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爭吵
春花與貓咪同框的意境文案 s零玖s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驛棧陳設自然比不上京都的客棧。一張方桌配著四張長板凳。原本應當嚴放州與影慼慼二人站眾人各自在房中歇了會兒,待小二前來喚大家前去用晚膳,一行六人才再重新聚到了一起。
“丹鹿城”畢竟不是京都,客在一旁伺候,其餘四人一人一張板凳正好。可出門在外,嚴肅清與謝飛花也不擺主人架子,便讓二人一道同桌用膳。尤其是影慼慼,剛從“暗衛”升成“近侍”,尚有諸多禮數還未學會,一切從零開始,更是急不得的。
司辰逸與魏冰壺一向不對付,自然不能坐到一處,於是兩人面對面各佔一張板凳。謝飛花自是與嚴肅清同一張凳,剩下的便是影慼慼與嚴放州一張板凳。
六人圍著方桌坐下,司辰逸一見魏冰壺,就哼哼唧唧地擺臉色。影慼慼剛坐下不足片刻,便開始扭來扭去,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似的的。
“慼慼,坐好。你看看放州,跟人好好學學。”
坐在影慼慼對面的謝飛花,忍不住唸叨起來。
影慼慼被謝飛花一念,便瞧了眼身邊坐得筆直的嚴放州,學著他的樣子,也坐得端端正正。嚴放州看了一眼影慼慼,抿著嘴笑了。在嚴肅清的授意下,嚴放州便手把手教起影慼慼,如何“坐有坐樣”。
謝飛花看著影慼慼與嚴放州,不禁露出慈愛的微笑。
嚴肅清見狀,不禁覺得好笑。不過同桌的還有司辰逸,這傢伙眼尖得很,嚴肅清心裡高興,面上也依舊還是擺出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從始至終都端著他應有的架子。
有外人在場,謝飛花自然有所收斂,除了在桌下趁人不備,偷偷掐一把嚴肅清的大腿外,一餐飯下來,還算是比較老實。
嚴肅清默默忍耐著謝飛花對他不時的挑/逗,心裡暗暗盤算今晚要如何同謝飛花算一算這筆賬。
謝飛花手下不老實,還不忘用餘光去看嚴肅清的反應。嚴肅清果然能忍,除了在謝飛花手摸上他大腿根時,會皺一皺眉頭外,並無任何異常。
司辰逸忙著跟魏冰壺大眼瞪小眼地搶碟子裡的菜,自是無暇去看嚴肅清,所以即便桌下“驚濤駭浪”,司辰逸也感覺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桌面上的爭鬥也十分激烈。
魏冰壺剛伸筷子,還未碰到碟子裡的那塊雞脖子,司辰逸的筷子便搶先一步到了,將魏冰壺看上的雞脖子給夾走了。
魏冰壺手下動作一滯,但也未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只是換了個目標,重新下筷,結果司辰逸眼疾手快,又一筷子戳下去,與魏冰壺的筷子同時夾到了那塊雞胸。
魏冰壺眼角一挑,示意司辰逸將筷子挪開。司辰逸傲慢地抬起頭,手下依舊夾著雞胸不動地兒。
魏冰壺能忍一時,忍不了一世,於是把手肘一歪,在筷子上加了力道,想將司辰逸的筷子給擠出去。
司辰逸也不是好惹的,魏冰壺這一加力,與司辰逸而言,無疑是朝他宣了戰,司辰逸自是不甘示弱,也加了手下的力度。結果一盤手撕雞,成了司辰逸與魏冰壺混戰的戰場,兩雙筷子此起彼伏地在雞肉上跳動,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好不熱鬧。
謝飛花停了桌下亂動的手,驚訝地看著桌面上的“刀光劍影”,嚴肅清眉頭擰成了一團,那盤手撕雞,嚴肅清是肯定不會再碰一下。
影慼慼倒是捧著碗,不時夾一筷子別的菜,邊吃邊看司辰逸與魏冰壺鬥法。嚴放州則是放下了碗筷,坐得端正,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啪”,也不知是誰先失了手,那塊被爭搶的雞胸從二人的筷下脫出,竟騰空飛了起來,嚴肅清手已然握成了拳。
餘下眾人皆紛紛仰頭,看著那塊飛離平地的雞胸,突然橫空伸出一雙筷子,準確無誤地夾住了那塊飛起的雞胸,眾人順著筷子看去,只見影慼慼夾著雞胸咬了一口,吃得十分美味。
嚴肅清忍著即將掀桌的衝動,咬牙道:“不吃,滾。”
司辰逸聞言,不禁縮了縮脖子,魏冰壺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經此一事,飯桌上總算消停了下來。
一行六人,終於正正常常地用完了這餐飯。
幸好投棧的客人不多,在大堂內用餐的客人也只有他們這一桌,才不至於引人注目。
夜裡,謝飛花輕車熟路地鑽進了嚴肅清的客房,避開了眾人的耳目。
本有謝飛花在,自然是要給每人要一間房的,但因影慼慼情況特殊,謝飛花怕自個兒一不注意,影慼慼在夜裡又做回了“暗衛”,重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便無法對嚴肅清做點兒什麼。所以便少要了一間房,將影慼慼與嚴放州放在一個房內,好讓嚴放州盯著點兒影慼慼。
吃飽喝足的影慼慼回到房內,一看外頭的暗下的天色,便想重新躍上房頂,找個屋簷睡覺去。他已在眾人面前現了大半日的身,著實覺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當即尋個角落,將自個兒隱到黑幕中去。
可還未等影慼慼從窗子裡鑽出去,嚴放州便將窗給鎖上了。
影慼慼:“…………”
嚴放州回頭,看見站在屋裡盯著他發愣的影慼慼,先是一怔,而後才溫雅地對影慼慼道:“秋日夜裡涼,關了窗免得受寒。”
影慼慼發了一會兒愣,耳朵裡是嚴放州溫潤的聲音,如清泉潤過心田,將他在人前的不安之感瞬間給洗涮得一乾二淨。
影慼慼聽話地點了點頭,嚴放州溫柔一笑,伸出手,影慼慼將手放在嚴放州的掌心內,只覺得手心暖暖的。嚴放州便牽著影慼慼的手,帶他去歇息了。
嚴放州比影慼慼年長,嚴肅清與謝飛花都同他交待過,讓他多關照影慼慼。加之影慼慼性格單純,著實惹人憐愛,嚴放州便將其視為了自個兒的弟弟,不免對他多添了一份關心。
謝飛花枕著嚴肅清的手臂,想起今日飯桌上的事情,不禁笑了起來:“司少卿與魏公子,當真勢同水火。你怎會將他二人湊到一起?”
嚴肅清嘆了口氣:“這二人各有所長,登州一事,自會有用武之地。只是沒想到這兩人之間有這般淵源,清宴又跨不過這個坎,著實令人頭疼。”
謝飛花抓過嚴肅清下意識揉著額頭的手,放在手心裡摩挲著:“我倒覺得這樣十分有趣。你也不必頭疼,想來此行也不太平。一同經歷些磨難,說不定能緩和緩和他二人之間的關係。”
“呵呵,只求他二人,莫要在大難臨頭之時,互相落井下石,我便心滿意足了。”
謝飛花不禁在腦海中想象起這二人互相爭鬥的場面,頓覺好笑,忍不住窩在嚴肅清懷裡,“咯咯”地笑出了聲。
嚴肅清被謝飛花一帶,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他摟緊懷裡的可人兒,慢慢進入了夢鄉。
天還未亮,謝飛花便自覺起了床,悄悄溜回了自個兒的房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於第二日清晨,伸著懶腰從自個兒的房間裡出來,裝模作樣地同嚴肅清行禮寒暄,好像二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言行舉止皆合乎禮法。
用完早膳,六人收拾妥當後,便重新策馬,直奔登州而去。
京都離登州,快馬加鞭也需至少五日行程。六人這般停停走走,至少也需七八日。皇帝還壓著嚴肅清離京巡查“鹽務”的訊息,一直不曾放出,也是在為嚴肅清一行爭取時間。
又走了兩日,進了荒地,無棧可投,六人便擇了一塊空地,生了火,想就地休息。
嚴肅清拿起手邊的劍,想去林內練劍。謝飛花自是尋了個藉口,便同嚴肅清一道去了。 其餘四人原地休息。
謝飛花陪著嚴肅清在林內練了會兒劍,主要是嚴肅清練,謝飛花在一旁欣賞。嚴肅清月下舞劍的身影,瀟灑恣意,謝飛花看得入迷,都挪不開自個兒的眼。
待嚴肅清收了劍,謝飛花便一躍而起,拿出懷中的帕子,為嚴肅清拭去額角滲出的汗珠。嚴肅清眼角噙笑,面前的謝飛花動作輕柔,明亮的眼眸襯著月光,閃著惑人的光彩。
嚴肅清輕輕握住謝飛花為他拭汗的手腕,俯下頭,便要吻上謝飛花的唇。謝飛花閉上眼,微微抬頭,當二人嘴唇即將碰上之時,一陣吵鬧聲順著吹向林間的風,落入了二人的耳內。
二人動作一滯,同時睜開了眼。
曖/昧的氣氛被都這爭吵聲給攪黃了,嚴肅清與謝飛花對視了一眼,同時嘆了口氣,快速收拾妥當,便朝林外走去。
剛走出林子,便見司辰逸揪著魏冰壺的衣領,二人正爭執不休。
“放開,我讓你放開聽到沒有?”魏冰壺生氣地對司辰逸吼道。
“不放!本少卿說不放就不放!”司辰逸不甘示弱,氣勢十足地反唇相譏。
“再不放開,我可要動手了!”
“動手?好啊,有本事你就動手啊!本少卿才不怕你!”
“你……你……你別囂張!別以為我不捅活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哪天你暴亡了,我非將你大卸八塊不可!”魏冰壺明顯在氣勢上輸給了司辰逸。
謝飛花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眼,他還頭一次聽人這樣損人的,魏冰壺不愧是個仵作……
“怎麼回事兒?”嚴肅清問正站著不知所措的嚴放州道。
嚴放州一見嚴肅清與謝飛花,如見著了救命稻草,連忙對嚴肅清拜道:“回主子,其實本不是什麼大事兒……”
嚴放州話還未說完,一邊看得起勁的影慼慼播話道:“就是魏公子不小心踩了這司少卿一腳,結果司少卿就沒完了,拉著魏公子,硬是要他把鞋擦乾淨了。”
嚴肅清:“…………”
謝飛花:“…………”
【小劇場】
嚴肅清:“你倆還有完沒完?”
司辰逸:“沒完!”
魏冰壺:“不就摸了個你裝女人肚/兜的荷包嘛……”
司辰逸一把捂住魏冰壺的嘴:“信不信本少卿這就殺/人/滅/口?”
嚴肅清:“在大理寺內作案,司少卿果真人才。”
司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