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竹匠
高智商犯罪最後才知道結果 夕落秋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第二天,小夏廊醒來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他的床頭,面對著他的父親說,“這孩子反正你們也不親了,不如交給我養吧!”
夏廊的爸爸不但不同意,還想上來揍人。
後媽卻說,“人家父子相認有什麼不好的?他領走少個禍害精。”
老竹匠帶走了夏廊,他們住在村尾的山溝裡。
小山村很偏僻,只有十幾戶人家,老竹匠賣竹器要走四個小時山路才能到集上。
自從家裡多了口人吃飯,老竹匠每天都不停歇。
他要給夏廊交學費,供養他上學。
那個學校很破,只有十幾個學生,夏廊夏天帶米粥冬天帶乾糧,學校有間大通鋪,可以睡在那裡,三天才回一次家。
山裡孩子讀書太難了,一到颳風下雨就是在鬼門關打轉,何況小夏廊的腿腳還不方便
一天傍晚,老竹匠神秘兮兮問他。
“瓜娃,知道老漢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夏廊搖頭,表示不知道。
老竹匠指了指自己的腿說,“你別不信,老漢我以前是高手,至於幹了什麼,就不能告訴你了。”
‘高手’兩個字對每個孩子都是有吸引力的,夏廊問他是什麼高手。
老竹匠不說話,只是指了指竹刀。
“瓜娃,你的腿或許還有救,我教你做高手,幫你治腿,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三件事……”
夏廊立刻點頭,老竹匠說,“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在夜裡練,那個……哈,我的寶貝就是在夜裡練沒的。”
老竹匠吐了口唾沫,又說,“賊他娘倒黴,忘了刀在地上,一下被割地乾淨利落。”
夏廊哦了一聲,老竹匠一輩子都沒有娶老婆,夏廊才知道是這個原因。
“第二件事,就是如果腿好了,手裡沒刀,不能正常走路。”
夏廊又答應了,“最後一件事呢?”
“最後一件事,等我死前在告訴你。”
從這天開始,夏廊一回來就和他學習怎麼‘強身健體’。
只是夏廊沒有想到,他沒能聽到老竹匠的最後一個要求。
那年,他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而老竹匠卻不在家裡。
夏廊找了三天才找到他的屍體。
懸崖下面,老竹匠……懷中抱著一個壓扁的竹筐。
沒人知道夏廊見到餘玲玲第一眼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他對媽媽的記憶,就是停在年輕的時候。
那一刻彷彿真的見到了媽媽,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情感,永遠都不會被磨滅。
那是一種孩子對母親的依賴和依戀,不管長多大都不會改變。
餘玲玲泣不成聲,而夏廊卻像個木頭人一樣,雙腿抱在懷裡,雪,淋滿了他的全身。
“長大了,我就明白了所有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一到夜晚我就很痛苦與迷茫。我發誓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我媽媽,我發誓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動手,因為我怕……”
兩人沉默許久,餘玲玲才問說。
“怕什麼?”
夏廊眼神迷茫,“我怕他最後一個條件是不准我殺他們……”
餘玲玲心中沒有答案,她也不知道那最後一個條件是什麼。
“或許……那不是唯一的原因。”
夏廊笑了,確實,那不是唯一的原因,因為他後來見到她,身邊的人。
餘玲玲的四肢有些僵硬,她挪了挪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進屋吧,外面太冷了。”
“不,給我一條被子,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
……
新源縣局辦公室內,羅進回來了。他其實不是個煙鬼,只是在煩的時候才會這麼抽菸。
連續兩根菸下去,四人也都明白他沒有調查到什麼線索。
本來就是冬天,還下著雪,門窗緊閉,兩位女警頓時皺眉。
不過她們沒有去制止他,技術性質的工作者都有這個習慣,這是她們選擇一線警員所必須要承受的忍耐。
“著名的兒童教育家、心理學專家李玫瑾女士說過一句話:每一個殘忍的兇犯,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童年,對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
冷均的話讓其他四人同時抬頭,這一點在前幾年就得到過印證。
學者們在調查了那些殘忍、變態、邪惡的罪犯後,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幾乎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童年的經歷會一直紮根在一個人的心中,遇到不能容忍的時候,就會徹底爆發。
這個悲慘不一定就是死亡和疾病,虐待和逼迫也是其中之一。
還有一個最容易被忽視的原因,就是父母離婚。
小日子有個作家說地好,他說:我一想到生孩子不用領證,就感覺很可怕。
確實,每對夫妻在生孩子之前,都應該經過嚴格地考試,承諾會照顧孩子一生。
不得不說,這句話真的很在理。
父母離婚後,身邊人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傷害到孩子。
李玫瑾女士也說過:不管怎麼望子成龍,孩子都需要一個美好的童年。
這對一個人的心理成長是非常重要的。
冷均不經意的話,其實指出了另一條調查路線,那就是本縣家庭不美滿的人。
現在他們掌握了幾條資訊,兇手是男性,大概身高是1米71~到1米75,體重在60~70公斤,還是個右撇子,這一類人很容易摸排。
身為一名優秀的民警,心理學的基本知識他們還是知道地,也明白了冷均的意思。
只是羅進依然不樂觀,他說,“你們也感覺到了,本縣的居民非常牴觸調查,個個都是明哲保身。”
女昭說,“這很正常呀!老百姓都是不想惹事的。”
這種情況確實很正常,比如有些人明明目擊了案發,就是不敢說,誰都不知道說了會有什麼後果。
武青青建議說,“讓蹲點的民警都回來吧!下雪天兇手是不可能作案的。還不如把精力都放在明天的排查上。”
南方的雪不會很大,下雪天會留下足跡,短短一夜,雪掩蓋不了這樣的足跡。
羅進同意這麼做,他沒有起身,給魏宏打了電話。
忙了一天特案組都是水米未進,魏宏安排吃飯,卻叫不動幾人。
最後他不得不去打包幾份麵條回來,放在辦公室的桌子上就走了。
冷均的心裡其實很窩火,這種感覺羅進昨天就經歷過。
梯子中間的那根梁太重要了,可現在怎麼都搭不上。
他猜到這裡面有貓膩,可他現在沒地方下手,全城百姓,讓他拿誰問話啊?
羅進冷靜下來,將龔麗華的事情向幾人說了一遍。
這讓冷均更加來火,只是他並沒有衝動,理智般說,“現在已經證明了,兇手不在欠債人名單裡,他沒理由殺後面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