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會兒功夫,倆人端著花生米進來了。

江友和坐在炕上笑眯眯的,看著倆人進來自動自發的,把酒瓶蓋兒直接用牙咬起來。

“來來來,倆人快上炕呀,在你自己家。

咋的你還自己不自在啊?”

招呼馮二寶和沈大川上炕。

沈大川看了一眼三瓶二鍋頭,急忙拿了三個茶缸進來。

笑眯眯的把白酒倒在了大茶缸裡。

倒的時候特意收了手。

給他們倆的茶缸裡都倒了一點點,反而是給江友和的茶缸幾乎倒了大半茶缸。

江友和心知肚明的看出了這裡面的貓膩,卻沒有說話。

反而是笑眯眯的說,

“哎呀,咱們好久沒在一塊兒喝酒。光是這麼幹喝沒啥意思,要不然咱們也玩兒點兒有意思的。”

正愁找不到喝酒的由頭的沈大川和馮二寶立刻激動起來。

“行啊,咱們玩兒點兒有意思的。”

“五哥真沒想到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樣,不是那麼一本正經,反而很有意思。”

沈大川有點兒激動,看著江友和居然要跟他們划拳,這可真的是正中下懷。

“沈大川,你也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我以為我爹給我妹妹找了一個正氣凜然,一絲不苟的男人,沒想到找了你這樣八面玲瓏,長了800個心眼子的妹夫。”

沈大川總覺得眼前的五哥似乎在表達什麼隱晦的意思。

難道看穿了自己不可能啊,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說過,只有自己知道他想做什麼。

“五哥,您別說了,咱們第一次見面,咱們得好好喝兩杯。”

“行,我也是這意思,咱們好好喝兩杯,來來來,每個人都倒滿。”

江友和根本沒容兩個人反駁,拿起酒瓶子就給他們倆茶缸倒的滿滿的。

倒完了酒就開始伸出拳頭划拳。

“八匹馬呀,五魁首呀……大川,你輸了,喝!”

不大一會兒功夫,沒有一個小時沈大川和馮二寶倆人都暈暈乎乎的倒在炕上。

江友和看了一眼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倆人。

居然敢跟自己斗酒,也不瞅一瞅自己是幹啥的,他們當兵的個個兒都是海量。

一些新兵蛋子,哪一個不是酒缸裡打過滾,被老兵好好的教訓過的。

不會喝酒還當什麼兵?

江友和從炕上下來,這個時候聽到門外面傳來吱扭一聲。

馮二寶剛才就半路偷偷出去了一趟,這會兒有人進來,顯然是馮二寶回來的時候就留了門。

門被推開,一個女人探頭探腦的低聲說道。

“二寶,大川,我來了,咋樣兒啊?喝醉了沒有?”

屋裡傳來一個含含糊糊的聲音,

“醉了……醉……了,你……快進來吧。”

馬寡婦聽到這話心裡一喜,自己已經38歲的人了,誰讓死鬼死的那麼快。

又沒有孩子,結果自己沒個依靠。

好不容易搭上了沈大川,沒想到這個死鬼居然想讓自己嫁給他五舅子。

剛開始跟自己說這事兒的時候,她都不相信為啥沈大川會這麼對自己。

可是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沈大川人家年輕有為,將來是要回城的。

咋可能跟自己一個鄉下寡婦攪在一起?

像沈大川這種男人心狠的很,一旦自己不聽他的,估計後患無窮。

考慮到自己需要一個長期飯票,再加上自己這把年紀能嫁什麼好人家呀?

生產隊長家的老五,那可是當兵的,不光有津貼,而且長得還真是高大威武。

如果要是嫁給這樣的男人,自己這輩子都不愁了,當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

這孩子是誰的?

其實連馬寡婦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來來回回村裡跟自己有首尾的就這麼兩三個人。

再這樣下去,月份大了,肚子可就瞞不住。

沈大川讓自己栽贓到江友和身上,她也正有此意,這樣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了。

江家人不娶都不行。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同意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比一起在村裡活不下去,當然得一意孤行。

也算是江家老五倒黴。

這可是他們自己窩裡鬥,沈大川是他妹夫,居然要害他這個五舅子。

這可跟自己沒啥關係。

馬寡婦笑眯眯的挑開簾子走進去,屋裡有點兒暗,只看到炕上點著根蠟燭。

炕上歪倒著兩個人。

馬寡婦低聲說道。

“大川,這就是那江家老五吧,我今天沒見著他,年輕的時候就長得不錯,這陣兒更是身強力壯。

死鬼,你讓我跟了他,你自己捨得呀。

我跟你說我肚子裡可是已經有了你的種,要是嫁給他的話,你兒子啊就得叫他當爹。”

“你還真狠心,自己的女人都能推出去,栽贓自己小舅子。”

馬寡婦低聲說道。

直接湊了過來,等到她定睛看清楚,坐在炕沿那個人的時候,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剛想撒腿就跑,結果喉嚨上多了一隻大手,死死的卡在她的喉嚨上。

那個力氣讓她相信自己第一時間就得沒氣兒。

馬寡婦用力的抓著江友和的手想要撕扯開,可是那一隻手像是鐵鉗一樣在喉嚨上用力,感覺自己喉骨都在咯咯作響。

馬寡婦喘不上氣兒,這種窒息的感覺。

劇烈疼痛,肺部像是鳳箱一樣,鼓鼓的,卻吸不到空氣,也吐不出氣。

馬寡婦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立馬就能玩完。

對上男人那一雙冰冷的眼睛,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江友和哪是自己能夠對付了的?

這男人哪兒醉了?

這雙眼睛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這雙眼睛的主人分明像是一個獵人,正盯著自己手裡的獵物。

隨時有可能撕碎手裡的獵物。

馬寡婦眼神裡充滿了哀求,她想說話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要是敢叫喚,我絕對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

江友和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馬寡婦。

小小嘴裡所說的那個害了自己一輩子的女人,就是這個女人吧?

長得這副德性就不是什麼善類。

滿嘴謊言,居然還和沈大川有一腿肚子裡還揣了種想栽贓在自己頭上。

更讓他氣憤的是,如果不是他今天聽到了小小的心聲,現在的自己可能就和小小嘴裡所說的上輩子一樣被人害慘了吧。

被這樣噁心的女人扣了一個屎盆子到自己腦袋上。

耽誤了自己的一輩子,這樣的人真該死。

可是他是個軍人,絕對不會違反紀律,更不會動手去殺一個普通人。

就算這個人有罪,也應該是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自己報個人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