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醋了,真酸
春花與貓咪同框的意境文案 s零玖s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夜裡。
謝飛花帶著一肚子火,看著面前擺著的山珍海味,瞬間失了興趣。一動不動地坐在石凳上,生著悶氣。
嚴肅清下差回來,便被僕人引去了“荷花亭”,一眼便看見雙手環在胸前,面色不善的謝飛花。
這是在生氣?……
嚴肅清心裡默默地問了一句,今日他與謝飛花是第一回碰面,應當不是自個兒惹了他。嚴肅清思及至此,便理了理衣袍,朝謝飛花步去。
謝飛花一見嚴肅清,便直勾勾地盯著他,嚴肅清心裡“咯噔”一下,還是佯裝不知地在謝飛花身側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直到嚴肅清坐定,謝飛花的眼神皆未離開嚴肅清的臉上,嚴肅清被謝飛花盯得有些發毛,心裡將二人這兩天的接觸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自認為並無做任何惹到謝飛花之事,現下這是怎麼了?
謝飛花也不說話,嚴肅清強撐了片刻,實在耐不住謝飛花盯在他身上不曾散去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率先開口道:“不是說用膳嗎?怎不動筷?”
謝飛花這才收回盯著嚴肅清不放的目光:“你餓你吃便是。”
嚴肅清被謝飛花堵得一時語塞,這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呃……那個,謝閣主可是遇到什麼不順心之事?不妨說來聽聽。”
嚴肅清不問還好,一問又戳中了謝飛花的痛點。
謝飛花剛從嚴肅清身上收回的目光,“嗖”地一下,又重新聚焦到了嚴肅清身上。
嚴肅清脊背上寒毛林立,面上表情都快繃不住了,只好梗著脖子,僵硬著身子坐得筆直。
謝飛花斜覷著嚴肅清:“嚴大人回來後可曾沐過浴?“
嚴肅清下意識地抬手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看是否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尚未。“
謝飛花小嘴一嘟:“是不捨得洗吧?“
嚴肅清怔了怔,心道:回到宅子時,聽僕役對他道謝飛花在“荷花亭”備好了酒菜正在等著他,衣裳也不及換,便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怕謝飛花等久了,自是不曾沐浴。
“嗯?”
嚴肅清不解謝飛花話裡的意思,不禁反問了一聲。
“滿身的脂粉味兒。”
謝飛花嫌棄地捏了捏鼻子。
嚴肅清愣了一下,腦子裡回想起牢中與露凝香那曖/昧的一幕,瞬間如被捉/奸在床一般,紅了臉頰,連連擺手:“不,不是,本官未曾做過任何不堪之事,你莫要誤會。”
謝飛花自是知嚴肅清未做過什麼逾矩的行動,可心裡就是不舒服。尤其當嚴肅清身上那股未散去的脂粉味兒飄進他鼻子裡,莫名便生出了一股無名火。
嚴肅清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兒,不禁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同謝飛花解釋。
“露凝香也算‘百花樓’裡拔尖兒的姐兒,嚴大人心有偏愛,也是情有可原。”
“本官沒有。”
嚴肅清差點從椅子蹦了起來:“本官只是去查案,與喜不喜愛有何關係?你莫要汙了本官清譽!”
一向無甚情緒的嚴肅清難得有了一次情緒的波動。
“查什麼案子,需要這般摟/摟/抱/抱?”
“本官也未曾想到露姑娘會有如此舉動。”
“呸,狡辯!若真無意,你不會躲開嗎?站著不動又是何意?”
“本官何曾未躲開?你莫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謝飛花冷哼了一聲,“那嚴大人這一身脂粉味兒又做何解釋?”
“你,你,你……”
嚴肅清一時氣結,“你”了半天,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我什麼?”謝飛花雙手環於胸/前,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盯著嚴肅清。
“你,你不講道理!”
嚴肅清一對上謝飛花的雙眸,瞬間便洩了氣,沒了爭下去的底氣。
嚴肅清沉默了,謝飛花也不說話,只是氣哼哼地盯著嚴肅清也不挪眼。
在二人安靜的時間裡,冷靜下來的嚴肅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突然眼神一凜,直直對上謝飛花盯著他的眸,謝飛花被嚴肅清眼中那抹寒光嚇了一跳,但強裝鎮定,故意挺了挺胸,給自個兒漲點兒氣勢,不畏嚴肅清的眼神回瞪了過去。
“謝閣主是如何得知本官見了露姑娘?”
謝飛花愣住了,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暴露了自己。
“我……”謝飛花停頓了下,“嚴大人素愛乾淨,身上自不會隨意沾染女人的脂粉,所以本閣主推斷,嚴大人定是去見了露凝香,總不可能去了‘百花樓’吧?”
這番解釋連謝飛花本人都覺得太過牽強,完全站不住腳。嚴肅清更是眯著眼打量著謝飛花,謝飛花明顯露出心虛之色。
“那又如何得知本官同露姑娘有摟/抱之舉?”嚴肅清也不挑謝飛花的錯,只是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問。
謝飛花硬著頭皮接著瞎編:“若是不小心染上的,味道怎會如此濃烈?”
“謝閣主當真不打算對本官說實話?”
謝飛花一時語塞,他該如何同嚴肅清說實話?難道說本閣主擔心你安危,才吃飽了撐著派人跟蹤你?
謝飛花慢慢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吃飯,哪兒來這麼多話?!”
嚴肅清摸著下巴眯著眼打量著謝飛花,見謝飛花臉紅得快燒了起來,眼睛瞟見謝飛花的手上又多了兩根纏著紗布的手指。不禁心內一動,想來謝飛花打探他的行蹤,只是在擔心他,並無其它心思。於是原先心裡的警惕一瞬間消失殆盡:“本官隱約記得這是謝閣主挑起的話頭?”
“嚴大人,食不言。”
嚴肅清見謝飛花說得一臉嚴肅,心內不免覺得好笑,強忍著笑意,應了聲“哦”。
謝飛花不再理會嚴肅清,只低著頭一個勁地往嘴裡送吃食。嚴肅清看不清謝飛花面上的表情,但從他耳根一直未散的紅暈,大致能猜出謝飛花此時的面色。
嚴肅清扭過頭,無聲地笑了笑,再轉回頭,與謝飛花共進晚餐。
謝飛花默默吃飯,心裡卻一個勁地怪自己怎就如此沉不住氣,這一番沒來由的無名火,真是夠……無理取鬧的。
這算是二人之間用過的最沉默的一頓飯。飯前鬧過那一場之後,便無人再說過一句話。直到僕役收拾完畢,二人才再次對上了眼。
“那個,宅子要不要加強護衛?”
謝飛花率先開口道。
“不必。”嚴肅清淡定地捋了捋衣袍,“想來會消停一陣子了。”
謝飛花不解嚴肅清話裡的意思,但他卻信任嚴肅清,便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嚴肅清拿起立於一旁的劍,起身往回走。
謝飛花跟在嚴肅清身後,走了幾步,:謝飛花便走到了嚴肅清的前頭。
嚴肅清看著謝飛花走在前頭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而後開口道:“本官這就回去沐浴。”
謝飛花頭也不回,只是輕哼了一聲道:“終於捨得洗了?”
嚴肅清勾起唇角:“本官洗的不只是身上的脂粉味兒,還有……”
嚴肅清停了下來,賣了個關子。
謝飛花下意識地應了句:“還有什麼?”
嚴肅清唇邊延出一抹壞笑:“還有濃重的醋味兒。”
“醋味兒?“
“是啊,“嚴肅清持劍起身,“也不知謝閣主今日是飲了多少醋,酸得本官都快化了。”
謝飛花怔了怔,而後猛地一轉身,音量不禁提高了幾分:“誰,誰吃醋了?!”謝飛花一著急,往後邁了兩步,不小心踩到了花壇邊沿,一個踉蹌,腳下不穩,仰著面便往下倒,嚴肅清眼疾手快,一把摟住謝飛花的腰,可腳卻被正在倒下的謝飛花絆了一下,措不及防地跟著謝飛花一併往下倒,只來得及扔了手中的劍,用手護在謝飛花的後腦勺上,雙雙直挺挺地倒下後,嚴肅清的雙手墊在了謝飛花的腦後,二人唇碰唇地貼在一起,倒在了花壇裡。
二人皆驚得瞪大了雙眼,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妄動。靜得彷彿都能聽見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終於,嚴肅清率先從謝飛花腦後收回了雙手,撐在謝飛花兩側,稍稍抬起了點兒身子,也就只是不至於再唇貼著唇,但還是靠得十分之近。
謝飛花一動都不敢動,只覺得自己只要稍微動一下,便會重新碰上嚴肅清的唇。
四下無人,嚴肅清便也放鬆了心情,也不著急起身,只是勾了勾嘴角:“謝閣主還當真不讓人省心啊。”
嚴肅清撥出的氣打在謝飛花臉上,謝飛花感覺面上一片灼熱,桃花眼瞪得滾圓,低喝了聲:“還不起開?”
“起開也不是不可以。”嚴肅清嘴角帶著一抹壞笑,“只是不知謝閣主的醋吃完了沒。”
謝飛花聞言,當即如炸了毛的貓,若不是還被嚴肅清壓在身下,他真能跳起來暴揍嚴肅清一頓:“誰吃醋了?本閣主從來只食甜!”
“這樣……”嚴肅清稍稍撐起了身,舔了舔嘴唇,在謝飛花憤怒的注視下,悠然地沉思了片刻,像是在品謝飛花唇上的味道,“嘖嘖,真酸。”
話音未落,嚴肅清便敏捷地站起了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持起“清風”,大步朝主屋奔去。謝飛花躺在花壇裡,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從地上一躍而起,揮著拳頭對著嚴肅清即將消失的背影怒喝道:“你才酸!!本閣主一點兒也不酸!我告訴你,本閣主連‘醋’字都不知怎麼寫,更不會吃!!!嚴肅清,你給我站住……”
嚴肅清自然不會站住,而是唇角帶著掩不住的笑意,加快腳步,先回主屋沐浴更衣去了。謝飛花在原地站了會兒,突然對著空曠的夜色笑出了聲,笑聲和秋蟬的鳴叫聲摻在一起,很快便秋蟬的鳴叫給蓋了過去。謝飛花便又加大了笑的音量,蓋過了秋蟬,不出片刻,秋蟬的叫聲又蓋過了謝飛花的笑聲,謝飛花又提高了音量,如此反覆了幾個來回,謝飛花徹底被自個兒這無腦的舉動給逗樂了,於是止住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拂去衣上塵土,轉身朝主屋行去……
【小劇場】
謝飛花:“哼,我才不會吃醋。”
嚴肅清:“嗯,知道了。”
謝飛花:“換下的衣裳呢?”
嚴肅清:“小廝拿去洗了。”
謝飛花:“洗什麼洗?給我燒了!”
嚴肅清:“……說好的沒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