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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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各自眼裡皆寫滿了柔情。
“喜歡。”
謝飛花柔聲回道,臉色緋紅。他已不知嚴肅清問的“喜歡”,到底問的是木雕,還是製作木雕的人。而他口中的“喜歡”,回的又是哪個問題的答案。
但無論嚴肅清問的是什麼,他的答案都始終如一。
因為是你,我心甚是歡喜。
嚴肅清見謝飛花答得真誠,反倒自個兒不好意思了起來,耳朵燙得很,於是忙轉了頭,碰巧看見天上飄起了無數點燃的天燈,緩緩飛向天際。
“看。”嚴肅清朝天上指了指,謝飛花順著嚴肅清所指的方向看去,競相追逐的天燈,點亮了京都的天幕。
謝飛花忽地想起了今早買的天燈,於是將手裡捧著的黑貓木雕,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收好後,對嚴肅清道:“等我片刻。”
說完,轉身就跑。
嚴肅清看著謝飛花著急忙慌離開的背影,先是怔了怔神,而後笑著搖了搖頭,謝飛花真像只好動的小貓兒,這番模樣,著實令人愛憐。
不出片刻,謝飛花便拿著一隻還未拆封的天燈跑了過來。
“瞧,咱們也有!”
謝飛花連腳跟都還未站穩,便朝嚴肅清揚了揚手中的天燈,一副獻寶模樣,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嚴肅清未曾想到謝飛花竟準備得如此細緻,連天燈都備下了,心頭不禁騰起一股暖意。
嚴肅清站起身,走出小亭,來到揚著手中的天燈,笑得合不攏嘴的謝飛花面前,接過謝飛花手裡的燈:“來,咱們也放。”
謝飛花彎著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抬手直指中天:“好!一定要比他們飛得高!”
嚴肅清溫柔一笑:“好。”
二人擇了個寬敞的空地,嚴肅清便在謝飛花的指導下,一同放起了燈。
“一會兒記得許個願。”
謝飛花對嚴肅清說道。
“嗯?”
“會實現的哦!”
謝飛花對嚴肅清眨了眨眼,神秘一笑。
嚴肅清被謝飛花的模樣逗樂了,眼角噙著笑,點頭應道:“好,聽你的。”
嚴肅清自是不信這些,但只要謝飛花喜歡,他願意陪著謝飛花一道“犯傻”。
謝飛花拿著火摺子點著了燈芯,二人提著天燈的四個角,等燈芯燃起的熱氣慢慢將天燈填滿,直到天燈似乎急於想要掙脫他二人之手時,謝飛花喊了一聲:“放!”
嚴肅清與謝飛花同時鬆開了扯著天燈的手,天燈緩緩地平穩上升,在嚴肅清與謝飛花的注視下飛過了院牆,朝天際奔赴而去。
嚴肅清盯著冉冉升起的天燈挪不開眼,忽然覺得左邊袖子被人扯了扯,嚴肅清這才收回目光,只聽謝飛花在他身邊道:“快許願!”
嚴肅清偏過頭看向謝飛花,只見謝飛花已閉上了雙眼,雙手合掌,一副虔誠的模樣。嚴肅清被不禁揚了揚嘴角,在謝飛花的感染下,也緩緩閉上了眼,合起掌,對著升起的天燈許下心願。
嚴肅清與謝飛花同時在心內許願道:
“願暮暮朝朝,君皆相伴左右。”
升起的天燈載著二人的祈願,越飛越高,直至中天,匯入天燈聚成的天幕當中,點亮了繁華京都的夜空。
謝飛花睜開眼,望著星星點點飄於天上的天燈,已找不出哪盞燈是他與嚴肅清放的了,可這並不影響謝飛花的興致:“像不像星星?”
嚴肅清抬頭,這漫天的天燈倒真像是浮在天際的星子,為月明的中秋之夜,增添了幾分色彩。
“像。”
“真美。”
謝飛花望著天空感嘆著,嚴肅清則看向身邊的謝飛花,謝飛花側臉形成好看的弧度,長長的睫毛覆在雙眸上,眼角那顆淚痣越發惹眼。
“嗯,真美。”
嚴肅清盯著謝飛花,開口讚道。
謝飛花正望著天,並不知嚴肅清在看著自己,待他收回眼神時,嚴肅清已不再盯著他瞧了。
嚴肅清從小到大,只放過一次天燈。還是他用從嚴老爺子給他的買菜錢中省下的錢,偷偷買的。因為嚴老爺子一向不讓嚴肅清玩這些有他眼中所謂的“孩子把戲”,怕嚴肅清會因遊樂而誤了學業。更別提對著燈許願了,嚴老爺子從不相信這些,他告訴嚴肅清,與其相信神明,還不如靠自身努力,去獲取想要的一切。
可小小年紀的嚴肅清,還是會羨慕放燈的少年。於是沒忍住心內的衝動,用省下的錢買了一盞天燈,趁嚴老爺子出門辦事時,偷偷跑到偏僻的空地上放燈。因為從未放過燈,也無人指導,天燈搖搖晃晃地往上飛了一小段,便落了地,被點燃的燈燭給燒了。
嚴肅清只能愣愣地站在一邊,看著那鼓起勇氣買下的天燈化成灰燼,他幼小的心就如燃盡的燈灰一般,從此之後,嚴肅清便再未放過天燈。
原來,成功放起一盞天燈竟是這般幸福的感覺……
謝飛花自是不知嚴肅清這段經歷,不經意間,竟幫嚴肅清填補上心中缺失的那段童年記憶。
“也不知哪盞燈是咱們放的。”
謝飛花與嚴肅清放完了燈,轉身重新朝“荷花亭”步去。
嚴肅清聞言,又抬頭看了眼天上的燈海,實在認不出,只得搖了搖頭:“燈太多,著實認不出。”
謝飛花也抬頭,而後豪氣地朝天一指:“那隻,飛得最高的那隻,肯定是咱們放的!”
嚴肅清揚起嘴角:“是,就是最高的這隻。”
謝飛花得了嚴肅清的肯定,揹著手,趾高氣揚地邁著方步,昂首挺胸地進了亭子。嚴肅清不緊不慢地跟在謝飛花身後,看著謝飛花得意洋洋的背影,心裡溢滿了喜悅。
二人重新於石桌旁落座,桌上的酒菜已然沒了熱氣,可完全不影響嚴肅清與謝飛花的興致。
謝飛花從木桌上又拎了個白瓷酒壺過來,新取了個酒杯,為嚴肅清斟了杯酒:“中秋怎能少了‘桂花釀’?我特地尋來的,你且嚐嚐。”
嚴肅清自是不拒絕,接過酒杯,毫不猶豫地飲了一大口,果然是上好的“桂花釀”,入口便覺濃郁的桂花香氣盈滿唇/舌,回味無窮。
“好酒。”
嚴肅清不禁讚道。
謝飛花又為嚴肅清斟滿:“那是自然,本閣主尋來的,肯定是上上品!”
嚴肅清笑著不接話,只是將謝飛花為他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只是傳說中“千杯不醉”的嚴大人忘了,酒混著喝,容易醉……
於是在喝了不少黃酒後,幾杯“桂花釀”下肚,嚴肅清不禁有些上頭。
“本官的禮送完了,那謝閣主的呢?總不會是這一桌子酒菜吧?”嚴肅清單手撐於桌上,轉著手中的酒杯,眯著眼對謝飛花說道。
謝飛花一怔,他怎麼也沒想到嚴肅清竟主動開口向他要禮物。謝飛花正愁不知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將繡好的帕子贈與嚴肅清,現嚴肅清先開口,謝飛花便可以順勢將禮送出,也不顯得突兀。
嚴肅清並不是因看出了謝飛花的難處才開的口,而是真的有些微醺,才會說出這番話來。清醒的嚴大人,自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向人討要禮物之舉。
想來待嚴肅清酒醒之後,回憶起自個兒現下的所說之言,可能會羞愧地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然有的。”
謝飛花應了聲,而後側過身子,躲開嚴肅清的視線,從懷裡摸出包裝精緻的帕子,整理好,才回過身,將禮物遞與嚴肅清:“喏,送你的。”
嚴肅清放下灑杯,接過謝飛花遞與他的禮物,唇角帶笑地開啟了包裝,一方素淨的帕子呈現在他的眼前。
嚴肅清將摺好的帕子展開,只見右下角繡著一枝盛放的玉蘭,清新質樸,極為雅緻。
嚴肅清眼裡的笑意更濃了:“謝閣主女紅竟做得如此出色,佩服。”
謝飛花臉一紅,送人帕子已是極為曖/昧之舉,還是親手繡的帕子,此中各種,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瞭。
“先前應了你的,自是要做到。”
謝飛花臉已紅成了猴/屁/股,卻還硬著脖子扯了個理由。
嚴肅清見謝飛花已快被燙熟了,不禁扯了扯嘴角:“謝閣主你說,你、我這番,算不算互換了‘定/情/信物’?”
謝飛花愣住了,他驚訝地瞪圓了雙眼,直直盯著嚴肅清,嚴肅清也迴避謝飛花的目光,黝黑的雙眸覆上了一層迷離的水色。
嚴肅清朝前傾了傾身,向謝飛花又靠近了幾分,眼裡帶著一抹壞笑:“謝閣主怎麼了?為何不說話?”
謝飛花覺得嚴肅清撥出的熱氣帶著酒香,皆撲在了自個兒的臉上,熱得他都快喘不上氣了。
謝飛花生生吞了口唾沫,而後一把抓過嚴肅清面前剩下的半杯“桂花釀”,仰頭,一口氣全喝下了肚。
謝飛花在嚴肅清的注視下,“啪”地一聲將酒杯重重置於桌上,直勾勾地對上嚴肅清的目光,噴著酒氣,理直氣壯地回道:“算,為什麼不算?這就是本閣主送你的‘定/情信物’,嚴肅清,你是從還是不從?!”
還不等嚴肅清開口,謝飛花一把拽住嚴肅清的衣領,朝自個兒方向用力地扯過來,嚴肅清被迫低下了頭,謝飛花狠狠地咬著牙道:“不從也得從!”
說完,便仰著頭,吻上了嚴肅清的唇……
【小劇場】
謝飛花:“所以,是本閣主先表的白???”
嚴肅清:“無妨,是本官挑/逗的你。”
謝飛花:“…………你這麼說,我並沒有覺得有被安慰到……”
嚴肅清:“那為夫向你告一次白,補回來,如何?”
謝飛花一個勁地搖著頭:“……肯定不是我主動的!!!本閣主不聽,嗷嗷嗷嗷……”