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嗎?我可不想看走眼,你要是行的話,我可以包給你。

可是我們這是按工程包活兒。

三個月一天都不能多,如果多一天,我們可是要有罰款的。”

男人看著江友慶剛才跟自己說話,那熟練的態度,顯然是對行情還是有了解。

所以願意和江友慶談一談,畢竟如果對方手頭有人,自己省了很多事情。

零零散散僱一堆人過去,如果這堆人整合不到一塊兒的話,很容易鬧矛盾。

後期管理方面也不容易,還容易耽誤耽誤工期。

如果有人正好把自己手頭這活兒接了,那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自家舅舅剛當廠長,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活兒,有點兒怵手。

不過眼前的這個人談吐之間倒並不像是普通的農民工。

普通的農民工也說不出這種話,更沒有這種眼界。

也不會趁機跟自己套近乎。

這兩天他沒少在各個勞務市場跑,看人的眼光多少有一套,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搞不好真是個小包工頭,主要是這人說話看起來比較像。

他也願意找這麼一個人合作,這樣的話自己省心省力。

反正幹包工的這種活兒又不用自己提前給他工錢都是幹完了才結。

對方幹不好自己,大不了不給錢。

“同志,您放心,別的不說,幹活兒這方面我保證絕對沒啥問題。”

“再說您也不用擔心啊,咱這是幹完了活才結算錢,我要是活幹的不好,您大不了不給錢,我們就當白乾。”

這話說到了劉志高的心裡。

“那行吧,你先帶著人跟我去看看活兒,具體是啥情況,我也跟你說一下。

然後你就趕緊把你的人都找來,咱快乾快完。”

聽了這話江友慶立刻激動起來,自己剛來就能攤上這麼大一個活兒。

400間房子,光是想一想都讓人美得很。

當然看活兒肯定是要看的,這400間房子到底是多大,具體一間房子得幾天才能蓋完?

這些都得規劃一下。

他可是老手藝人。

立刻招呼自己幾個兄弟,八個人跟著劉志高直接就走。

劉志高也沒騎腳踏車,推著腳踏車跟他們一邊走,一邊說來到了前面的毛紡廠。

看著那一塊兒荒地,他們才知道原來茅房廠要蓋宿舍。

當然這宿舍蓋的不是筒子樓,蓋的是普通的那種平房。

也可以叫做窯洞房,但是實際上肯定不是在窯洞上。

江友慶看著這塊兒空地脫口而出。

“這塊兒地要是蓋窯洞房的話,可惜了,要是蓋筒子樓,至少能蓋個三四層,那樣能住不少人呢。

起碼能在這個基礎上至少翻他個一兩千號人。”

要是能蓋五層,六層的宿舍樓,那更了不得,那房子的話恐怕安置的工人家屬更多。

這廠裡要是分配房子,一次能解決不少人。”

這年頭兒房子都是分配,不存在個人買賣。

這話一出,劉志高瞬間眼睛亮了,回頭望著江友慶說道。

“嘿喲嘿,同志,你居然還知道筒子樓!”

他們廠裡有筒子樓,可是筒子樓那塊兒的話,顯然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程隊。

江友慶一聽來了精神。

江小小可跟自己描繪過後世的那些房子是越蓋越高,幾十層都有。

這幾層的筒子樓算啥!

和劉志高在那裡說了半天,你來我往,還別說,把劉志高都說心動了,二話沒說拉著姜友慶就直奔廠長辦公室。

“我跟你說這廠長呀,是我舅舅。

其實一開始這塊地我也想著建筒子樓多好呀。

哪怕建個三四層的,也比這一排一排的窯洞房多。

可是我舅舅就是不聽我的,這回有了你就好辦 。

他說呀,我找不到那種專業蓋筒子樓的人。

咱們這裡的建築公司,人家根本不接我們廠子這種小活兒。”

“外面這些零零散散的散兵遊勇,哪裡能敢把這樣的活兒交給他?

我遇到你,可算是辦成一件大事兒。”

江友慶其實心裡也沒底,他蓋過房子。

但是蓋著幾層的樓房顯然和蓋一層的房子不一樣。

但是一點都不能漏怯。

到了廠長辦公室,坐在裡面大半天出來之後,廠長是親自把他們送出來的。

別看他們是農村人,但是廠長對於他們這些人還真的有了改觀。

廠長的要求就是讓他們先畫房子的設計草圖過來,如果這個設計圖送到建築院,人家那邊能批了過關,那麼就能交給他們蓋。

其實這話說白了就是要衡量衡量他們有沒有這本事,畢竟不是專業的,弄不出來是建築圖。

江友慶他們剛坐火車來,又得坐火車回去,二話沒說,江友慶直接帶著人就回了。

眾人一聽說要接大活兒,其實心裡也興奮,知道江友慶,那是以後指定能幹大事兒的人。

眾人回到村裡看到他們一日遊就回來了,遭到了村裡不少人的指指點點。

江友慶才不搭理他們,直奔自家妹妹家。

他是到縣裡找到了江小小。

江小小正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姥姥和孃親在那裡忙碌,一個人坐在櫃檯後面有些無聊。

結果二舅舅就來了,直接把她抱到了後面的院子裡。

結果才知道二舅舅遇到難題了,據說遇到了一個大活兒,但是這個活兒顯然不是二舅舅的能力就能拿下來的。

一聽江小小來了精神,上輩子自己上大學學的就是建築工程,別人不行,這玩意兒對她可是容易的多。

別的女孩子不願意學建築工程,主要是到了自己這裡沒得選。

那會兒為了將來就業容易,她可是沒少受委屈。

大學四年學了,而且還憑自己的本事畢業之後硬生生的考上了研究生。

一邊上研究生一邊還找了工地去實習。

她可是在那些全是男人的工地上,千軍萬馬殺出來的。

要不是那個渣爹後來坑自己,說不準她早就在這上面幹了一番大事業出來。

誰知道渣爹居然那麼狠心。

最後要拿自己一個堂堂研究生去換彩禮。

更重要的是她幹過不少工程,那會兒掙了一筆錢,小有資金。

渣爹不瞭解自己的行情,卻以為自己一個女孩子也掙不了多少錢。

幹建築工地的,建過幾個女的能掙下錢。

才把她給害死了。

可是咱有經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