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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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清需去同嚴管家交待些事宜,謝飛花也趁這個時間到“如意棧”——“天字一號”內與謝飛鷹碰面,交待些與“探密閣”有關的事宜。
謝飛鷹一見謝飛花的面,便率先開口抱怨道:“堂兄,你與嚴大人究竟怎麼回事兒?先前命我去查受託人便已不對勁了,現下還一道欺負我家小樓,害他受了傷!”一提起顧小樓,謝飛鷹語氣不免激動起來,“無論如何,你今日要給我個交待!”
謝飛花前腳剛踏進房門,就被謝飛鷹嗆了一頓。謝飛花也不生氣,只是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個兒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在謝飛鷹的注視下,緩緩道:“你到底姓謝還是姓顧?”
謝飛鷹被謝飛花嗆了一句,瞬間沒了脾氣,只得在謝飛花對面尋了個位置坐下,重重地嘆了 口氣:“唉,堂兄,你就別為難小弟了。”
“瞧你這出息!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謝飛鷹聞言,在心內暗暗腹誹了一句,這“娘”您也好意思稱……
心裡這麼想,卻不敢說出口,只能順著謝飛花的意思點了點頭,誰讓他是個小輩呢,只能老老實實地“尊老”。
謝飛花知謝飛鷹對顧小樓的心思,在他這個不爭氣的表弟心裡,顧小樓就是他的天,連他這個堂兄遇上顧小樓,也得讓個道。
謝飛花隱隱有種自家好不容易養大的豬輕易就被白菜給拐走的錯覺,心裡還是會有點兒不舒服。
“你這孩子,難道只聽顧小樓說什麼便是什麼嗎?欺負他?你當真覺得這天下有人能欺負得了他顧小樓?”
謝飛鷹頭又低了三分,顧小樓是何等精明之人,自是不會輕易被旁人欺負了去,說他欺負別人,怕是更合適些。可一想到顧小樓身上的傷,謝飛鷹哪怕再不相信,也會心疼得偏了心。
“可小樓受了傷……”
“那嚴大人還受了傷呢!”
謝飛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就許你心疼自家媳婦?我家男人還沒抱怨呢!
“那,那……”
謝飛鷹“那”了兩下,就說不出話了。他也沒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總不能直接說顧小樓傷得比嚴肅清重吧?
謝飛花瞪了這不爭氣的堂弟一眼:“那什麼?”
“那小樓好歹是自家人,可嚴大人他……”
“他什麼?”謝飛花斜睨了謝飛鷹一眼,“他難道是外人不成?”
“他不是外人是什麼,難不成還能是你的‘內人’嗎?”謝飛鷹想也不想地便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他便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謝飛花臉上那一副“他就是,你想怎樣”的神情,令謝飛鷹差點咬斷了自個兒的舌/頭。
“不,不,不,不會吧……”
謝飛鷹被謝飛花這一反應嚇得不輕,禁不住打起了磕巴。
“為什麼不會?”
謝飛花被謝飛鷹如此大的反應給逗樂了,不禁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悠哉地喝了口熱茶,才慢慢開口應道。
“你不可以!”
“為什麼?”謝飛花差點被入口的茶給嗆到。
謝飛鷹急得站起了身,在屋裡轉起了圈:“我可以,但你不可以。”
“這是個什麼理兒?還只准州官防火,不準百姓點燈了?”
“你是閣主!若你也‘斷/袖’,那‘探密閣’怎麼辦?待你百年之後,誰來繼承???”
“噗……”謝飛花這下真被謝飛鷹給逗笑了,“你當這‘探密閣’閣主之位是皇位呢?要不要也來個立嫡不立長?”
“可是……”
“可是什麼?”謝飛花放下茶盞,收了笑,認真道,“阿鷹,‘探密閣’不姓謝。閣主一職,向來是能者居之,從我爹傳到我手中,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若閣中有比能力我更強者,這‘閣主’之位,我自是也要讓出來的。”
“可大家服你。”
“是,正因為大家服我,所以我謝飛花,才能居於此位。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謝飛花即使無後,‘探密閣’也依舊是能人輩出之地,從中選個出挑的後輩承這‘探密閣’閣主之位,有何不可?”謝飛鷹剛想開口,謝飛花又打斷他道,“而且,你真覺得‘探密閣’能承繼百年,生生不息嗎?我覺得未必。”謝飛花走到窗邊,望向遠處,“‘探密閣’揹負了太多,‘敵人’更是無處不在。上到朝廷,下至黎民百姓,‘探密閣’於他們而言,便是深淵巨鱷,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樣人人談之色變的存在,又怎可能屹立百年不倒呢?”
謝飛鷹不說話了,他自是明白此中道理。從小到大,他見過也遇過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次的暗殺,更別提居於“閣主”之位的謝飛花了。可“探密閣”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的家,即使知道這個道理,也不願承認這一事實。
謝飛花卻比謝飛鷹想得通透,看得更開。“探密閣”遲早會消失,又何必執著百年之後的傳承呢?日子該怎麼過便怎麼過,很多事不是人為所能控制的。
謝飛花轉過身,拍了拍謝飛鷹的肩:“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年光景,何不讓自個兒活得痛快一些呢?”
謝飛鷹愣了愣神,此時的謝飛花,當真有了一個長輩的模樣。謝飛花見謝飛鷹未言語,便笑了笑,他知這個道理謝飛鷹心裡都明白,只是想要一個人在一時半會兒間便改變以往堅持已久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謝飛花也不勉強,他願意給謝飛鷹一個消化接受的時間。
謝飛鷹出了好一會兒的神,才緩過勁來,重重地嘆了口氣:“好吧,那眼下你打算如何行事?”
謝飛鷹算是接受了謝飛花與嚴肅清相好的事實,只是他接受了沒用,其他人接不接受,另當別論。謝飛鷹深知,顧小樓自然是第一個不答應。
謝飛花見謝飛鷹鬆了口,便坐回位置上,攤了攤手:“還能怎麼辦?只能先瞞著了。”
“紙包不住火。”
“能瞞一時是一時,之後的事兒,之後再說吧。”
謝飛鷹不知該誇謝飛花樂觀好,還是怪他心太大。畢竟眼下的情況,謝飛花同嚴肅清的關係確實只能捂著。一是“探密閣”眾人不答應,二是嚴肅清是朝廷命官,根基未穩,更不能結個“男妻”,影響風評。
“對了,讓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謝飛鷹皺著已經擰成一個死結的眉,搖了搖頭:“還是沒有頭緒,不知是何來頭。”
謝飛花點了點頭:“能給得起這價兒,不是有錢,便是有權之人。”謝飛花沉思了片刻,“我更傾向此人是來自京都。”
謝飛鷹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段時間,我便留在京都,仔細查查。”
“嗯,全靠你了。”
“不過……”謝飛鷹頓了下,“小樓那兒……”
謝飛花明白謝飛鷹的意思,顧小樓是個何等精明之人,自然已經有所察覺,不然也不會同謝飛鷹告“黑狀”,讓謝飛鷹以此來試探謝飛花。
“瞞不住。”謝飛花直言道,“全告訴他吧,說不定你還能多個幫手。”
“呵呵,”謝飛鷹苦笑兩聲,“指不定我要先被扒層皮……”
“那是自然的。”謝飛花毫不避諱的直言道。
謝飛鷹盯著謝飛花:“我果然不是你親生的。”
謝飛花回望著謝飛鷹:“自然,你我只是堂兄弟。”
謝飛鷹捂住了腦袋:“你真是我親哥!這罪我可是為你受的!!!”
“誰讓你給我找了這麼個厲害的弟媳。”謝飛花捧起茶盞,晃著二郎腿,“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掉鏈子啊!你與顧小樓處了這麼多年,他顧小樓再冷血,怎麼著對你也有點感情了。你把握好時機,一哭二鬧三上吊,自然能水到渠成。你哥我的終身大事兒,可全押在你一人身上了啊!”
謝飛花毫不猶豫,毫無人性地把壓力全推到了謝飛鷹一個人的身上。顧小樓若是應了他與嚴肅清的這樁事兒,他這邊的阻礙便清了一大半,加上顧小樓精明的腦子,那等於又多了個極其厲害智囊,還愁“大事”不成嗎?
“你倆上次大鬧‘長樂坊’的事兒,小樓至今還未完全消氣,現下又添了這麼一茬子事兒,我真不敢保證我能說明他。”謝飛鷹一想起這個, 便覺一個頭,好幾個大。
謝飛花聞言,不禁良心發現,略微產生了點兒愧疚之意。上次從“長樂坊”出來後,他便一直未去同顧小樓賠罪。全因自個兒心裡有“鬼”,所以對顧小樓心生怵意,一直拖著不敢去,導致又要謝飛鷹回來為他擦/屁/股。說實話,謝飛鷹這個副閣主堂弟,著實不好當。若不是謝飛鷹脾氣好,換個人準保撂挑子不幹了。
“這樣,你幫我同顧小樓道個歉。免了‘長樂坊’三個月上交閣裡的供賦。你回去,也好交待一些。”
謝飛鷹又嘆了口氣:“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顧小樓雖然難纏,但他卻真的為“探密閣”著想。謝飛花與誰交往,他顧小樓懶得管,但如果威脅到了“探密閣”,他自是不會袖手旁觀。就拿嚴肅清來說,他是“探密閣”眼下最重要的一樁生意,謝飛花卻同嚴肅清好上了,這完全是在打顧小樓的臉,他自是不答應。所以,謝飛花想要穩住顧小樓,便需要謝飛鷹去查前來委託調查嚴肅清之人的背景,再揪出此人的“小辮子”,以此反做要脅,便可解了之前的生意,不至於令“探密閣”擔上鉅額的賠償金。只要解了“探密閣”之危,顧小樓便可睜隻眼閉隻眼,謝飛花與嚴肅清想怎麼好便怎麼好去,他皆不會多言一句。
【小劇場】
謝飛花:“給。”
謝飛鷹接過謝飛花遞來的榴蓮,一臉菜色。
謝飛花:“物件都給你備好了,一會兒好好跪,跪到你媳婦心軟便沒事兒了。”
顧小樓:“呵,一個哪兒夠?”
謝飛鷹:“媳婦兒,我錯了,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替堂哥辦事了!”
顧小樓:“晚了。”
謝飛花:“我全聽見了。”
謝飛鷹:“………………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