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也對，不過那個孩子不開門怎麼辦啊？好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好奇。”
“可別，好奇心害死貓，我就不好奇。兩個十幾歲的孩子，我覺得還是不要發生什麼比較好。”…
僅僅過了一天人人都知道了韓怡的事情嗎？還這麼明目張膽的討論，陳子謙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聽著從身邊經過的兩個護士的談話聲。
走過去嬉笑的聲音，肩膀讓人拍了一下。
“有個東西想給你看看。”
陳子謙回頭，看到了被檔案袋裝著的一盒煙。國外進口的煙，捏在手裡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不像是他的東西，人已經帶走了嗎？”
“太講究的東西確實不像，不過恐怕裡面的成分有問題。我查了他身上所有帶著的東西，除了粉末的冰毒，沒有見到吸管一類的東西。能方便吸毒的，只剩下這個東西了，裡面所有的菸捲已經拿走化驗了。”徐晃面色凝重。
“你是想說，這是別人給的。你留下來是不是想找出來那個人？徐晃，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是他你還會留在這裡嗎？已經過去了多久了。”
“你是說！”徐晃瞪大了眼睛，“他本身就是謀殺，不過從看他知道鐵哥會來這裡，那個人本身就是跟他有聯絡的人，起碼知道他今天會來這裡。”
陳子謙把證物袋遞還回去，輕點了一下頭。
“知道不知道無所謂，就是知道找出來那個人現在也是大海撈針。這盒煙有問題，也不一定就是現在才有的，也可能是熟悉的人早就給了的。
至於那個病毒，不用多說了吧。”
“只是一個幌子，反正人死了，也沒人能說什麼。只要讓我們認定了，他是吸毒自己死的，也就是自殺身亡就夠了。”
徐晃說完感覺背後發涼，冷汗直冒。這種事情他真的是沒見過，可就是現在假設，把所有的列出來。對於兇手來說，這也是最好的方式。
過程裡面他也可能根本不需要碰那個東西了，萬一吸毒會上癮，那麼毒癮出現的時候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剛好那輛車。
不對…徐晃呆滯的看著陳子謙。
“他是算好了的，那個人來過附近。一個人再蠢，能那麼容易說撞車死了，就死了，除非…”
陳子謙抬眼看著徐晃，分析假設的很透徹。
“除非他一直指引著鐵哥，用了什麼他在意的東西，這才說的通。”
“我馬上回去，找人排查附近所有的監控探頭，先確定對方是誰。”徐晃說完，匆匆要走。
陳子謙眼疾手快的揪住了脖子的衣領，這麼過去還得再來一趟，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
“韓怡就在這棟樓裡面住院，這是不是巧合還要我說嗎？恐怕他來這裡的理由目的，還有一個人知道。”
“你是說韓怡？”徐晃面露難色，那件事過去剛剛一天。
比起徐晃那邊的糾結，陳子謙就不感覺有什麼了。這一次還真就只有他能辦這件事，徐晃任何人都不合適。
鐵哥為什麼會來醫院？變相的承認了他就是那個兇手，強暴韓怡的那個人。他會這麼愚蠢，不對…不對…陳子謙咬牙了一瞬，連不起來，不對勁。
以至於到了病房門口，看到守著好幾個人也不客氣了。
“讓開。”
嚇得醫生護士下意識的讓開了一個位置，陳子謙抬眼一個旋身就踹整個踹開了門，門一下子直接變形。陳子謙冷漠都的看著，兩手拉開了大門。
冷淡的道：“徐晃進來，外面的人一個也不能進。”
聽到動靜的陳小浩嚇了一跳，本能的抱得韓怡更緊了，警惕的看著門口。看清楚人之後放鬆了神經，陳子謙來了。
匆匆放開韓怡準備收拾桌子上的東西，被陳子謙逮了個正著，大跨步走進了病房裡面，陳小浩著急忙慌不穩定的表情，胳膊上臉上還有淤青，一看就是跟人動手了。
拿著東西往懷裡塞，鼓鼓囊囊的。不想給他們看嗎？陳子謙抬眼看了一眼抱著膝蓋怯生生盯著他的韓怡一眼，徐晃就守在門口沒動。
越來越火大，已經變形了門根本關不上，只能他代替門守在大門口了。
“小浩你很聰明，我來這裡你知道為什麼，把東西給我。”陳子謙伸出了右手。
“不行。”陳小浩如同受傷的小獸抱緊了肚子，微微弓著玩不直起來。
不行，陳子謙火了。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清醒過來，直接動手抓住他緊緊捂著肚子的兩隻手。一點一點拉開，他不是來這裡跟他鬧著玩的。
陳小浩害怕的搖頭，“哥，我求你別看。這裡面沒有你想要的東西，真的，你相信我。”
拼了命的辯解，眼神撇向旁邊的韓怡。韓怡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相信你，小浩。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這是第幾次了，你清楚你在幹什麼嗎？”
陳子謙不容許陳小浩抗拒，拒絕。話音落下的同時扯開了他抱得死緊的腹部，嘩啦啦…一團白色照片背對著陳子謙掉下來。
全部砸在地面上，有些翻過來的照片上面的內容讓他驚詫的留在了原地。再看韓怡原本驚慌的臉，變得毫無血色，掀起了棉被蓋在頭上。照片上赤裸的女孩只有眼睛打了馬賽克，胸口一道傷痕刺眼也熟悉。
這等於是二次羞辱，陳小浩忍不住低吼一聲。撲過來就是一拳正砸在陳子謙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讓他清醒過來了。
徐晃看到心驚肉跳，距離隔的遠了一點，只能模糊看個大概，看不清楚。乾脆鬆開了手，往前走想看，他真的沒有看過陳小浩這樣的狀態。
跪坐在地上一股腦的把照片扒拉進了懷裡，用身體遮擋，還能聽到隱忍的哭聲。
“哥…我求你。不要繼續了，求求你。鐵哥在你們來的時候來過了，要是我晚來那麼一點，她就要死了被他掐死了。”
“小浩…”
“不要羞辱她了好嗎？這麼下去我們會把她逼死的，哥！！”陳小浩猛地抬起頭，用通紅的眼睛瞪著陳子謙。
“跟我沒關係。”陳子謙耷拉著眼瞼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話一出口徐晃一驚，陳小浩的表情變了，下意識擋在了陳子謙的前面。壓低了聲音，“不要再刺激他了，等下一次吧，陳子謙。”
“小浩，你哥不是那個意思。鐵哥死了，我們在查案。”
“死…死了…”陳小浩呆滯的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空洞，怎麼會這麼巧。他來了這裡就死了，不想思考那些問題，可是他忍不住要想，巧合多了就成為了必然。
鐵哥送這些照片來的時候他說了什麼，他什麼也不知道。韓怡精神狀態不穩定，他也沒有辦法去問，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上一刻還想殺人，下一刻就死了。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陳小浩機械的轉過頭看著被棉被蒙著頭的韓怡。
“讓開。”陳子謙面無表情的推開了徐晃，略過了陳小浩到了韓怡的面前。一把扯住了白色的棉被，從韓怡的頭上扯下來，擦的她的頭髮亂糟糟的蒙在臉上，眼神驚詫的看著陳子謙。
直入主題，“鐵哥死了知道嗎？”
韓怡抱住了頭，嘶吼的看著陳子謙。隨手抄起了枕頭往他頭上砸，這些動作都看著的，陳子謙伸出了右手抓住了枕頭。
陳小浩看到這裡不知道他該做什麼反應，徐晃提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對著他搖搖頭，“事情更糟了，小浩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好，不過你別忘了還有那些已經死了的人，你不想給她們一個公道嗎？”
這些話說出來，徐晃承認他在用一個孩子的道德心，利用。可是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韓怡是肯定要審的，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們慢慢來了。
陳小浩的臉色變了，攥緊了拳頭。眼前看到了兩張臉，小然趙梅的，那個時候的那個情景還歷歷在目。公道，這是他一直想做的，可是…
“我不忍心啊…”
徐晃一驚，他也知道一些什麼。拉住了胳膊往外扯，很意外的是這一次陳小浩沒有抗拒，任由徐晃拽著他出去。
陳子謙鬆了一口氣，只要陳小浩走了，他就能開始了。
“人已經走了，別裝了。我問你冷天玉跟你和韓怡之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不惜用這種方式也想讓她進警察局？”
韓笑一愣，慢慢的把手收回去。眼神空洞的看著陳子謙，“你問我嗎？她就是殺人犯你為什麼不抓她。不惜用這種方式嗎？陳子謙，我沒有說謊，就是鐵哥強暴我的。”
“你的名字？”陳子謙嚴肅的看著韓怡，對於她的話陳子謙不打算深思了。
“韓笑。”
“這一次承認的倒是很直接，為什麼？”
“因為想要告訴你一個真相，我不是姐姐，我是妹妹。”
“你為什麼在襄城市，許晨曦已經出國了，你留下來的理由跟韓怡有關係。韓怡的死跟冷天玉有關係是嗎？”
韓笑笑了笑，看了地上的照片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