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議定

聽到這話，李中陽三人臉色愈發古怪，心中同時想起一句話。

天才都是有怪癖的。

注意到三人的神情，王良瑜並沒有在意，他是真的不擅長商業，也沒想要在商業上有什麼發展，科學家、技術提供者，這才是王良瑜給自己的定位。

這樣，不僅能免去耗時耗力的商業經營，也能儘量避免人情往來，雖然這樣一來會少掙很多錢，可王良瑜並不在意。

只要源源不斷的搬運技術，王良瑜相信，自己不會缺錢用。

錢財乃身外之物，夠用就行。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不能被坑。

“三位，不知你們準備開什麼價位？”王良瑜收斂心神，看著李中陽三人，詢問道，“你們可以寫下來，我做個參考！”

說話間，王良瑜拿出紙筆，分別遞給三人。

李中陽三人對視一眼，拿出筆紛紛在紙上寫出一個數字，然後折起紙，遞給王良瑜。

王良瑜接過，一一開啟看了眼，不禁笑了起來：“你們這是商量好的嗎？”

三人遞過來的紙上，寫著同樣的數字，3%。

李中陽三人聞言，張口欲要解釋。

王良瑜抬起手，搶先道：“我想三位恐怕並沒有真正認識到，我的全息投影技術的含金量！”頓了頓，又平靜地掃過三人，反問道，“我想問下，三位準備將全息投影技術應用到什麼地方？”

李中陽三人對視一眼，並沒有答話，反而一臉期待地看著王良瑜。

“手機、遊戲、商城，這些地方都可以上全息投影，效果也會很好！”王良瑜輕笑一聲，看著三人，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如此，三位有沒有想過，用全息投影打造一個全新的生態？”

隨著科技的迅猛發展，生態的重要性日趨凸顯。

一個龐大完整的生態，就像是大樹的根系，沒有根系的給養，大樹根本活不下來。

電腦端，微軟依靠windows作業系統，經過幾十年發展，已然打造出一個龐大的系統生態，只有蘋果iOS，靠著系統封閉性，才在電腦端站住了腳跟。

除了這兩者，根本不可能再出現其他作業系統，究其根本，問題就在於生態。

電腦端如此，移動端也被安卓和ios二分天下。

夏為倒是推出了鴻蒙，可惜，幾年下來前景仍舊不明朗。

至於其他公司推出的各色作業系統，大多是換湯不換藥，沒啥意義。

本質上，可互動全息投影，是一種比視窗作業系統更加高階直觀的作業系統，只要構建出完整的生態，替代Windows、iOS和安卓並不是問題。

偏偏，全息投影擁有高科技性、高娛樂性，圍繞它打造生態系統天生具有優勢，沒有人能夠拒絕堪比真實的全息投影。

聽完王良瑜的話，李中陽三人情不自禁站起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王良瑜，李中陽更是激動地渾身顫抖，嗓音都有些不穩：“真的可行？”

王良瑜點點頭，指著巴掌大小的黑盒子，輕笑著說道：“這玩意是可以組合使用的，一個只能投射出一人大小的全息影像，可若是成百上千個組合使用，完全可以做到電影裡神秘客那樣。”

頓了頓，王良瑜又補充道：“當然，肯定做不到神秘客那麼真實，看著會有點假。”

“8%！”李中陽盯著王良瑜，急聲喊道。

李中陽話音剛落，企鵝和阿里紛紛開口。

“8.5%”

“9%”

李中陽惱火地看了眼企鵝和阿里，略作沉吟，又喊出一個數字：“10%”

“企鵝同樣出10%。”企鵝報出同樣的價碼，然後又道，“企鵝有龐大的使用者群體，在遊戲、影視領域有巨大的影響力，推廣全息投影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全息投影的推廣，最優勢的領域肯定是遊戲和影視兩方面。

對遊戲和影視堆砌特效的當下，可以身臨其境的全息投影，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更容易引起玩家和觀眾的青睞。

阿里聞言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授權份額可以慢慢談，他們能給你的阿里都能給你。”頓了頓，又瞄了眼另外兩人一樣，淡定地補充道，“更重要的是，阿里可以提供龐大的算力！”

三家公司中，阿里的算力資源遙遙領先。

而全息投影想要真正投入使用，龐大的算力支撐是必須的。

“王先生，能稍微等等嗎？我需要聯絡任總！”李中陽有些急，經過王良瑜一番介紹，他看到了夏為涅槃重生的機會，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這次合作。

“請便！”王良瑜擺擺手，不以為意。

阿里和企鵝的兩位老總對視一眼，也紛紛拿出手機，開始聯絡大小馬。

王良瑜老神在在，腦中也在盤算著。

據王良瑜所知，高通的授權專利費率一般在3-5%之間，一臺一千元的手機，需要交給高通30-50元的專利費。

這麼一看，10%應該是很高的份額了。

只是，王良瑜覺得還是低了些，20%才是他想要的份額。畢竟他給的是整套技術，不用再研發，拿到就能用，要20%不過分吧！

王良瑜不是傻子，該自己掙的錢，可不會白白放棄。

“話說，我的工作室也要招些人才是！”念頭一轉，王良瑜又想到自己的天蠍工作室，“以後，技術授權都要走工作室這邊，好像有減免政策來著。”

越想越深，王良瑜情不自禁撓起腦袋，一臉躁鬱：“哎呀，這些事好煩！”頓了頓，又道，“招人，招專業的人來打理！”

念及此，王良瑜不禁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果然，我還是適合做甩手掌櫃啊！”

正自唸叨間，李中陽捧著手機疾步跑回來，衝著王良瑜說道：“王先生，任總想和你當面聊聊！”

“啊？！”王良瑜一愣，有些遲疑。

另一邊，阿里和企鵝的老總也跑回來，聽到這話，異口同聲道：“馬總也希望邀請王先生去公司坐坐！”

王良瑜猶豫片刻，沒有接話，轉而問道：“不知道，能說說你們現在的報價嗎？”

“任總說了，隨你開！”李中陽微微一笑，朗聲道，“不管你有什麼要求，夏為都會全力支援！”

聽到這話，企鵝和阿里的兩位頓時愣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李中陽，眼神中盡是懷疑，這話可不像一位商業大佬口中說出的話。

王良瑜亦是一臉錯愕，懷疑地看向李中陽。

李中陽聳聳肩，臉上洋溢著輕笑，平靜地說道：“王先生，任總信你這個人！”

王良瑜一愣，旋即笑了起來，緩緩道：“其實我挺崇拜任總的，有時間，我一定親自拜訪！”

“任總說，他會掃榻相迎！”李中陽又道，言笑晏晏。

王良瑜略作沉吟，道：“後天，你看如何？”

“看你時間！”李中陽聞言笑了起來，心下暗蘇一口氣，總算是完成任務了。

另一邊，企鵝和阿里的兩位不甘放棄，跟著出言邀請。

王良瑜想了想，順勢答應下來。

大小馬俱是一時俊傑，也曾是大眾偶像，見一見，就當是追星了。

約定時間後，李中陽三人告辭離去。

三人剛走，又來一撥人。

又是聊了半天。

送人，關門。

再開門。

有洽談合作的，有采訪的，還有蹭熱點的網紅。

洽談合作的，王良瑜禮貌地迎進門。

採訪的，王良瑜婉拒。

蹭熱點的網紅，王良瑜直接轟走。

這一天，王良瑜啥事都沒做，光說話了，嘴巴都說幹了。

眼見著夜幕降臨，門鈴聲依舊響個不停。

王良瑜有些受不了，直接發了條微博，表明不再接受合作洽談，具體合作物件會在近日公佈，暫時也不會接受採訪。

自此，門鈴才終於安靜下來。

王良瑜癱坐在沙發上，側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媽媽，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你小舅等會要過來！”劉玉玲輕咳一聲，解釋道，“你小舅早就想過來了，只是看你這邊一直忙，就沒過來。”

王良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著說道：“小舅過來就過來唄！”

過了一會，門鈴聲響起。

開啟門，正是小舅，劉玉清。

劉玉清走進門，看著迎上來的王良瑜，伸手重重地拍著王良瑜的肩膀，感慨萬千：“良瑜，你出息了啊！”

劉玉清是山溝溝裡走出來的金鳳凰，靠著讀書改變命運，所以他對王良瑜這個讀書很好的外甥非常看重。

可惜，王良瑜不爭氣，越活越頹。

如今看到王良瑜出息，劉玉清自然高興不已。

“小舅！”王良瑜喊了一聲，將劉玉清請進門。

在沙發上坐下，劉玉清看著王良瑜，直入正題，問道：“和那幾家公司，談好了嗎？”

“沒！”王良瑜搖搖頭，解釋道，“準備過兩天，和他們老總當面聊聊。”

劉玉清眼睛縮了縮，旋即又笑了起來，問道：“良瑜，你那個全息投影能讓小舅見識見識嗎？我這一整天，耳朵都聽起繭了，就挺好奇的！”

王良瑜麻利地跑上樓，將小盒子取了下來，然後在客廳開啟。

“趙盼兒？！”看著全息趙靈兒，王淑琴脫口而出，旋即又反應過來，意味深長地看向王良瑜，“劉天仙？”

“仙劍奇俠傳，趙靈兒！”王良瑜解釋一句，隨即上下其手擺弄著趙靈兒的姿態，向幾人演示全息投影的互動。

劉玉清試探性地伸出手，徑直穿過全息投影，驚歎著說道：“很神奇的技術！”頓了頓，又期待地看向王良瑜，問道，“我聽說，這項技術應用前進很大，遊戲、影視等等方面？”

“嗯！這也是那些公司找上我的原因！”王良瑜點點頭，大略介紹了下全息投影的廣闊錢景。

聽完王良瑜的講述，劉玉清眼睛放著光，試探性地問道：“良瑜，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開公司建工廠嗎？”緩了緩，又補充道，“政府這邊，可以提供一些便利！”

劉玉清現在在政府單位工作，還是個小領導。

王良瑜聞言並不意外，他早就猜到小舅上門的目的，無非是為小縣城招商引資之類。

建設家鄉，王良瑜非常樂意，但王良瑜並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規劃，誠懇地說道：“小舅，我未來的打算是專心科研，以後只會做技術授權，大機率不會開公司建廠。”緩了緩，又補充道，“不過，我會建議合作公司，在這邊投建個廠子什麼的。”

劉玉清一聽這話，大喜過望，連聲道：“良瑜，小舅沒看錯你！”

聊了一會後，劉玉清告辭離開。

王良瑜也終於閒了下來，重新坐回書房，看著全息趙靈兒發了會呆，隨後又忙碌起來。

全息投影技術，王良瑜還需要繼續搬運，繼續深化，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第二天，王良瑜繼續忙碌。

第三天，王良瑜出門南下，沿途拜訪大小馬以及任總。

在三人面前，王良瑜充分暴露出自己的菜鳥本質，在三位商業大佬面前，宛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傻子。

好在，三位大佬都不是常人，很熟練地陪著王良瑜閒扯。

和絕大多數人一樣，三位大佬對王良瑜的經歷都倍感好奇，尤其是全息投影技術的研發，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

“我呢，喜歡看網路小說，之前有段時間特別迷黑科技流小說。”

“知道黑科技流小說嗎？就是主角得到特殊奇遇，能夠研究鼓搗出各種匪夷所思的黑科技。”

“那時候，我就特別後悔，大學時沒有好好學習，之後呢，我就換個活法，開始學習。”

“其實，我原本準備搞老本行的，可惜搞化工需要實驗室。”

“沒轍，我就投身到程式設計這塊，這個簡單，有臺電腦就行了。”

“幸運的是，我學習天賦還行，學得還不錯。”

“不怕大佬笑話，我一開始是想著搞人工智慧呢！”

“後來發現，有些異想天開，後來看了漫威電影，覺得裡面的全息投影很酷，就一頭扎進來。”

“沒想到，我還真的搞出點東西，就挺意外的。”

一通半真半假的自白，王良瑜給自己找了個不算完美的藉口，也為自己未來拿出更多的黑科技墊了個話頭。

雖然早就聽手下人講過類似的話，但三位此番再聽，仍舊是一臉錯愕，看小說還真的能看出個天才科學家？

“其實吧，網文裡那些黑科技很多都挺不現實的，但你不得不佩服那些作者的腦洞，對我還是挺有啟發意義的。”看著大佬懷疑的神情，王良瑜認真又誠懇地解釋道。

拜訪過三位大佬後，王良瑜最終還是選擇了夏為，主要是因為夏為展現的誠意，以及王良瑜一直以來對夏為的好感。

確定合作意向後，王良瑜便在夏為的研究中心住了下來，協助進一步開發全息投影技術，爭取早日達到王良瑜預想中的效果，全面替代Windows、iOS和安卓，成為新一代作業系統，打造更加豐富完美的新生態。

與此同時，夏為開始著手實驗生產，同時開始大力宣發。

作為全息投影技術的發明者，王良瑜成為全民焦點，生平事蹟被廣為宣傳，包括那段自白，引發了全民熱議。

不過，這些和王良瑜並沒有關係。

王良瑜幾乎整天待在夏為研究中心，為全息投影的真正實現，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