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梓青又同商貿委主任聊了幾句,下了樓,給隊員們分送了一圈喜糖和潤唇膏、護手霜等補給品,也就準備道別了。
臨別,商貿委主任帶著個小夥子過來,現在是小夥子在運營“走進岡南”的公眾號,請他們旅途中有素材,一併發來。
從駐地出來,駱梓青接了個電話。
這裡訊號的確不好,蘇漫在駱梓青接電話的時候,翻看自己手機,才發現一堆未接來電。
蘇漫點掉了那些未接來電,沒一會兒,又一個騷擾電話打了進來。
駱梓青走開了幾步,皺著眉頭聽完後道,“我知道了,我先再排摸一下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
估計是人事調整,蘇漫不便打聽,駱梓青又聽了會兒,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駱梓青就又打起了工作電話,蘇漫就在一旁刷著手機,不去打擾。
手機上又開始跳出騷擾電話,蘇漫怕是自己的手機號被賣了,接了一個,“您好,是蘇小姐嗎?我這裡是xx房產,我們看您這次搖中了君雲公館——”
搞了半天是黃牛。
沒一會兒,又是一個電話打來,蘇漫不堪其擾,選擇了靜音。
駱梓青打完電話過來問,“怎麼了?”
蘇漫道,“手機號大概是被銷售中心給賣了。”
駱梓青皺了皺眉,讓她拿來一看,道,“等我回去處理。”
岡南的住宿條件自然比不上阿則,更比不上拉薩。
晚上出去覓食,兩個人去了號稱是縣裡最好的餐廳。
剛進門,駱梓青就被人認出來了。
那人說的是藏語,但滿臉堆笑握著駱梓青的手,其他人也圍了上來,會說漢語的問駱梓青,“他們問岡南女婿怎麼回來了?”
蘇漫看向駱梓青,駱梓青握著蘇漫的手道,“度蜜月。”
得知蘇漫是駱梓青的新婚妻子,幾個人高興得手舞足蹈,端著酒杯就過來了。
縣城就這麼丁點兒大,岡南女婿回來了這件事,十里八鄉的都知道了。
駱梓青和蘇漫被圍在餐廳的最裡面,不時有人跑來看駱梓青,跟他握手,嘰裡咕嚕的說話。
蘇漫問,“你聽得懂藏語嗎?”
駱梓青搖頭道,“聽不太懂。”
蘇漫問,“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你平時上班怎麼辦?”
駱梓青說,“機關裡當然都說普通話,來援建的也說普通話,一般去老鄉家的話,會請當地的幹部同,他們會翻譯的。”
原來是這樣,居然還有語言障礙。
蘇漫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駱梓青答,“笑就行了。”
說著,兩個人擺出熱情的笑容,然後,熱情的老鄉有拿了哈達的,獻酒的,唱歌的,一個小小的餐廳,這一晚簡直熱鬧非凡。
沒一會兒,連縣委書記曲培都知道駱梓青帶著新婚妻子來度蜜月了,從家裡趕了過來。
進了餐廳,看到眾人圍著駱梓青,他由縣委辦主任陪著,連忙過去同駱梓青熱情握手。
曲培握著駱梓青的手道,“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去年你來慰問都沒怎麼好好招待你,今年你自己的行程,應該讓我們做東的嘛!”
駱梓青道,“私人行程,不敢驚擾領導。”
曲培說,“怎麼是驚擾呢?高興都來不及,恭賀新婚,你就應該回來辦喜酒。”
蘇漫也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駱梓青介紹說,“是曲培書記。”
蘇漫說,“曲書記好。”
駱梓青笑著糾正,“就是曲培書記,姓曲培。”
蘇漫臉一紅,連忙糾正。
曲培擺著手道,“叫什麼書記,叫哥,我和查旺部長應該要給你倆包大紅包呢。”
蘇漫連忙擺手說不用。
曲培說,“別不好意思,梓青在我們這裡幹成了多大的事兒啊,你們是不知道,今年五一我們縣裡有史以來第一次堵車,都是來旅遊的,酒店民宿都訂不到。”
駱梓青笑著摟著蘇漫道,“都是當時您二位的英明決策。”
曲培倒了杯酒,敬駱梓青道,“你這人就是什麼都好,最大的缺點,就是謙虛,還有一個,太謙虛!過度謙虛就是驕傲,今年民主生活會,你得把這作為問題提出來,要整改!”
這話說完,一旁其他人全都鬨笑。
氣氛熱鬧極了。
老闆乾脆在餐廳門口點起了篝火,曲培對縣辦主任道,“跟消防說一下,今天這火就算了啊,就這一次。”
自從岡南搞起了景區,整個縣城的管理也越發嚴格了,用火用電都有限制,這也是駱梓青當時提的建議。
曲培邀請駱梓青和蘇漫,一起去跳舞。
駱梓青和蘇漫被眾人簇擁著,圍著篝火跳舞。
藏歌嘹亮高亢,在群山之中,篝火之畔,每個人的臉都被映得紅彤彤的。
蘇漫偷偷對駱梓青說,“還沒吃飯呢,我頭暈。”
駱梓青忍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蛋黃派這個老演員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蘇漫直接一口塞下,這時候有人說,“女婿還沒吃飯呢。”
曲培叫老闆上菜,乾脆在外頭擺起了燒烤,熱熱鬧鬧,紅紅火火。
夜裡很冷,可人心是熱的。
駱梓青的脖子上掛滿了哈達,隨著舞步,飄然而起。
熱鬧了一晚上,終於盡興。
蘇漫虛浮著腳步,靠在駱梓青懷裡道,“累死了,不行了。”
脖子上,兩個人都掛滿了哈達。
蘇漫問,“這麼多,都得帶回去嗎?”
駱梓青說,“一般會去寺廟獻給佛祖,祈求祝福。”
蘇漫問,“我們明天去獻嗎?”
駱梓青說,“景區裡有扎布寺,可以去敬獻。”
蘇漫感嘆道,“藏民真的太熱情了,青哥,他們都很敬重你,我都覺得很驕傲呢。”
駱梓青親吻她的額頭說,“能夠得到你的肯定,我也覺得很榮幸,你現在的感覺,應該跟我在金家村是一樣的。”
蜜月旅行說是十天,但也倏忽即逝。
最後一天,基本都是在路上。
他們開車回拉薩,要去還車。
這一路,幸虧有泡麵和餅乾,以及蛋黃派那位老演員。
到達拉薩,趕上飛機的那一刻,蘇漫不留遺憾的說,“青哥,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還要帶他來,讓他看看你曾經奮鬥過的地方。”
駱梓青說,“我帶他來就行了,你這次高原反應那麼大,以後還能不能來?”
蘇漫說,“那必須能呀。”
從西藏回來之後,蘇漫把兩個人的行程做成了一個影片,發在了朋友圈。
小施也同步轉發在了“走進岡南”。
“走進岡南”的老粉自然都認出了駱梓青,一時轉發熱烈。
評論都是,“為什麼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以及,“放開我老公,讓我來!”
蘇漫刷著這些評論,氣哼哼地回覆,”這是我老公!”
可這位真·妻子的評論,在一群為駱大人發花痴的評論中,一秒就淪陷了。
紀子洲看到這個影片的時候,陪著賀沁在產檢。
賀沁例假一直不準,三四個月沒來,居然沒察覺。
前陣子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兩個人復婚,只是領了個證。
賀沁對此很不滿意,她想要辦婚禮,穿婚紗。
紀子洲只是輕描淡寫地問她一句,“父親能同意嗎?我父母也不知道我們離婚了,怎麼補辦婚禮呢?留到以後,辦結婚紀念酒吧?不過父親那樣的身份,有些難。”
賀沁內心極其不快,最後要求他陪著出國去度蜜月。
紀子洲正打算申報外出,賀沁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賀鵬程等人盼了這麼多年,終於如願,全都把賀沁捧著當個寶貝一樣供了起來。
紀愛軍對紀子洲耳提面命,讓他要照顧好賀沁。
顧紅則三不五時,去他們家裡,幫著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不過賀沁不喜歡顧紅跟在自己面前,不時挑剔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