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之後,王倩似乎也注意到了問題,她沉吟了片刻,疑慮道:“這些日子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前些日子有針對你嗎?”

我搖了搖頭:“算不上是針對,但畢竟語言不通,我總感覺他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我只能依靠阿陳幫我翻譯。”

若有所思般點點頭,我們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如今看來,我和王倩二人的人身自由應該是被限制了。

長嘆了一口氣,猶豫之中,我突然又產生了另外一個可怕的想法。

難不成他們是對王倩有所企圖?

前些日子,我也四處走動過,但那個時候卻從沒有人來監視我,如今想來,偏偏在王倩吃完藥之後,就有人開始阻攔我們的行動。

這不禁讓我心頭懷疑,他們給王倩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真的是可以給王倩抑制的藥物嗎?

“把手給我。”

我這心裡總歸還是擔心,就想用法術查一查王倩體內是否什麼異常。

我的法力在王倩的身體裡走過一趟,再回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卻發現她的體內脈絡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可查不出問題,反而讓我心裡覺得不踏實。

我抬頭看了一眼王倩,或許是藥起效的時間太短,所以才察覺不出什麼問題來。

我決定稍微等一等,看看過上一段日子,藥物徹底發揮效用,會對王倩造成什麼影響。

一整天就這麼坐在屋子裡,百無聊賴,坐的人有些發睏,正當我準備用蟲子聯絡李安時,門口卻又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立刻收起自己的鳥笛,裝作無事發生,經過我的允許之後,我才發現來人竟然是阿陳。

“你醒啦?早上來的時候看你還睡得很沉,我來是有事問你們。”

王倩和我同時抬起頭來,朝阿陳投去疑慮的目光。

“村長讓我來問問你們,你們倆要不要去參加村子裡的儀式?”

我不明白,為什麼村長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和王倩二人都是外來人,可村子裡不是不歡迎外來人嗎?為什麼還會讓我們參加儀式呢?

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難道真如我所猜測的,他們是想要對王倩做什麼?

從拒絕到答應,村長的變化實在是太過突兀。

這樣突然的變化,其中定然會有一個很特殊的原因。

不論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想要搞清楚,恐怕也只能參加村子裡的儀式了。

迫於種種疑問之下,我只能答應參加儀式,阿陳將此事彙報給了村長,村長還特意為我們二人找來了參加儀式用的衣服。

我的衣服稍稍有些大了,但出人意料的是,王倩的卻十分合身,就像是早就已經為王倩量身打造了一般。

我把所有的疑問在心中串成一條線,直到真正到了舉行儀式的那一天,我特意踩準了時間前往舉行儀式的場所。

一是為了防止觸碰村子的禁忌,這麼重要的事情,想必村民們也不希望我和王倩二人遲到。

二便是我想試探他們是不是刻意等我們來參加儀式。

可等到我帶著王倩匆匆趕到,儀式顯然已經漸漸開始。

我越來越捉摸不透這村長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和王倩二人坐在席邊,聽著我們二人聽不懂的咒語。

我看著坐在正中間的那些村民們手中捧著骷髏,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頭骨,被清洗的十分乾淨。

顱骨頂端被切了個洞,這頭顱好像還是新鮮的,整個山洞裡傳來了一股十分濃郁的血腥味。

我隱隱能夠看到,那新鮮的顱骨之中,似乎還有沒有處理的腦部組織。

王倩瞳孔猛然一縮,顯然有些不大舒服,我眯起了眼睛,雖然阿陳就坐在我的身邊,可我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並沒有在此時開口詢問什麼打擾儀式的進行。

在這個儀式舉行的過程之中,我總算是知道了阿平店裡的那些小像究竟是怎麼製作的了。

將所有的人體組織全部掏空之後,再把那些顱骨拼湊起來,將他們粘合成為一個新的“嬰兒”。

雖說之前已經對降頭術多少有一些瞭解,知道他們這個時候用的是死嬰,可我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牴觸,見到此情此景,有些不舒服。

王倩的臉色發白,更像是強忍著心頭的難受,到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把頭直接別了過去。

等到所有的屍骨拼合完畢,他們整整齊齊的把這些拼和好的嬰兒放在一旁,然後穿上特製的服裝,開始原地吟唱,跳起了獨有的祭司之舞。

吟唱的咒語和剛才的咒語似乎有些許的不一樣,等他們的吟唱聲響起之後,我注意到王倩緩緩的轉過頭來,她的眼中閃著別樣的光,臉色也比剛才好了不少。

後來,在村長的號召之下,所有的村民們都加入到了吟唱的團隊之中,連我和王倩二人也被強行拖了下去。

我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王倩的身上,她與我二人似乎有些許的不同,面對這場祭祀,王倩顯然要比我開心的多。

所有的村民們都在笑,只有我覺得這樣的場面過於詭異,所以十分想要回避。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阿陳主動在此時與我搭話,當他轉到我的面前時,他還笑著提醒我道:“沒事,這都是村子裡的習俗,你不用擔心不自在,跳起來吧,你能參加這個儀式,說明村長也慢慢的接受你了。”

出於禮貌,我還是苦笑著應聲點頭。

整場儀式結束之後,王倩顯得十分興奮,甚至還覺得新奇,她和不少的村民一一道完別,這才跟著我一塊回了住處。

回去的途中,王倩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意,我看著她,心有不解。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王倩才開口笑著問我道:“怎麼一直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同樣也回報了一個笑道:“並不是,只是覺得這場儀式過後,你整個人好像恢復了不少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