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良瑜沒有等到成是非回來,反而等來了江玉燕的好訊息。

“公子,六壬神骰,我解開了!”江玉燕捧著開啟的六壬神骰,興沖沖地找了過來,臉上滿是激動的喜色。

王良瑜有些錯愕地看向敞開的六壬神骰,旋即又望向江玉燕,驚詫地問道:“玉燕,你怎麼開啟的?”

說實話,拿到六壬神骰已經這麼久了,各種方法也都試過,胡曲也讓江玉燕聽過,可都沒有辦法開啟六壬神骰,王良瑜已經選擇放棄了,卻沒有想到,峰迴路轉,竟然真的被江玉燕開啟了!

江玉燕甜甜一笑,解釋道:“公子說過,這六壬神骰乃是胡人打造,與胡曲說不定有關係,這段時間,我一有空便去聽胡曲,昨日湊巧聽到一曲,突然就反應過來,然後就解開啦!”

王良瑜聞言一臉懵逼,心道:“這六壬神骰,還是聲控嗎?需要特定的胡曲?”

心下吐槽,王良瑜嘴上對江玉燕自是誇讚連連。

江玉燕被誇得滿臉羞紅,忙不迭將六壬神骰遞上,說道:“公子,你快看看吧!”頓了頓,又補充道,“都說這裡面有絕世武功,也不知道對公子有沒有幫助!”

“好,我看看!”王良瑜接過六壬神骰,認真閱覽起裡面記載的武功。

只是,一眼看去,全是一些花裡胡哨的文字,王良瑜竟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這是,波斯文?”江玉燕也湊過來看,一眼認出。

王良瑜一怔,扭頭看向江玉燕:“玉燕,認識這波斯文?”

江玉燕連忙搖頭,解釋道:“我近日多與胡人交流,故而認出這波斯文,但卻是不識一字!”頓了頓,指著六壬神骰的波斯文心法,又道,“不過,京城中有的是人認識,想來翻譯出來不是難事!”

王良瑜聞言一笑,想了想又道:“倒是不用勞煩他人,我去尋皇上,他倒是會波斯文!”

這話,倒不是在胡說,歷史上的正德就是位文武雙全的皇帝,不僅自封大將軍御駕親征,還通曉多種語言,只可惜英年早逝了。

當然,王良瑜之所以找上正德,一來是找個由頭見見正德,二來是引正德踏上武道。

東廠有曹正淳和劉喜,護龍山莊有朱無視,三人都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大明的皇帝自然不能弱了,不然可鎮不住這兩方勢力,眼下三方攜手合作,但未來少不得會有權力爭鬥,將正德引入武道,也能給大明皇帝添一個自保手段。

之所以這麼做,很簡單,因為一個穩定繁榮的大明,更符合王良瑜的期望。

至於為什麼選擇六壬神骰中的移花接木,而不是武道築基功之類的武功,主要是因為移花接木最是適合沒有武功的人修煉,而且上手簡單、成效快、威力大。

君不見,劇中江玉燕練了移花接木才多久,先後吸了邀月、憐星和燕南天的內力,一身武功修為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正的天下無敵。若非最後被小魚兒用毒王聖水坑害,江玉燕那可是要改變歷史的!

是夜,王良瑜入宮見聖。

足足待了半夜,王良瑜才出了皇宮。

幾日後,王良瑜便聽說皇帝夜入東廠天牢,吸了天牢裡不少積年大賊的內力。

對此,王良瑜不以為意,專心研究移花接木。

在《小魚兒與花無缺》中,六壬神骰的移花接木被魔改成嫁衣神功第九重,王良瑜對此不能辨別真假,畢竟這個世界的移花宮看家神功並非嫁衣神功,王良瑜也不曾見過嫁衣神功。

好在,移花接木獨立成篇,依法便可修煉,唯一的要求是必須自廢原有所有武功。

王良瑜自然不會修煉移花接木,更不會自廢武功,研究移花接木,純以研究位目的,畢竟同屬吸功類武功,說不定還能讓自己的吸功大法更進一步呢!

只是,移花接木的研究尚未有成果,成是非便帶著小魚兒和花無缺一眾人返回京城,同行的還有蘇櫻一家三口。

“你要幫我們對付移花宮?”一回來,小魚兒便迫不及待地看向王良瑜,急聲問道。

王良瑜沒有說話,只是側頭看向滿臉冷酷的花無缺:“花無缺,你是怎麼想的?”

花無缺聞言一臉恍惚,怔神半晌,才抬頭看向王良瑜,旋即又看向小魚兒,眼神中滿是糾結。

一邊是弒父殺母之仇,一邊是養育教導之恩,無論做怎樣的選擇,花無缺都會倍感痛苦,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躲在惡人谷,一輩子都不出來。

然而,小魚兒誓要報仇,作為兄弟,花無缺又不能坐視不管,只能跟了出來,但這一路卻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小魚兒知道花無缺的痛苦,起身將花無缺擋在身後,正視著王良瑜,問道:“這事和老花沒有關係!”

“哥……”花無缺看著小魚兒的背影,語帶悲愴地喊出一句。

小魚兒只當沒有聽見,看著王良瑜,眼神倔強而堅定。

王良瑜聳聳肩,一臉淡定地說道:“邀月的意思很簡單,你們真刀真槍打一場,一戰泯恩仇!”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呢,做個見證人,為你們兩家二十年的恩怨,作個了斷!”

“不行!”王良瑜話音剛落,花無缺就猛地站起身,斷然拒絕。

出身移花宮,花無缺深知邀月和憐星的厲害,以他和小魚兒的武功,無論如何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小魚兒也不傻,聞言詫異地看向王良瑜,他相信王良瑜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們回來送死的。

“十八年前,憐星用計保下尚在襁褓中的你們,邀月等了十八年,就是想看你們兄弟二人自相殘殺。”王良瑜平靜地注視著小魚兒,緩聲解釋道,“眼下,你們兄弟二人提前相認,這兄弟相殘的大戲就上映不了。”

“邀月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對你們爹江楓的怨恨,與你們兄弟二人其實並沒有太大關係,不然以她的身手想要殺你們,早就動手了!”

說著,王良瑜又瞥了眼花無缺,意味深長地說道:“說不得,邀月心裡對花無缺還存在一份情呢!”頓了頓,又繼續道,“反觀你們這邊,父母之仇,那是肯定要報的,不過我倒是想要問問兩位,想要怎麼報?”

此話一出,小魚兒和花無缺皆是一怔。

半晌,小魚兒瞄了眼花無缺,沉聲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花無缺聞言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只能化作一聲無言的嘆息。

王良瑜淡淡一笑,問道:“那憐星當年救你們兄弟二人的性命,又該怎麼算?”說完,不給小魚兒張口的機會,搶先道,“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更何況憐星本意也是要救下你們。”

小魚兒被堵得啞口無言,吶吶地吐出一句話:“那就不算憐星!”

“那移花宮對花無缺的養育教導之恩呢?”王良瑜又問道。

小魚兒聞言冷哼一聲,憤憤道:“若非移花宮,我爹孃也不會死,那用得著移花宮養育教導!”

“此話在理!”王良瑜點點頭,旋即呵呵一笑,問道,“所以,這邀月你們是必殺無疑了?哪怕你們聯手都不是邀月的對手?”

小魚兒堅定地點點頭,一臉不容置疑,甚至都沒有看花無缺一眼。

王良瑜聞言,不免有些好奇:“小魚兒,你就這麼有把握對付邀月?”

“這不是有公子您嘛!”小魚兒面色一變,滿臉堆笑著恭維道,“公子叫我們回來,總不至於讓我們兄弟二人送死的!”

王良瑜呵呵一笑,道:“邀月知道你們不是她的對手,所以願意一打三,你們兄弟二人再加上燕南天,怎麼樣?”

“可是,燕伯伯……”小魚兒聞言,面色頓時垮了下來。

王良瑜見狀瞬間瞭然,轉頭看向蘇櫻。

蘇櫻面露苦澀,解釋道:“燕大俠受傷頗重,雖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治好,但不知何故傷了腦子,導致記憶全失,神智混亂,如今空用一身武功,行事卻是連孩童也不如,稍有不順還會狂性大發。”

果然啊!

王良瑜心下暗暗嘀咕一聲,旋即道:“無妨,等我去看看,說不定有救治之法。”

王良瑜一身醫術雖然大半學自蘇櫻,但其手上還有絕活,那就是於筋骨經脈一道上的深入瞭解,還有大量現代醫學知識為輔助,蘇櫻解決不了的問題,王良瑜說不定有辦法解決。

就拿燕南天的情況來說,多半是腦子裡血管、神經上出了問題,一般中醫很難救治,可對王良瑜而言並非難事,這不比當初救鐵心蘭困難多少。

小魚兒聽到這話,興奮地跳了起來,然後直接朝著王良瑜磕了好幾個響頭,滿臉感激之色。

另一邊,花無缺見狀,亦是有樣學樣,磕起頭來。

“這樣,等我治好燕南天,再談報仇之事,如何?”王良瑜伸手將兩人扶起,順勢道。

小魚兒和花無缺自是連連答應。

隨後,王良瑜便親自對燕南天進行一番細緻檢查,不出所料,其腦袋果真出現了問題,血管堆積、神經壞死。

“能治,待我做些準備,明天施救!”

聽到王良瑜這番回答,最高興的卻不是小魚兒和花無缺,反倒是常百草。

常百草為救燕南天在惡人谷磋磨十八年,好不容易救醒,腦子卻給搞壞了,而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突然聽到王良瑜可以治,又如何不興奮激動。

“你真的能治好他?可不能胡來啊!”常百草一臉震驚地看著王良瑜,歡喜中又帶著一絲懷疑。

不等王良瑜開口,一旁的蘇櫻伸手扯住常百草,說道:“爹,良瑜的醫術很厲害的,他說能治就肯定能治!”

蘇櫻一直教導王良瑜,也從他口中知道很多現代醫學知識,對王良瑜的本事非常瞭解,自是信任無比。

常百草上下打量著王良瑜,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仍舊抱有懷疑,隱隱還有些莫名的敵意。

“常先生若是不信,明日之後,自見分曉!”王良瑜笑著回了一句,轉身離開。

王良瑜並沒有回府中後院的藥室,而是來到別院。

別院中,邀月和憐星相對而坐,宛若兩位故射仙子,清麗無雙。

“兩位,剛才何不現身一見?”看著兩人,王良瑜笑意盈盈地坐下,調笑著說道,“這麼偷偷摸摸,可是有違移花宮的威名啊!”

方才在大堂接待小魚兒一行人時,王良瑜便察覺到暗處有人偷窺,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邀月和憐星。

邀月冷哼一聲,寒聲道:“你有句話說錯了,我恨他們兄弟二人入骨,若是有機會,我定會殺了他們!”

王良瑜輕笑著聳聳肩,並不接話,有些事嘴上說的輕巧,真要事到臨頭,又是另一番結局。

至於雙方最終誰勝誰負、誰生誰死,王良瑜並不在乎,反正有他在,只要不是瞬時斃命,他都有辦法救回來。

“那燕南天,公子真的有辦法救治嗎?”憐星嘴角微揚,轉瞬又悄然斂去,一本正經地問道。

王良瑜指著憐星的手腳,一臉自信地說道:“憐星宮主我都能治癒,更何況燕南天,區區小疾而已,不足掛齒!”說罷,起身離開,臨走之際留下一句話,“少則兩日,多則五日,這一戰就要打起來了,邀月宮主還是早做準備啊!”

說罷,王良瑜徑直離開,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看到王良瑜背影消失,憐星轉頭看向邀月,試探性地問道:“姐姐?”

“你又擔心什麼,他不是說了,只要有他在,閻王也收不走我們的性命!”邀月面色淡淡,回道。

憐星滿臉哀怨,哭聲道:“姐姐,這話你信嗎?”

雖然憐星信任王良瑜的醫術,但絕不相信王良瑜能生死人肉白骨,對王良瑜那番話,她權當是安慰之語,從未真正相信。

邀月聞言,默然無語,這話她又何嘗回信呢?

“放心,我心中有數!”轉念間,邀月回過神,神情冷漠地回了一句。

憐星支吾著想要開口勸說,可長久以來對姐姐的畏懼,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心下暗自焦急。

第二日,王良瑜開始救治燕南天。

常百草死乞白賴地跑過來,非要觀摩。

王良瑜也沒趕人,自顧自地開始治療。

和當初救治鐵心蘭一樣的法子,王良瑜以自己的真氣為引,匯入燕南天腦袋裡的血管、神經中,一邊疏導血管,一邊恢復神經,工作量倒是不大,不出半日便順利完成。

常百草全程目睹,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王良瑜將手貼在燕南天的腦袋上。

好在,蘇櫻在旁給他解釋,不然常百草正就看了個寂寞。

“這等手段,我這一輩子都學不了啊!”常百草瞭解全過程後,忍不住發出一身長嘆,一臉落寞。

王良瑜正巧從病床上下來,聽到這話,順嘴說道:“我這法子,歸根結底就是疏導血管、恢復神經,常先生雖然沒有我的精深內力,卻可以試試開顱,親自上手去做嘛!”

常百草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不已:“對啊,開顱,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說話間,常百草已經竄了出去,不見蹤影。

蘇櫻見狀,看向王良瑜,一臉哭笑不得:“我爹就是這樣,還望良瑜不要怪罪!”

“我怪罪什麼,我巴不得你爹能振興中醫外科手術呢!”王良瑜呵呵一笑,滿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