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手裡拿著綠票,回頭一看,就這一會兒功夫,飯館就開始上座了,不少食客身後已然有了等坐的人了。

“這呢!這呢!”秦京茹擺手說道。

許大茂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坐到秦京茹對面,揚了揚綠票,說道:“等著吧,待會兒就上菜了!”

“哎,看什麼看,說你呢!你們就兩個人,甭佔那麼大地方,沒見那麼多人等坐嗎!”女服員從廚房出來,沒好氣的衝著秦京茹和許大茂喊道。

秦京茹一縮脖子,有些慌張地說道:“城裡人真厲害,吃個飯還有這麼多規矩。”

許大茂冷冷地看了一眼服務員,不高興地說道:“你誰啊,瞎喊什麼呢!”

服務員冷笑了一下,“我是誰?”說著話指了指胸前的標誌,紅底黃字,上面繡著“服務員”三個字。

“看看!瞅見了沒!”

“噢!”許大茂點了點頭,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是服務員啊,這會兒有空了!剛才擦桌子那會兒叫你怎麼不答應呢。”

女服務員一愣,沒想到許大茂嘴皮這麼熘。

“你管不著!”女服務員色厲內荏地說道。

“我是管不著!你們主任呢?我找個能管得了來管!”許大茂一句不讓。

女服務員聽到找主任,也有些著慌,想了一想說道:“怎麼了!你們就兩個人吃飯,佔一張桌子還有理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就兩個人吃飯?你去看看我們點了幾個菜!那是兩個人吃飯嗎?”許大茂冷聲說道。

“那其他人呢!”女服務員有些沒詞了,想了半天才接了一句。

“就不能待會兒來啊!吃個飯還得劃考勤?還不能遲到?你們飯館給發工資啊!”

女服務員被許大茂懟的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停了半晌,才看了一眼許大茂一眼,不情願地說道:“瞅你丫那德行!”

許大茂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冷冷地說道:“我德行不好,那是我爹媽給的,你德行好,那是我們大傢伙給湊的!”

許大茂的話引得飯館裡的人一片鬨堂大笑!

女服務員氣得說不出話來。氣哄哄地轉身離開。

“待會兒我們吃完,記得收桌子。這就是你的工作!甭想著偷懶!再說了,端盤子打掃衛生不丟人!要是覺得這個丟人,那就是心太髒了!我放電影和你打掃衛生,其實都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沒事學學人家時傳祥和張永貴!熱愛你的工作吧!到了哪一天沒工作了,你就知道這份工作有多麼珍貴了!”

許大茂望著女服務員背影大聲地說道。

這話服務員聽起來滿是諷刺,但是吃飯的主聽起來,卻是無比的解氣。

“好!”

“說得好!”

“要不說人家是放電影的呢,這話聽起來就有文化!”

“這娘們就趁這個!那天我來這吃飯,點了個熘肥腸,你聽她怎麼叫?”

旁邊一位年齡大一點的食客頗為激動地說著,眼睛不住地撒著圈看其他人。

這裡面看熱鬧的多啊,幾個人連忙湊趣。

“老爺子?她說的什麼啊?”

“是不是特難聽?”

“我知道,這娘們嘴裡就沒有好話!”

“這是誰的腸子!這是誰的腸子!”老食客學著女服務員的聲音喊道。

哈哈哈!

許大茂放聲大笑,指著老頭說道:“您可真成!最後怎麼著了?”

“還能怎麼著啊,忍了唄!要不然還能怎麼樣?”老食客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您!要是我的話……”

“這是誰的腸子!”許大茂話音剛落,女服務員端著九轉大腸大聲喊著走了過來。

許大茂面色勐地陰了下去。

“你他媽誠心是吧!”許大茂冷冷地罵道。

“你怎麼罵人啊!”女服員不依不饒地說道。

“這是誰的腸子,怎麼個意思?”

“你點的不就是九轉大腸嗎!腸子就是腸子,幾轉他也是腸子!”

“這飯是不想讓人吃了!老子不吃了!退錢!”

“不吃拉倒,退錢?門也沒有!”

“你給老子退錢!”

“衝誰老子呢!有兒子嗎?你就老子!”

許大茂一聽服務員說兒子,當時就急了,一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許大茂練過!

這巴掌扇的,跟個暴雷似的!整個餐廳都聽見了。

女服務員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原地轉了一個圈,又面對許大茂。

“好啊!你敢打我!讓你手斷腳斷,斷子絕孫!看你以後還敢打我不敢了!”女服員瞪著眼睛大聲喝罵。

許大茂幾乎都要暴走了!這尼瑪什麼人啊!嘴怎麼這麼欠!

許大茂掄圓了巴掌,轉了一個大圈,狠狠地抽在了女服務員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音爆聲讓飯館裡所有人心裡一震。

女服員哀嚎一聲,平撲了出去,帶翻了一張桌子。

“漬漬漬!還真是比我強,這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這大嘴巴抽得,一巴掌至少得頂我五巴掌!”老頭搖了搖頭羨慕地說道。

“這聲音,真尼瑪脆!跟吃桃似的!”

“好漢!絕對的好漢!”

食客們紛紛議論,有的甚至挑起了大拇指。

“笛笛笛!”

開票的服務員吹響了哨子,聲音嚇了許大茂一跳。

“治保組,快!外面有壞分子搗亂,毆打工作人員!”服務員大聲喊道。

“誰啊!”

“誰敢在這裡鬧事?”

“抓住他送派出所了!”

隨著聲音,廚房門簾一挑,幾個胖廚師拎著傢伙出來了。

許大茂心裡一咯噔,這才反應了過來。

這事有點過了!

這可是公共場合,不是四合院,人家指定報警啊!

那就不是在這說了,而是必須派出所了。

“誰啊!誰啊?”一個胖的宛如皮球的廚師湊了過來,厲聲問道:“誰在這裡鬧事?”

賣票那位服務員一指許大茂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兩巴掌就把雲姐打到了。”

“你搗亂啊?”胖廚師冷冷地瞪了許大茂一眼問道。

“誰搗亂?我是來吃飯。”

“吃飯?”胖廚師一愣,指著地上的服務員雲姐說道:“她怎麼在地上?”

“你問她去啊,問我幹什麼?”許大茂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