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這天,紀子洲召集開辦務會,按照慣例平安條線是一季度開一次例會,平時就每週各科室科長召集,自己開會。
但是蘇漫新來,紀子洲為了給蘇漫撐場面,特地來了。
他一早區裡有會議,開會間隙,他發訊息問蘇漫:準備好了沒有?
紀子洲一貫言簡意賅,蘇漫有些茫然問:什麼?
紀子洲回覆:辦務會。
蘇漫問:需要準備什麼?
紀子洲很無奈回覆:不做準備,你打算在會上說什麼?
蘇漫這才知道原來辦務會是由自己主持的。
她以前一直做的副科長,只要完成科長佈置的任務就好,但是自己主持工作還是頭一遭,倒是有些惶恐。
趁著紀子洲還沒來,蘇漫匆匆準備了一番,在本子上寫了好幾條。
紀子洲10點多回來了,辦務會放在一樓的一個小會議室裡開,一共7個人圍坐了一桌。
蘇漫坐在了紀子洲的左手邊,她特意在紀子洲身邊隔了一個空位。
紀子洲看著她問,“空一個位置幹什麼?”
蘇漫其實是怕他,但是他這麼說了,只能挪了位置,坐去了他身邊。
紀子洲對她道,“你主持,開始吧。”
蘇漫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始說工作情況。
紀子洲敲了敲桌子問,“你們科室以前是這樣開科務會的?”
蘇漫知道他不滿意,漲紅了臉。
紀子洲坐在她旁邊,表情冷淡,拿著一支筆,指了指對面的輔工小馬道,“小馬,從你開始,彙報上週的情況。”
於是從小馬開始,幾個人輪流說了工作情況。紀子洲看蘇漫一直在做筆記,等傅亞萍說完,所有人都看著蘇漫。
於是蘇漫只能把之前羅列的工作情況繼續說了一遍。
紀子洲抬了抬眉,沒有說什麼,而是提了幾條具體的要求,蘇漫一一記下,然後就散會了,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小時。
散了會之後,紀子洲站了起來,對蘇漫道,“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紀子洲氣場太強,讓蘇漫頭皮發麻。
拿著本子,就看到小馬在跟小王擠眉弄眼。
她想自己真是失敗,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紀子洲滿意。
跟著紀子洲進了電梯,從方才坐在他身邊開始,就能聞到他身上乾淨清冽的雪松味道。
此刻電梯裡,這味道更貼近了她的鼻尖。
不知為何,蘇漫覺得委屈,眼睛也紅了。
紀子洲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低著頭的樣子,一言不發。
進了紀子洲辦公室,他開了窗,然後道,“坐。”
蘇漫在他對面坐下,惴惴不安,不知道他要怎麼數落自己。
紀子洲放了手上的東西,走去茶水櫃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了蘇漫一瓶礦泉水。
蘇漫擺手道,“那個,領導,我不用了。”
紀子洲收了水,坐在她面前,他的茶杯裡氤氳冒著熱氣,襯得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仍是好看的。
紀子洲換了個閒適的坐姿,他問,“你知道自己今天的問題出在哪兒嗎?”
蘇漫被他那銳利的目光逼視,根本不敢看他,但他實在好看,讓她只敢偷偷的去瞄他。
蘇漫嚅囁道,“對不起,是我沒有準備好。”
紀子洲的手指扣了扣桌子,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道,“你是負責人,為什麼不派工作給下面的社工輔工?我看到你這幾天都加班了,你現在是代理的科長,讓別人加班自己不加班才是本事,不知道嗎?”
她當然不知道了。
出象牙塔這些年,她還未曾從一個被管理者,想著要轉變成一個管理者。
蘇漫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那樣子很是純真,然而一個純真的女孩,怎麼適應這複雜的社會?
紀子洲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了好看的脖子和喉結,他說話的時候,樣子是十分性感的,蘇漫看得有些呆。
不自覺地移開了眼,蘇漫咳嗽了一聲道,“我知道了,紀書記。”
紀子洲卻沒有停下的打算,繼續道,“我看過你的簡歷,還是崗位經歷得太少,之前你也沒有主持過工作,現在你要學習如何做一個副科長,做科長。”
蘇漫道,“我畢竟只是副科長,暫代的。”
紀子洲看著她道,“也許會有科長來,但即便是暫代,就要拿出暫代科長的樣子來,每個人是怎麼分工的,做了哪些工作,具體負責哪一塊,你明天整理好,報給我。”
蘇漫看著他,很想說明天是週六啊。
但紀子洲沒有繼續說明,他辦公室的座機就響了。
他接了之後低聲地應了幾聲,掛了以後對蘇漫道,“沒有問題你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說完,他拿了門禁卡和車鑰匙站了起來。
蘇漫只能抱著本子跟他道別,然後匆匆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想著紀子洲大概明天也加班,所以才讓自己也來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