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擊潰劉石

劉石集合士卒，領本部五千兵馬急急下山，趕到軍寨之時，天色已晚。這是黑山最後一道屏障，劉石再無退路。

夜色中，黑山密林似海。晚風浮動中似有無數鬼魂低語，說不出的悲涼與恐怖。

劉石呆呆的望著，也不知望向何處。他已得到訊息，楊奉帶著親信四將離開了黑山，而他的老搭檔黃龍死在了徐晃手中。痛苦和憤恨折磨著他，對未知的恐懼侵擾著他。

如今黑山，成了一無所有的空殼。

下山方向，趙雲大軍正與他對峙。

上山，無活路；下山，生死未卜。進退兩難之境，除了投降，好像沒有其他出路。

能夠投降嗎？他是張燕肱骨，如楊奉所說，如今戰局糜爛。他要是背叛了張燕，自已的良心會痛的。

此時的劉石並不知曉，劉備已亡。

“算了，再為大頭領拼一次。”劉石心中不由悔恨，如果不衝動，黃龍也許不會死，“黃龍，等我擊退趙雲，就去尋大頭領,到時與大頭領給你報仇。”

劉石下達了命令，大寨原駐軍兩千人與本部五千人全部出發，與趙雲決一死戰。

黑夜中，黑山軍悄悄向趙雲大寨靠近。他們熟悉黑山，知曉每一條路徑。

襲營，是劉石能夠想到的最好妙計。

入夜之後，趙雲總感覺心緒不寧。老亭長的話總在趙雲耳邊環繞不去，“剩下的黑山營寨都是真正的盜匪，黑山山頂還有大軍。”

“如果是我會怎麼做？連續丟七座大寨，被敵人步步相逼……”趙雲不禁踱起步來。

“將軍還未睡？”正在巡夜的呂曠、呂翔兄弟見趙雲在營地中亂晃，不禁問道。

“伯遠、仲闊，你們來的正好。”趙雲微微一笑，“不知為何，我心不安，實在睡不踏實。”趙雲做了一個到一旁敘話的手勢。

呂曠、呂翔囑咐巡夜士卒幾句，隨著趙雲來到一處僻靜角落。

“伯遠、仲闊，你說黑山賊帥會不會狗急跳牆，前來襲營？”趙雲低聲問道。

“將軍，不排除這種可能。”呂曠低聲應答，“我也有些擔憂，大寨四周都是樹林。加之春季風大，要是他們魚死網破，用火攻之，全軍危矣。”

“將軍，大哥說得是，不能不防。”呂翔也贊成。

“我們受主公重託，直搗虎穴，解救流民，不可不謹慎。”趙雲沒有猶豫，隨即下令，“伯遠、仲闊，你們各領一千兵卒，分左右上山，尋一隱蔽處埋伏。如無敵情，明日你們帶軍卒修整，我自領其餘士卒攻取最後一座大寨。”

“喏。二人領命而去。

呂曠、呂翔各領兵馬出寨,他們鑽入密林中行軍。將近酉時，兩軍先後找到藏身地點，埋伏下來。

劉石引領大軍下山，同樣沒走大路。密林之中，只聽得草葉樹枝折斷的聲響，驚起了歸巢的鳥雀。

雖然劉石兵卒熟悉山路，但論行軍速度，黑山軍遠遠不及漢軍。子時時，七千匪軍才來到距離趙雲大營一里處。

“上大路，不能驚起鳥雀。”劉石下了命令，七千人馬從兩邊密林向大路集結，又浪費許多時間。

等黑山軍列好陣勢，一起向趙雲大寨行來。

此時，黑山軍的動向早已被呂曠、呂翔探知，他們派出哨探歸寨，向趙雲稟報敵軍動向。

“幸虧早有防備。”趙雲鬆了一口氣，命令士卒備戰。

劉石引軍來到趙雲營寨前，見整座大營一片寂靜，心中不由大喜，他讓弓箭手準備火箭、火油等物。

正在這時，寨門開啟，從各個軍帳中走出裝備整齊的兵卒。一將軍騎著一匹白馬，徐徐來到軍寨正中，高聲道：“賊將，我已等候多時矣。”

趙雲生怕劉石先以火攻寨，所以率先出兵。

劉石頓時大驚，但轉念一想，已方士卒多，還怕他不成？

“眾弟兄，放箭！”剛下達命令，就聽得身後密林中傳來喊殺聲。

黑山軍一下慌了，即使喊殺聲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形勢大大不妙。

“兒郎們，隨我衝鋒，休要走了賊將！”趙雲一馬當先，衝入敵陣。

黑山軍不過射了幾支火箭，就與漢軍正面廝殺起來。

哀嚎聲、怒罵聲，告饒聲此起彼伏。劉石藏身於大軍之中，不停督促士卒衝殺。但漢軍實力過於強大，黑山軍的戰鬥素質過於低下，在只比趙雲多兩千士卒，又被包圍的情況下，難以形成有效戰力。

半個時辰後，山路與密林中密佈屍體。

鮮血的血腥氣瀰漫開來，晚間出來捕食的猛獸蠢蠢欲動，但被人類的瘋狂嚇得不敢靠前，只能潛伏等待，好去啃食渴望的血肉。

“賊將休走！”趙雲見黑山軍死傷大半，已無抵抗之力，奮力衝殺，突入敵陣中央，直取敵將性命。

“趙雲小兒，別人怕你，我不怕你！”退無可退，只有一戰。

劉石也是拼了，晃動兵器，與趙雲交起手來。若論劉石手段，確實比一般首領強上一點。但他的對手是常山趙子龍，運氣著實差了些。

十個回合後，趙雲長槍刺透劉石胸膛。

一切都結束了。

“賊將已死，賊兵速速投降！”趙雲親兵高聲大喊。

漢軍們戰意更盛，賊兵們如喪考妣。不多時，兵器落地聲此起彼伏，黑山軍最後的抵擋力量消失了。

“將軍，大勝！”呂曠甩甩槍尖上的血跡，興奮的喊道：“我們勝了！”

“仲闊，點一千士卒，速速清理戰場，救治傷員，看押降兵。伯遠，隨我殺上黑山。”趙雲要乘勝追擊。

漢軍迅速上山，勝利的喜悅衝散了夜戰的疲勞。一個多時辰後，漢軍來到黑山中軍位置。

但眼前景象著實令趙雲驚異不已。

儘管漆黑的夜晚僅有月色，但山頂的淒涼景象在火把的映照下，依然清晰可見。

“將軍，黑山軍都逃了？”呂翔覺得不可思議。按正常邏輯想，此處定有重兵把守。趙雲之所以趁夜上山，就是想憑藉夜色殺黑山軍一個迷迷糊糊，乃是險中求勝的冒險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