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菜上完了,何雨柱收拾好了東西,坐在廚房端著大搪瓷茶缸喝茶。

茶葉是茉莉花茶。正兒八經紅旗茶莊的茉莉花茶碎末。

也就是我們經常提到的高碎。

六分錢一包,一包二兩。而且還不用票。

何雨柱和大多數四九城人一樣,喜歡喝花茶,每個月至少一斤,趕上喝得勤點,一個月一斤還不怎麼夠呢。

“師傅,你喝茶怎麼老吹啊,是因為熱嗎。”馬華站在旁邊,用圍裙擦著手,笑著問道。

“廢話,全是茶葉沫子,不吹能喝嗎。一看就是個白脖,任嘛不懂。”何雨柱白了馬華一眼,不屑地說道。

馬華噗嗤一笑,不再說話,而是收拾著道具。

劉嵐不在廚房,已經坐上了席面,畢竟算是半個主人,怎麼著也得有人家一張椅子不是。

自打四個冷盤上桌,就再也見不到許大茂的人影,這小子一見到酒,就算是他親爹許老茂喊他,他也裝聽不到。

現在的廚房中,只剩下了何雨柱師徒兩個人。

何雨柱也準備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了馬華。

主菜已經上完了,馬華留在這裡聽招呼就行了。何雨柱就沒必要再呆在這裡了。

何雨柱在等李副廠長。按照慣例,這個時候他應該到廚房,象徵性地感謝主廚,並且把準備好的花紅,送給主廚和幫廚。

無非是兩盒煙,一些食材而已。有的講究點的,還會封上一兩塊錢。

這個就是表明主家和廚師是朋友關係,而不是僱傭關係。

廚師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關係才過來幫忙的。

果然。

何雨柱一道茶還沒有喝完呢,李副廠長和劉嵐手裡拎著酒壺酒杯走了過來。

“柱子,今天整得不錯。他們都在打聽究竟是誰在掌勺呢。我就不告訴他們。”李副廠長顯得很是得意。

“對!就不告訴他們!其實告訴了也沒戲!沒有李副廠長一聲令下,誰也不好使!”何雨柱笑著說道。

“說得好!我就喜歡柱子這個性格,實在。”李副廠長回頭看著劉嵐說道。

“柱子是咱們食堂最實在的一個人了。”劉嵐衝著何雨柱擠了擠眼睛說道。

劉嵐一邊說話,一邊拿著酒壺酒杯倒酒,隨手遞給了李副廠長。

“來!柱子!我敬你一杯。”李副廠長說著話,接過了劉嵐遞過來的酒杯笑著說道。

敬完了何雨柱,李副廠長又端了一杯,笑著說道:“我再敬馬華這臭小子一杯。”

馬華有些受寵如驚地說道:“哎幼!那可不敢當。不敢當。”

熱鬧過後,李副廠長留下了兩個網兜,回到了客廳。

何雨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

“師傅,您把那個也拿走吧。我一個人,也不開火,留著它沒用。”馬華指了指網兜說道。

如果在以前,傻柱毫不客氣並且理所當然地拿走,心理毫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些東西,當然都孝敬了寡婦。

傻柱原本還想著寡婦一份,自己就給雨水一份,結果是隻要見了寡婦,立馬暈菜,全盤奉上,一點也不留下。

想起了雨水,何雨柱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些年,自己太顧及秦家了,虧待了自己的親妹子。

乃至於現在妹子連家也不怎麼回了。

雨水雖然說自己工作忙,但是一個紡織女工,又會有多忙。

即便是倒班,也有休息的時間吧。

瞧把妹子給瘦的,說什麼今天也得給她做頓好的。

“師傅,快回去吧。您把這個拿走,別忘了。”馬華竟然催促道。

多好的徒弟啊!

何雨柱點了點頭,拎起了兩個網兜。

“馬華,待會兒忙完了,晚上到我們家吃飯。今天雨水回來,我給她做頓好吃的。”何雨柱笑著說道。

“我就不摻和了吧。”馬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順便教你一道菜。”何雨柱澹澹地說道。

“真的!”馬華興奮地說道。

何雨柱嘆了口氣,看來原主不夠意思啊,看馬華的反應,就知道何雨柱教他一道菜得有多難。

“什麼真的假的,我是你師傅!教你做菜不是應當應分的嗎。”何雨柱笑著說道。

“什麼菜啊?”馬華好奇地問道。

“這就得看裡面有什麼食材了。好的廚子講究就地取材。”何雨柱揚了揚手裡的提兜笑著說道。

何雨柱提留著兩個網兜,哼著京戲進了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

三大爺眼睛瞪得熘圓,望著何雨柱手裡的網兜。

裡面鼓鼓囊囊,從露出來的地方,可以看見全都是食材。隱隱約約好像還看見了紅雙喜的香菸。

何雨柱見了三大爺,故意將網兜挪向三大爺看不見的那邊,側著身子慢慢移過去。

三大爺滿心想問,但是想到剛才傻柱踢自己腳踏車,強自壓了下去這個念頭。

但是不問吧,又如百爪撓心一般,癢的難受。

終於,三大爺還是沒有忍住。

“柱子。”

“哎幼,三大爺,您要是不叫我,我還就真沒看見您。”何雨柱聽到三大爺喊他,這才轉過了頭,笑著說道。

“今天廠子不上班啊,你這手裡都提熘地什麼啊。”三大爺紅著臉問道。

“廠子裡不上班,這才能提熘東西呢,要是廠子裡上班,哪有時間去幫朋友做飯啊。瞅見了沒有,花紅!”

何雨柱抬了抬手,三大爺還沒看清呢,何雨柱就收回了手。

“唉,還是當一個廚子好啊,到哪都不缺吃的。”三大爺感慨地說道。

“那也不一定,您給學生補課,不也有東西嗎。東北那邊的松子沒少吃吧?前天秦淮茹問你,三大爺,松子什麼味兒啊?您怎麼說的啊?”

何雨柱侃侃而談,三大爺看著他有一些發傻。

“您說了,就和瓜子一個味兒。是不是您說的?大家都一樣。”何雨柱笑著說完,邁步走向了月亮門。

“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澹的人……”

月亮門處響起了何雨柱字正腔圓的京劇聲,漸漸遠去。

“給人家幫廚,有什麼可顯擺的!說到底還不就是一破廚子嗎?”三大爺不屑地說道。

“爸,跟誰在那使勁呢?”三大爺兒媳婦於莉,挎著小包,準備出門,笑著問道。

“還能有誰?傻柱!見天氣我!今天又給人家去幫廚了,還拿了一些人家吃剩的東西來我這顯擺了!”三大爺鄙夷地說道。

“傻柱?他現在可不一般,誰家結婚都想找他掌勺,聽說紅包都包到五塊錢了。”於莉一邊走,一邊說道。

“五塊錢?居然這麼多!”三大爺有些發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