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不在乎,可成是非心裡卻是慌得不行,一出護龍山莊立刻找上雲羅。

“快,快告訴我師父在哪?”成是非拽著雲羅的胳膊,急聲喊道。

雲羅一臉迷糊地看著成是非,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成是非連忙解釋起來,旋即道:“我得找師父學些武功,最好能讓師父給我傳點功力,不然這次我就死定了!”

這些天的相處,雲羅對成是非觀感大改,聞言也變得急切起來,隨即便拉著成是非,坐上馬車直奔城外。

“海棠,跟上他們!”不遠處,段天涯從角落裡走出,對著身邊的上官海棠點點頭,迅速追上,遠遠綴在馬車後面。

片刻後,雲羅和成是非來到田莊。

田莊主事怕擔責,謊稱王良瑜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走了。

雲羅和成是非並未多想,失望地打道回府。

跟過來的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見狀,亦是一臉失望:“看來,雲羅郡主和成是非,也不知道古三通傳人的下落啊!”

“就是不知,一刀那邊可有線索?”上官海棠隨聲附和,俊秀的臉上難掩鬱色,“這都這麼多天了,這位古三通傳人卻是半點訊息也沒有,當真是奇怪!”

段天涯神色沉重,想了想,道:“或許,義父那邊會有線索吧!”

隨後,兩人返回護龍山莊,將情況稟告朱無視。

朱無視聽完,眉頭緊蹙,沉聲道:“據東廠內線回報,東廠內並無古三通傳人的蹤跡,要麼他不是東廠之人,他故意將我們引至東廠;要麼他與曹正淳單線聯絡,旁人並不知曉。”

“義父,那現在要怎麼辦?”上官海棠略作沉吟,問道。

“按計劃行事,你們帶著成是非前往巨鯨幫,途中多多試探於他。”朱無視搖搖頭,並不準備改變注意。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對視一眼,皆面露難色,成是非對兩人而言就是個拖油瓶,只會拖累他們的探查任務。

段天涯猶豫片刻,朗聲道:“義父,我觀成是非武功稀鬆平常,他那套煉體武功也看不出名堂,我懷疑,他是不是古三通傳人故意放出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暗中另有圖謀?”

“不排除這種可能!”朱無視轉頭望向殿外,神色坦然,平靜地說道,“如今,他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對他又一無所知,為今之計,要麼從成是非身上找到突破口,要麼等他主動現身!”

另一邊,東廠。

王良瑜在探聽到曹正淳的謀劃後,思慮再三,並未立刻對曹正淳動手。

因為突然冒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劉喜,極可能設計其他世界故事,在沒搞清楚前,王良瑜認為暫時還是不要出手的好,再繼續苟一波。

於是乎,王良瑜混進東廠太監中,悄無聲息地離開東廠,隨即進到皇宮。

進了皇宮,王良瑜立刻偷溜,悄悄摸進雲羅居住的宮殿。

巧合的是,雲羅和成是非竟然都在,正一臉垂頭喪氣,視滿桌菜餚如無物。

“怎麼了,這是?”王良瑜飛身入座,拿起一隻燒雞就啃了起來,順口問道。

雲羅和成是非驟然見到王良瑜,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張著嘴就要叫出聲。

好在,王良瑜及時反應過來,雙手連點,定住兩人穴道,教訓道:“可別叫喚,把人引過來就不好了!”

雲羅和成是非身體被定住,只能睜著兩雙眼睛,誠摯地看著王良瑜,眼神中盡是祈求。

王良瑜見狀,解了兩人穴道。

雲羅連忙伸手捂住嘴,然後滿臉喜色地湊上前,急聲道:“師父,你可算是出現了!”

成是非更是殷切,死皮賴臉地抱住王良瑜的胳膊,油膩膩地喊道:“師父,我可想死你了!”頓了頓,又假哭道,“師父,你可要救救你的乖徒兒啊!”

王良瑜手臂一震,甩開成是非,轉頭看向雲羅,問道:“他這是咋了?”

雲羅連忙呱呱解釋起來,從太后被抓一直說到今天。

“放心,成是非,沒找到我之前,你絕對不會有事的!”王良瑜瞬間便瞧出朱無視的打算,也沒細說,轉而問道,“對了,雲羅,問你一件事,知道劉喜嗎?”

“聽著有些耳熟,我想想啊!”雲羅聞言先是一怔,旋即歪著腦袋思考起來。

一旁的成是非沒理會這些,又跑了回來,貼著王良瑜要死要活:“師父,你可是答應過我爹要照顧我的,可不能看著我去送死啊!”

“我說了,你死不了!”王良瑜翻著白眼,無語地看著成是非。

成是非可不信這些,一個勁地說道:“師父,你傳我點功力,好歹讓我有些武功在身,也能有點自保之力啊!”

“抱歉,我不會!”王良瑜搖搖頭,看著死不鬆手的成是非,問道,“這樣,我教你一門武功,速成的,學不學?”

成是非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腦袋直點:“學!肯定學!師父,到底是什麼武功啊?”

“葵花寶典!”

成是非聽到名字,愈發覺得神妙,連忙催促道:“葵花寶典?師父,你快教我啊!”

“事先提醒一句,想要修煉此功,需滿足一個條件!”看著迫不及待的成是非,王良瑜滿臉笑呵呵。

成是非還不知道世事兇惡,好奇地追問道:“什麼條件?”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王良瑜瞄了眼成是非的下身,笑意盈盈。

成是非嚇得雙腿一緊,連忙後退,神色蒼白地看著王良瑜,腦袋搖的好似撥浪鼓:“師父,這武功,我不學了!”

“真不學?”王良瑜看向成是非,視線在他下身轉來轉去。

成是非嚇得兩手捂住,甚至背過身去,扭著頭看向王良瑜,急聲道:“不學了!死也不學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說我不教你!”王良瑜笑容一斂,肅聲說道。

成是非哭喪著臉,滿臉悲憤。

“行了,逗你玩呢!”王良瑜見狀笑了起來,搖著頭說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把我教給你的武道築基功練好了,比什麼神功都強!”

葵花寶典,王良瑜真的有,並不是在開玩笑。

射鵰英雄傳世界,大宋投降後,趙宋皇室所藏典籍皆收於武道盟,其中不乏神功絕藝,葵花寶典亦是其中之一。

葵花寶典,乃是大宋皇宮一名太監所創,只可惜並未廣泛流傳,否則,武國想要吞併大宋,恐怕還需要耗費一番功夫。

因為,趙宋從上至下都重文輕武,諸如葵花寶典這類武道秘籍自是束之高閣,鮮有人傳承,最後便宜了王良瑜。

當然,王良瑜不會修煉葵花寶典,只是翻閱借鑑一番。

成是非聞言暗蘇一口氣,卻也不敢坐到王良瑜身邊,躲著坐到桌子對面,看著王良瑜,可憐兮兮地說道:“師父,我隨天字第一號、玄字第一號一起查案,若是被他們給比下去,豈不是墮了師父您的威名嗎?”

“成是非,你現在最好是保持老樣子,不然死得更快!”王良瑜凝視著成是非,肅聲告誡道。

成是非嘴角一癟,自己如今的情況,他心裡非常清楚,可他也是真的怕死啊!

“好了,我會跟著你的,保準你不會有事!”看著成是非委屈模樣,王良瑜想了想,決定跟著去,正好也能借機遠離京城,避免被朱無視盯上,順道還能見識見識東瀛武道。

這時,思索良久的雲羅突然一拍巴掌,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劉喜是皇上任命的,東廠副督主!”說完,又一臉疑惑地說道,“只不過,我都好久沒聽說他的訊息了,該不會被曹正淳害死了吧?”

“人還活著呢,畢竟他名義上是皇上的人,給曹正淳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弄死他!”王良瑜擺擺手,又問道,“這劉喜什麼來頭,把你知道的訊息都給我說說!”

雲羅一聽這話,頓時尷尬起來,乾笑著說道:“師父,我一個郡主,哪裡知道一個閹狗的訊息啊!”

王良瑜聞言有些失望,轉而問道:“那就和我說說,這江湖都有哪些成名高手吧?”

無法從劉喜這邊找到突破口,王良瑜只能另尋思路,和《天下第一》融合的世界大機率也是個武俠世界,從這些成名高手上或許能看出一二。

“當今天下第一的,應該是我的皇叔鐵膽神侯!”雲羅嬉笑一聲,滿臉自豪之色。

成是非聽到這話有些不忿,嗆聲道:“胡說,天下第一應該是師父才是!”

眼見兩人又要吵鬧起來,王良瑜伸手阻止,冷聲道:“說些我不知道的,鐵膽神侯、曹正淳他們之外的江湖高手!”

雲羅聞言怔神片刻,笑著說道:“少林了結大師,三了之首,不僅實力十分的強大,在江湖中也有著很高的威望!”

“還有,無痕公子,最擅長使用暗器,行蹤成謎,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綽號春夢了無痕,從無人見過其真面目,因為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經死了,江湖上的名聲僅次於不敗頑童古三通與霸刀之下。”

……

聽著雲羅說出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但卻沒有一個能與劉喜對得上,這讓王良瑜倍感納悶。

正自疑惑之際,成是非突然開口,說道:“你忘了,還有移花宮邀月、憐星兩位宮主!”

王良瑜聞言,神情一震,旋即恍然大悟:“難怪我一直覺得劉喜這個名字耳熟,原來是《小魚兒與花無缺》啊!”

正自感嘆之時,王良瑜又猛地一震,想到《小魚兒與花無缺》中一個極其恐怖的女人,一個頂著空氣劉海殺的整部劇只剩下劇名的著名女反派,江玉燕!

“我這到底是啥運氣啊,朱無視、江玉燕,這兩位可是武俠劇歷史上數得著的反派,還都讓我給遇上了!”

王良瑜默默吐槽一句,然後又開始認真回憶起《小魚兒與花無缺》中,有啥是自己想要的。

因為整部劇是對原著小說《絕代雙驕》的魔改,除了主角名字一樣,其他故事劇情幾乎都是原創,其中的武功與原著小說更是相差極大,大多乏善可陳,毫無亮點。

便是那傳說中最厲害的絕世武功,六壬神骰中的移花接玉,也不過是翻版的吸功大法而已。

至於六壬神骰中另一門武功空木葬花,實際上連武功都算不上,只是剋制移花接玉的點穴法門。

所以,綜合而言,《小魚兒與花無缺》並沒有任何王良瑜看得上的武功。

回憶著《小魚兒與花無缺》中種種武功,王良瑜不由發出一聲感慨,稍顯鬱悶:“可惜了,若是原著小說世界或者其他版本的影視劇,還能一窺明玉功的奧妙呢!”

魔改原著的《小魚兒與花無缺》中,移花宮的絕學變成了嫁衣神功,但原著小說中,移花宮的絕學是明玉功。

此功是內家正宗絕頂心法,共分九層,執行時肌膚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揮發而是向內收斂,故而運功下不損耗內力還可以增加功力,達到無止無歇、無窮無盡。

更為玄妙的是,修煉此功,人會越來越年輕靚麗,青春永駐、長春不老!

“如此神功,無緣得見,當真一大憾事啊!”王良瑜感慨一番,又再次回憶起劇情。

想著想著,王良瑜突然眼睛一臉:“對啊,搗蛋大師!”

和劉喜一樣,搗蛋大師也是劇裡原創的角色,是一位江湖奇人,設計整人機關,將五大惡人困於惡人谷二十多年。

由此,可見其厲害。

而最令王良瑜看重的,便是劇中出現的那個,由搗蛋大師製作的木人,不僅會跳舞還會說話,比現世很多人工智慧機器人都要高階、靈活!

正自胡思亂想時,王良瑜被雲羅喊醒:“師父,你怎麼了?”

“哦,沒事!”王良瑜搖搖頭,隨意糊弄過去,旋即轉頭看向成是非,問道,“成是非,你常年混跡京城,可有聽聞小魚兒之名?”

成是非聞言一怔,蹙眉想了半天,搖了搖頭。

王良瑜想了想,又看向雲羅:“花無缺,聽過嗎?”

雲羅跟著搖頭。

王良瑜見狀,心中有數,想來現在兩位主角還未正式在江湖現身,轉念又想到:“不對,劉喜如今雖然是東廠副督主,但卻無權無勢,還不是《小魚兒與花無缺》中那般位高權重的大督主,照這麼看,距離《小魚兒與花無缺》劇情開始,豈不是還要等上好些年?”

轉念,王良瑜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這類融合世界不能以常理度之,誰知道會有什麼魔改啊!”

“雲羅,江別鶴知道嗎?”王良瑜想了想,再次問道。

“江南大俠江別鶴,我自是知曉,據說此人仁義無雙,譽滿江湖!”雲羅醉心江湖,對江湖大小之事都頗為了解,脫口而出。

王良瑜聞言嗤笑一聲,又問道:“江別鶴現在多大了?”

這個問題倒是將雲羅為難住了,搖著頭說道:“這個倒是不知。”頓了頓,又道,“師父若是想知道,雲羅可以去護龍山莊問問,護龍山莊情報獨步天下,肯定知道!”

“不用!”王良瑜搖搖頭,不想因為此事驚動朱無視而暴露自己。

說罷,王良瑜又轉頭望向成是非,問道:“成是非,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王良瑜決定南下的時候,可以去看看江別鶴,搞清楚《小魚兒與花無缺》的時間線,順手的話,到時也可以將那六壬神骰拿到手,移花接木也可以借鑑借鑑嘛!

如果可以的話,王良瑜更想做的事是,阻止江玉燕黑化。

沒辦法,江玉燕這姑娘黑化後是真的恐怖,誰見了都得犯怵,王良瑜可不想以後對上黑化的江玉燕。

“明日一早!”成是非聞言心中一動,滿臉討好,“師父,這一路可就要拜託您保護了!”

王良瑜剛要開口,一旁的雲羅聞言卻是來了興致,急聲問道:“師父,你要跟著他南下?”緩了口氣,又興奮地嚷嚷道,“那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乖乖待在京城,好好練功才是正事!”王良瑜看向激動不已的雲羅,厲聲訓斥道。

雲羅可不管,吵吵嚷嚷著非要去,不去自己偷跑著也要去。

成是非見狀,湊在一旁勸說:“師父,那就讓雲羅一起跟著去吧!”

“你小子的心思我能不知道?你就是想拿雲羅當擋箭牌!”王良瑜白了眼成是非,當場揭穿他的小心思。

“不是,我沒有,你胡說!”成是非來了個否認三聯。

雲羅狐疑地看了眼成是非,轉過頭又不再理會,繼續纏著王良瑜哀求。

王良瑜有些無奈,說道:“你是當朝郡主,你要出去,還得看皇帝,你求我有什麼用啊!”

雲羅可不傻,江湖險惡,沒有高手護持,憑她的小身板,活不過幾天:“沒師父您照看,我也不敢闖蕩江湖啊!”頓了頓,又補充道,“至於皇上那邊,我自會處理!”

王良瑜想了想,決定跟兩人說清楚:“我需要強調一點,我只是暗中保護,而且不會一直跟著你們,所以你們若是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我相信師父!”雲羅覥著一張笑臉湊到王良瑜身前,撒著嬌說道,“我知道,師父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

成是非聞言,連忙附和。

看著兩個不要臉皮的徒弟,王良瑜有些無語,只能聽之任之。

雲羅和成是非見狀,歡喜地拍起掌,振奮不已。

看著有些得意忘形的兩人,王良瑜蹙著眉頭,厲聲告誡道:“提醒你們,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不管是誰。”

“謹遵師命!”雲羅和成是非對視一眼,裝模做樣地齊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