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了命的往前跑,眼看著那男人就站在我的身後,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發覺我要逃跑之後,迅速的追了上來。

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頭也不回地拼命往前跑,耳邊就是那男人咯咯的笑聲。

可仔細聽,卻又發現其中似乎並不止包含一個人的聲音,老人,小孩,還有女人,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聽了叫人直起的雞皮疙瘩。

正當我以為我擺脫不了這個魔鬼了,可當我進了城鎮之中後,身後的人卻又突然消失不見,我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沒跟過來的,但至少我可以稍稍喘口氣。

靠在路邊,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額角全是冷汗,心頭也是說不出的沉重。

我一個人在大街上緩緩的晃悠,撥通了給李安的電話。

現在還不算太晚,唯一讓我感覺安心的,便是街上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

“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接到了我的電話,李安似乎十分震驚。

具體發生的事情,在電話裡三言兩語,自然是說不清楚的,我簡單的解釋了一番之後,還是趕到了古董店。

聽完我解釋的所有,李安再一次皺起了眉頭,他有些擔憂的看著我,不免緊張道:“看來是又有不少的靈體被你的體質吸引了過來,像是那男人一樣的情況,雖然少見,但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聽到了靈體兩個字,我的心裡不免覺得十分疑惑。

我根本沒有察覺過那個男人身體裡有靈體的存在,但李安這些事情上終歸比我有經驗,既然他都開口這麼說,那其中多少還是有一定原因的。

原來李安說完這番話,就想收拾東西去現場看看,我立刻攔住了他,不希望這個時間點回去冒險。

商量一番過後,我們還是決定挑一個早謝的時間,晌午的時候陽氣最盛,收拾過東西之後,等我們趕那男子的家中,恰好就是正午。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壯起膽子上前去敲了敲門,可奇怪的是,門似乎還是反鎖的狀態。

這就奇怪了。

我和李安二人在門口徘徊了半天,附近有個人走上前來,突然朝著我二人搭了句話。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這房子都廢棄好久了,哪有人住啊?”

話音落下,我當即便愣了一愣。

“這裡原來住的什麼人?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那男人想了好一陣子,隨後才解釋道:“好像是個老頭帶著個小孩吧,都十幾年前的事了,記不太清了。”

我有些無奈的看了李安一眼,而李安表情嚴肅,顯然比我更在意這件事的發展。

“他們搬走之後,大家都說這宅子有東西,半夜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昨天也是,總有人聽到房間裡有人在對話。”

我心頭一緊,昨天他們聽到的是真實發生的啊!

本來我還想著昨晚的事情是不是我的幻覺,如今看來,那男人是真實存在的,昨天我正和他對話啊!

“這種怪象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男人細細回憶了一陣子,也說不上來個具體日期。

但他最後,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大概就是在那老頭搬走的時候,只是那個時候大家都看到了,老頭是一個人走的,沒有帶著他當初養的小孩。”

男人所記得的東西就這些,等他離開之後,我心裡突然有了數。

或許昨天跟我對話的那個男人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小孩,可老頭為什麼要放棄他?

我有些想不通這一點,還是決定想辦法到屋子裡去看看。

想到昨天我從二樓跳下來時那扇窗戶,繞了一圈,那窗戶恰好也沒有關閉。

我欣喜的指了指二樓,隨即開口說道:“咱們從這爬上去吧!你帶繩子了嗎?”

李安點了點頭。

我用石頭套著繩子扔進了窗戶,確定繩子已經卡好之後,我這才沿著牆壁爬了上去。

房子裡有著極為厚重的灰塵,昨天來的時候我都還沒有注意到這些,地板已經出現了塌陷,整個房子看起來一片狼藉。

我匆匆的趕到一樓去,桌子上的那些餐盤還在,只不過盤子裡裝著的食物已經腐爛發臭,和我昨天所看到的屍體也大有不同。

我的心頭越發的疑惑,李安知道我的心緒複雜,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安撫我道:“別多想,先找找看有什麼線索吧?”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李安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或許也有些拿捏不準那男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桌上的東西我並沒有清理,昨天我跳出去的位置應該是個客房,這種老式房屋佈局都有一定的規律,我很快便找到了主臥,這主臥應該就是那老頭住的地方。

主臥並沒有上鎖,門板也有些破損。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在門板上摸了一陣子,卻突然發現,板子上,竟然還有些細小的裂縫。

這些裂縫很明顯是用極為鋒利的東西所造成的,想到昨天那男子手中拿的菜刀,難道在這老頭離開之前,他們還發生過這樣嚴重的爭執?

房門很輕易的就被推開,裡面的灰塵漫天飛起,角落裡甚至還結了蜘蛛網,我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或許是因為這裡的東西已經許久沒有人收拾,受了潮,很多物件上還長了黴菌,發出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

我捂著自己的鼻子,在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這地方還放了許多的書和筆記,想必都是當年的主人留下來的。

房間裡的東西原模原樣的幾乎都沒有動過,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

我把櫃子輕輕開啟,裡面甚至還放著不少衣服,也全都是疊放整齊的。

那老頭當年搬走的時候,難道一樣東西都沒帶走嗎?

我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也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最終,我在床底下發現了一本筆記,筆記的紙頁有些泛黃,甚至受潮染了黴菌,上面的多數記錄已經無法再檢視,只留下幾頁能夠辨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