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談判

休息一晚後。

第二天一早，王良瑜照舊早起練劍。

只是王良瑜不知道的是，自家小區裡早就被各路聞風而動的記者、網紅給包圍了，所有能拍到他家的地方都擠滿了人，包括對面樓裡的房子，都被記者們花大價錢租下了。

王良瑜這一亮相，立刻引來了各路鏡頭，現場直播。

王良瑜不知道，在不大的陽臺上舞著劍，手上的動作一如既往的靈動飄逸，心思卻不由自主地轉到全息投影上了。

具體該選擇哪家，王良瑜其實早就心裡有數，只要他家給的條件不差。

唯一讓王良瑜糾結的是，未來。

按照流浪地球時代給自己規劃的發展路線，王良瑜未來的定位是科學家，是研究者，是技術提供者，不會參與具體的商業建設、商業競爭，只負責提供高精尖技術，以技術獲取利潤，以科技支援研究。

全新投影技術，便是王良瑜敲開科技大門的鑰匙。

未來，王良瑜將源源不斷地研究、開發出更加高精尖的科技。

全息投影技術，在王良瑜看來，已經是過去式，王良瑜需要考慮的是，下一項技術。

一個是醫藥。

這是王良瑜的專業，加之流浪地球世界記憶的未來藥劑合成配方，從這個方向開啟方向倒是不錯的選擇，不僅可以造福人類，還可以打破世界醫藥公司對華夏的壟斷，一舉兩得。

只是，一款藥物從研發到上市是個漫長的過程。

雖然王良瑜有現成的配方，在研發上不需要任何投入，也能節省大量時間，但是後續的臨床試驗是必不可少的，沒個一兩年的功夫，新藥別想上市出售。

另一個是新能源。

不管是核聚變，還是重核聚變，亦或者是冷核聚變，王良瑜一個人肯定研究不出來，可若是配合現世科學家團隊，核聚變還是有望提前五十年實際應用的。

但問題是，以王良瑜現在的實力，別說讓科學團隊配合，就是想要加入核聚變研究團隊打雜，都沒這個機會！

最後一個則是電池。

電池是搭配新能源的，流浪地球裡出現的核電池，就是一款效能超強的電池。除此之外，流浪地球的科學團隊專門為王良瑜整理了一整套電池技術，從傳統鉛酸化學電池到鋰電池，再到石墨烯電池等等。

王良瑜需要做的，便是從這些電池技術中，挑選出適合現世的電池技術。

思慮良久，王良瑜心中有了決斷。

首先，醫藥需要從現在就開始著手，臨床試驗需要儘快走起來，以免未來耽誤更多的時間。

其次，新能源暫時是沒有辦法發力，自己需要做的便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和聲勢，以待來時。

最後，電池技術也需要儘快確定下來，尋找合適的公司合作。

思索間，王良瑜手上的劍勢越來越快，漫天劍影下，王良瑜的身體也越來越靈動，如電似幻。

這一幕，被各家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引發全網熱議。

劍仙之名，開始盛傳。

還有一些武術愛好者，開始模仿王良瑜，跟著學了起來。

白猿劍法，開始新時代的華夏傳開。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王良瑜一趟劍練完，正欲再練一遍，轉頭便看到姐姐王淑琴走上樓。

“可別練了，大清早就不讓人安寧！”王淑琴訓斥著將王良瑜扯回屋，然後低聲提醒道，“四周全是記者，你的一舉一動都曝光了！”

王良瑜轉頭看向四周，果然看到對面的窗戶裡伸出幾個鏡頭，滿臉驚愕：“用得著這樣嗎？我又不是那些鮮肉明星啊！”

“良瑜，你現在比明星還火呢！”王淑琴發現，自家老弟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熱度有多高，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的全息投影技術都火到國外了，我聽說亞馬遜、谷歌這些公司，都希望和你合作呢，開出十億美元的高價呢！”

王良瑜撇撇嘴，一臉不屑：“哪有怎樣！”

王淑琴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廚房，隨口問道：“早飯想吃什麼？”

“麵條吧！”王良瑜想了想，道，“再來倆煎蛋！”

等著早飯的空檔，王良瑜開啟手機，看了眼微博，熱搜有三個和自己有關，一個自然是可互動全息投影技術，位列第一；一個是劍舞，位列第二；最後一個卻是起底自己的身世經歷，位列第八。

王良瑜點開最後一個，掃了眼，有些錯愕。

從出生到自己參加考研，事無鉅細，全都記錄在案，甚至連曾經的感情經歷都給挖了出來。

王良瑜眉頭蹙起，有些不悅，沒有人希望自己的隱私被翻開，尤其是那些並不美好的記憶。

“這群無孔不入的記者！”王良瑜罵了一聲，對此並沒有辦法。

王良瑜清楚，強行遏制，並沒有用，反而會激發大眾的窺私慾，只會適得其反。

只能，聽之任之，等待大眾被新的熱點吸引注意力。

用過早飯，王良瑜打消了去公司上班的計劃。

有這群蹭熱點的記者網紅在，王良瑜真的擔心他們會在路上圍追堵截，若是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思慮再三，王良瑜聯絡上公司經理。

簡單聊了幾句，王良瑜順利離職，報告都不用打。

之後，王良瑜又和萍姐聊了會。

對於王良瑜的離職，萍姐似乎早有預料，並不意外，只是調侃了幾句。

約定有空請他們吃飯後，王良瑜便放下了手機。

正想要回書房，敲門聲響起。

王良瑜開啟門一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站在門口。

“你好，你是？”王良瑜試探性地問了聲。

中年人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鄙人李中陽，夏為實驗室主管。”

王良瑜看著李中陽，滿心好奇。

據王良瑜所知，夏為在研發上的投入非常高，全球各地都有研發中心，就是不知道眼前的李中陽又是出自哪個研發中心。

李中陽似乎看出王良瑜的疑惑，輕笑一聲，又道：“昨天收到訊息，我連夜從魔都趕了過來，就是希望能和你親自聊一聊。”頓了頓，又補充道，“關於全息投影！”

王良瑜讓開身位，示意李中陽進來，嘴上道：“外面現在有點亂，不介意在我家裡聊吧？”

李中陽搖搖頭，笑著道：“客隨主便！”

這時，聽到動靜的劉玉玲、王淑琴和劉明紛紛走了出來。

李中陽似乎早就打探清楚，看到三人，溫和地打著招呼。

“去我書房吧！”王良瑜看著三人有些錯愕，搖頭苦笑，引著李中陽走進書房。

走進書房，李中陽一臉錯愕。

王良瑜的書房原來是娛樂房，房間中間此刻還擺著一臺麻將機，來客人時，書房也要讓出來給人打麻將。

“坐！”王良瑜找個塑膠凳子給李中陽坐下，自己則坐在了自己的工程椅上。

李中陽嘴角有些抽，輕吸一口氣，打量了四周一眼，視線最終落在書桌上那個巴掌大小的黑盒子上：“能讓我試試嗎？”

王良瑜點點頭，啟動黑盒子。

一道藍光閃現，半空中浮現出一個全息人像，是個精緻的古裝美女，看容貌依稀看得出趙靈兒的影子。

雖然影片已經不止看了一次，但當一切真實展現在眼前時，李中陽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向全息趙靈兒。

看著李中陽逐漸逼近山峰的手，王良瑜輕咳一聲，提醒道：“注意影響！”

李中陽瞬間回過神，訕笑著避開敏感部位，右手伸向全息趙靈兒的手臂。

徑直穿了過去。

李中陽扭頭看向王良瑜，臉上有些疑惑。

“首先要觸發，然後才能互動！”王良瑜一邊解釋著，一邊伸出手，手掌微張，虛握著全息趙靈兒的手臂，稍稍頓了頓，然後緩緩抬起。

伴隨著王良瑜的動作，全息趙靈兒的手臂也跟著抬了起來。

李中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很快便明白過來，跟著實驗了一下，成功抬起全息趙靈兒的左臂。

李中陽像玩手辦一樣，擺弄著全息趙靈兒的四肢和腦袋，連表情都嘗試著做了微調，看著活靈活現、宛如從熒屏中走出來的嬌俏趙靈兒，忍不住發出讚歎：“很了不起的技術！”

王良瑜聞言搖搖頭，一臉淡定地說道：“這個是我手搓出來的，硬體上差了許多，晶片是低端晶片，其他硬體也都是便宜貨，算力支援也就我這臺電腦，也就一般般，勉強能看吧！”

李中陽滿臉驚愕地看著王良瑜，若不是見王良瑜一臉認真，他都要懷疑王良瑜在凡爾賽了！

“低端晶片？”李中陽吞了吞口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書桌上的電腦，“算力就靠這臺電腦？”

在李中陽的認知中，互動式全息投影，不說互動過程中的動作感應、識別、反應等等，光是簡單的全息投影，就需要龐大的算力作為支撐，一臺電腦，就算效能再高階，能夠提供的算力又能有多少？

王良瑜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解釋道：“算力有限，所以做出來的全息投影動作反應還比較遲鈍僵硬，光影效果也有些滯澀。”

李中陽緊緊盯著王良瑜，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這妥妥的是在炫技啊！

過了好一會兒，李中陽定了定神，問道：“如果給你最高階的晶片，最好的硬體，以及龐大的算力，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王良瑜聞言笑了起來，反問道：“看過漫威電影嗎？鋼鐵俠，還有蜘蛛俠。”

李中陽點點頭，隱約明白過來，看向王良瑜的眼神又熱切了幾分。

“《蜘蛛俠英雄遠征》裡，神秘客使用的全息技術，就是我想達到的！”王良瑜盯著李中陽，興奮不已。

說完，話音一轉，繼續道，

“當然，這是遠景目標，如今的晶片、材料、算力都遠遠達不到要求。”

李中陽附和著點點頭，熱切的眼神愈發炙熱。

電影裡神秘客的全息投影技術真的近乎魔法，甚至做到以假亂真，哪怕身處其中都很難分辨真假，彼得帕克後來也是依仗蜘蛛感應，才化險為夷，識破了神秘客的全息投影。

這樣的全息投影技術，李中陽根本不相信能夠實現，電影終究只是電影。

然而，不等李中陽失望，王良瑜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震驚莫名。

“不過，以眼下的科技水平，做到鋼鐵俠託尼斯塔克實驗室裡使用的那套全息投影，倒是沒有問題。”

李中陽滿臉呆滯，驚愕地看著王良瑜，半晌才愣愣地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王良瑜撇撇嘴，神色淡然。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代表夏為，都答應你！”李中陽猛地站起身，凝視著王良瑜，斬釘截鐵地說道。

王良瑜擺擺手，示意李中陽坐下，肅聲道：“李總，你是第一個找上門的，夏為的誠意我都看到了。”說著，指了指手邊的夏為手機，笑著說道：“這些年呢，我也挺推崇你們夏為，感情上呢，我是更傾向於和夏為合作。”

“不過，其他公司想必也都趕過來了，好歹要和他們見一面，談一談、聊一聊，不好失了禮數。”

李中陽聞言，自信又驕傲，中氣十足地說道：“不管其他公司開出什麼條件，夏為只會比他們更好！”說著，話音一轉，言辭懇切地邀請道，“王先生，不知有沒有空去夏為魔都研究中心參觀參觀？”

王良瑜古怪地看了眼李中陽，搖著頭解釋道：“不瞞李總，我呢，就是個普通人，不懂商業、不懂談判，我和你談，連開什麼條件都不知道。”頓了頓，又補充道，“條件高了，你們夏為不高興，條件低了，我又會覺得吃虧。”

“和其他公司聊聊呢，主要是希望能貨比三家，看看價格。”

李中陽驚訝地看了眼王良瑜，聯想到王良瑜的經歷，頓時恍然，笑著道：“我們夏為有口皆碑，肯定不會坑你的，給的絕對是最優厚的條件！”

正說著，樓下傳來劉玉玲的喊聲。

“良瑜，又來人了！”

王良瑜衝著李中陽歉意一笑，轉身下樓接人，來者是企鵝的高管。

剛客套幾句，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回，是阿里的人。

書房裡，看著大眼瞪小眼的三人，王良瑜暗自偷樂。

照舊親自實驗了一番，企鵝和阿里都表達出合作意向，條件任開。

王良瑜將對李中陽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然後看著三人，說道：“我希望聽聽你們的報價！”

“你就不怕，我們故意壓價？”阿里的高管戴著副金絲眼鏡，說這話的時候，扶著眼鏡，瞄了眼身邊的另外兩人。

王良瑜面色淡然，輕笑著說道：“那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說著，又幽幽地補充道，“我呢，還年輕，全息投影技術不會是我的終點，未來還很長。”

聽到這話，李中陽三人皆是一怔，對視一眼後，又迅速挪開視線。

“提前說一聲，技術我只授權，不買斷啊！”看著三人的視線交流，王良瑜想了想，又強調了一句，“就和高通那樣，一臺裝置收多少授權費這種。”

“王先生，你還說你不懂商業嗎？”李中陽聞言，笑著調侃起來，笑容有些苦澀。

王良瑜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看小說學的，不知道對不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