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嚴偉明,紀子洲又跟鄭毅一起送徐光陽。
鄭毅安排了人來接徐光陽,三個人站在一處,徐光陽突然問鄭毅,“你覺得蘇漫怎麼樣?”
鄭毅這個人比較粗野直接,糊里糊塗之際還沒反應過來。
而紀子洲卻抬眸看了一眼鄭毅,復又揹著手,低頭看向自己腳下。
徐光陽對鄭毅道,“就是那天我們去點位上,黨建辦的那個副科長。”
鄭毅好色,嘿嘿一笑,抹了抹嘴角道,“那小姑娘不錯,長得就水靈聰明。”
徐光陽指了指他道,“你可別儘想這些,後續我找個機會,你也看看,小蘇到底能不能用。”
鄭毅還有些沒有明白過來,徐光陽道,“你最近不是在做生活垃圾減量的試點工作?小蘇正好是搞宣傳的,讓她幫忙做做宣傳,看看文字功底怎麼樣。”
鄭毅這才有點明白,問,“是打算讓她來我這裡?”
徐光陽雖然習慣了他的魯鈍,但仍是有些不耐煩道,“就讓你試試,人員調整還要統籌考慮。”
鄭毅卻稀裡糊塗地又道,“我們韋宏不錯。”
徐光陽笑了一聲道,“行了,我知道了。”
紀子洲站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全程沒有參與。
鄭毅幫徐光陽安排的車到了,徐光陽上了車,他喝得有點多了,簡單地打了招呼就走。
最後只剩下了紀子洲和鄭毅。
鄭毅問,“子洲,剛才徐書記什麼意思啊?”
紀子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笑著問,“需要我送你嗎?”
鄭毅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也有人來接。”
紀子洲點了點頭,鄭毅還想問,紀子洲卻接起了電話。
他電話還未打完,鄭毅的車也來了,鄭毅跌跌撞撞地上了車,倒也沒問需不需要送送紀子洲,直接走了。
紀子洲等所有人都走後,倒是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是剛才公安局那位副局長髮給他的,他夾在了耳後。
站在燈光明亮孤寂的街頭,抽完了煙,把手插進口袋裡,仰頭嘆了口氣。
天上的繁星寥寥,就像人間的夜,行人稀疏。
不遠處也是喝醉的人,正在大聲說話,嘴裡罵著粗。
如果他也能那麼輕易的醉酒,倒是件痛快的事情,偏偏千杯不醉,這樣的清醒。
就像這人生,有時候,不快甚至無人傾吐,只能鯁在喉中,咽不下,也取不出。
不由得想到蘇漫,本打算把江北淮送走後,去問徐光陽把蘇漫要來。
誰知道,徐光陽居然會想著讓蘇漫去跟鄭毅這個色狼,也不知道鄭毅要怎麼“試”她。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煩躁。
蘇漫那種單純的女孩子,被鄭毅染指,那可真是可惜了。
她躲在樓道轉角處哭泣的模樣不期然又浮現腦海,讓紀子洲的心裡猛然一抽。
理智告訴他,別管了,但拳頭攥了又攥,才終於能平靜放開。
紀子洲將頭髮捋了捋,打了電話叫人來接,反正,回家也不過是一個人,在哪裡都無差別。
張琳的電話打來,問他,“怎麼老嚴今天喝那麼多?”
知道張琳醉翁之意,紀子洲答,“對方酒量比較好,您多擔待。”
張琳道,“我如果說不呢?你補償我?”
紀子洲道,“不合適吧。”
張琳道,“那我問問老嚴合不合適?”
紀子洲嘆氣,對她道,“我知道了,你定時間,我陪你去逛街。”
張琳對他的態度實在明顯,然而他還無意與嚴偉明鬧掰,更不想因為張琳而跟嚴偉明之間產生什麼嫌隙。
畢竟已經離婚了,沒了一座靠山,再把這位給得罪了,那真是沒有出路了。
張琳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笑道,“好吧,原諒你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紀子洲想,張琳倒是不怕嚴偉明知道她的這種心思之後會怎樣。
明明平日伺候老嚴,平衡利益,張琳都很有手段,可是怎麼到了他這裡,就這麼不管不顧無所顧忌?
他不理解女人,只覺得女人有時候,實在感性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