢慢上！”胖子探出了頭說道。
何雨柱不理他，順著人流排隊上車。
“等一等！等一等！”一個女孩的聲音大聲喊道。
何雨柱回頭，看見冉秋葉一路小跑，奔著汽車跑步過來。
“冉老師，您快著點。”
何雨柱說完，就看見冉秋葉胸前抱著一個大包袱，呼呼赤赤的跑不快。
何雨柱連忙迎了過去，接過了包袱。
何雨柱一接這才發現，原來還挺沉。
“什麼東西啊？這麼重。”何雨柱背了包裹，一邊快步走，一邊問道。
“教……教材。”冉秋葉氣喘吁吁地說道。
“快點吧，車就要開了。”
何雨柱話剛說完，汽車緩緩啟動，開了出去。
胖子大為著急，從窗戶裡探出了腦袋，大聲喊道：“師傅！師傅！我怎麼辦啊？”
“你先到紅星公社等我，我坐下一趟過去。”何雨柱也大聲喊道。
汽車開走了，站牌下剩下何雨柱和冉秋葉兩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